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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云满夜空 雪欲来

在两位白鹰武士被杀死后,天上的三位白鹰骑士掉头飞走,在白鹰援军到来之前血镰小队与牧民撤离了双方的缓冲地带回到了圣山附近的营地。此役血镰小队剩余成员人数为九人。

由于需要立刻撤离,死于白鹰骑兵的五人与五名青壮牧民未被带回,就留在了生前拼杀的战场,牧民在离开前点燃了一团香团,香团由狼唇花干燥后制成的。狼唇花是草原上一种常见植物,与一般牧草相比长的比较高而且会散发出淡淡的泥土气息,草原狼经常藏身狼吻花中靠近、捕杀猎物。由狼吻花制成的香团在点燃后会将周围的狼群引来,草原上的牧民在死后要回归神的怀抱,而狼——作为草原人崇拜的图腾动物,就是让草原人回归于神这一过程的执行者,将死去的人吃掉,凡是没有被狼吃掉的人会被认为是灵魂不纯洁者,不能完全回归神地。所以草原人在外出时一般会待上一些狼吻花制成的香团,在有人死亡时点燃它招来狼吃了自己。千百年来一直如此,使得草原上人和狼达成了一个共识:死去的人成为狼的食物;但是狼群不准对活着的人造成伤害,哪怕点燃狼吻花香团的人只剩最后一口气,狼就不会对其造成一丝伤害,不但不会伤害他还会保护他不受别的动物打扰,在一旁静静地等待对方咽下最后一口气,才会去吃了对方。留在战场的死尸如果白鹰军团不收敛的话,就会由狼群对其进行“埋葬”。

血镰小队成员都是在白马城中救出的平民,对白鹰帝国充满了仇恨和杀意。在为队友默默哀悼的同时,对白鹰帝国的恨又更加深了,剩余的几位牧民倒是痛哭了一场。三大佣兵团陆陆续续回来的小队和牧民,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减员,特别是回归的牧民死伤的很多,虽然佣兵团小队取得了不错的战果,但是大家的心轻都是沉重的。

夜色深了,营地周围点起了篝火,夜风呼呼的吹着,草原入冬的夜晚是寒冷的可是躲在帐篷中的人并不多。佣兵们都是见惯了生死,洒下一碗酒默默的怀念一下逝去的战友。

夜色渐浓,苏伦噶和牡冥羽一起坐在火堆旁,围着火堆坐着的还有胡傲天和萨日还有剩余的血镰小队成员,大家都静静的坐着围者火堆的中噼啪燃烧的树枝。苏伦噶将自己的头靠在牡冥羽的右肩上,身体紧紧的挨着牡冥羽的右侧握紧了牡冥羽的手。外出的这三天,苏伦噶的心一直在高高的悬着,知道看到牡冥羽回来的那一刻才算是放了下来,虽然担心但是苏伦噶知道战争没有结束,牡冥羽还会不断的进入战场,直到战争结束或者再魂归战场。苏伦噶不敢想的太远,只是在这一刻两人在一起的一刻紧紧的靠着牡冥羽,感受牡冥羽的气息。

“不要怕,我不会有事的。”牡冥羽知道苏伦噶的担心,轻轻的抚摸着苏伦噶的头。看看萨日在火光下微红的脸,就知道胡傲天被萨日挡住的手没有做什么好事。不过这种办法效果不错,至少萨日现在没有什么心思去担忧未来了。

夜深了,牡冥羽想望望头上的夜空以便确认下现在的时间,可是空中的星星和月亮都难以看到,整个夜空就是一片漆黑。大雪降至——大战即将拉开帷幕了,牡冥羽在心中微念。

“嗷——”一声悠长的叫声从牧民的聚集之地响起,很快很多牧民都加入其中,苏伦噶和萨日也站了起来随着这一声长啸仰天而叫。

“白雪覆盖了草原,狂风吹翻跨了羊圈,凶狠的恶兽来了;

它露着獠牙,它亮着尖爪;

它为了掠夺而来,它为了杀戮而来;

它是贪婪的化身,它是凶徒的领袖;

亮出你的弯刀,砍下它为了掠夺而伸出的尖牙利爪;

举起你的长弓,射瞎它贪婪的目光;

掠夺者必将被我们夺取所有;

贪婪者必将见到更加可怕的贪婪;

凶恶者必将品尝加倍的凶恶;

血一样的仇恨,只有血才能清洗;

我将化身修罗,屠戮一切进犯的恶人;

我将化身火焰,焚毁一切恶人的痕迹;

我将化身灭世之狼,吞噬恶人的一切存在……”

随着这首歌谣的响起,整个圣山被一股仇恨、毁灭的气息笼罩。就连苏伦噶和萨日也随着歌声一起唱了起来。周围血镰小队成员不一会儿也跟站了起来,随声附和,杀意四溢。

“你听过关于这首歌的传说吗?”胡傲天也感到自己的杀意被不断的挑起,卧龙城下死去的破军佣兵团那一具具的尸体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借着询问牡冥羽来使自己不至于失去冷静。

“没有。”淡心诀已至第七层的牡冥羽倒是没有什么影响。不过也清晰的感觉到血镰小队成员迅速高涨的杀意。

“传说草原上有一支歌,当它响起时,整个草原都会化为地狱,每一个草原人都将化为无惧死亡的魔鬼,在歌声中所有进犯草原的敌人都将被消灭,不对,不仅仅是消灭,而是被撕碎;在歌声中草原人将冲进敌人的家园,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毁灭,毁灭胆敢进犯草原的敌人一切。所以草原虽然是归属于金龙帝国,但是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自治,可以说除了名以上的归属,草原就完全是草原人的。我怀疑这首就是。”

“所以,一场无法控制的杀戮即将展开了。”牡冥羽没有听说过这个传说,但是从周围人的杀意中感到这个传说不会仅仅是个传说。

“你有什么计划吗?这会不会超出你和草原王的估计?”胡傲天面对铺天盖地的杀意和直冲云霄的杀气,明确的感觉到:不化身为其中的一员,就必将死于这可怕的杀意。

“没有了,当战车脱离了战车的轨道,只能看到两辆战车的正面碰撞,我们都已经上了这辆脱轨的战车了,脱轨后的力量已经足以毁灭一切算计和谋略了。”牡冥羽望着漆黑的夜空慢慢的回答胡傲天的问题,可能唯一值得我们庆幸的是我们是这辆脱轨的战车,面对的是正常的战车,而对方面对的会是一辆高速冲来脱轨的战车。

夜空中没有一丝光芒,随着歌声的传播草原中弱小的动物们四散而逃,而狼群的嚎叫则在远处不断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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