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因缘巧合云箩有幸跟一位隐居于世的高人潜心拜师学艺一年,他常常带顶草帽垂钓在河边,云箩每日趁着为舅舅,舅母一家洗衣服之际,认真学习,高人离开之际送给云箩一个锦囊,这锦囊中写道,得“修容”者得天下,云箩不想要天下,却励志要成为一代女商人和找到自己的生父,初见修容时,除了他的长相突出一些外,情商高一些外,云箩并没有感到有何不同,可师父不会无缘无故那么说的。
“然后你发现了什么?”云箩追问。
“所以当我发现一半变成女人后,便找来一个医术精湛的朋友为他诊脉,原来一半是中了西疆的一种邪恶的蛊毒。”
“蛊毒,什么蛊毒能让人这般疯癫,男女不分。”
“此蛊毒叫牵魂蛊,简单的说就是现在六王爷的身体里寄居着两只蛊虫,都是别人的思想。而六王爷现在可能寄居在别人的身体里,中蛊者会在现实和幻想中游离,分不清真假的记忆,眼中所看的容貌皆是自己的,而这蛊虫极有可能就是那位神秘大夫所种下。”
听完,云箩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感慨,“此间还有这般恶毒的蛊虫。”
修容摸了摸鼻子,认真的说,“六王爷得罪的这个人真是恨极了他吧。”
“我道不这么认为,要是真的恨极了,又何必这么费劲的下蛊,直接杀了不就是了,再说折磨人的方法有千万种,他偏偏选了一种不疼不痒的蛊虫。”
“虽说是不疼不痒,可是每只牵魂蛊虫的寿命只有十年,蛊虫死了,寄居者的身体也要死。”
“所以必须找到施蛊人。”
修容点头,“解铃还须系铃人,不过还有一种方法,将这三只蛊虫的主人找到,互相换蛊,不过必有一人因为取蛊要死。”
可茫茫人海,找这三只互换的蛊虫寄居者哪里有那么容易。
云箩不明白修容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他看起来完全不像那种爱管闲事的人,除非……
果然云箩想的不错,修容哈哈笑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心知肚明就好。皇太后密诏里说谁若是帮六王爷恢复原样,可封那人一个异性王爷做做,赏一块上好封底,世世代代沿袭,你说这肉肥不肥,大不大。不如我们一起合作,帮六王爷找回原样。”
云箩总觉的哪里不对劲,“既然是密诏,肯定会有代价。”
林子里猛然传出一个阴阴沉沉的诡异声音,却只闻其声,不见奇人,“他说的不错,知情者若是三年内无法帮王爷恢复原样,杀无赦,切勿泄密。”
这是六王爷的一只暗影部队,专门负责保护王爷的身子,像影子一样暗地跟踪,同时负责监管这个秘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事关皇家面子和朝纲稳定,自然是要保密的。
云箩愣了愣,抬眸怒视修容,郁闷之极,无端端摊上个这事,令谁都会没有好心情。
“我只能说你太信任我了,也太嫩了点。”修容看起来心情大好,“以后咱们一条船上的人了。”
这是云箩第一次感到江湖之险恶,原来她终归是嫩了一些!
阳光斑驳的顺着林子里的树荫洒在地面,照在了云箩的周身,她静静的立着,娇小的背影看起来竟有些落寞,修容本想先离开的,可不知怎么的却默默的站在那里,一路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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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安城可以算的上一个富裕之城,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城中百姓安居乐业,尤其喜好听小曲,淮河边常常停泊着大大小小的精致画舫,灯火通明下,周围水波荡漾,令人心醉,自然是有好风景的因素,但更多的是美人歌喉里飘出的小曲更令人酥心。
“船家,那画舫是谁家的?如此奢侈靡靡,每晚都能听到动人的歌声。”云箩指着中央最为耀眼的大船问道,船中的歌声十分曼妙,哀婉凄怨,只听那歌妓隐隐约约唱着,“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她身后两人都在隐隐偷笑,“你说是不是唱咱东家的。”
“我看着像是欢迎箩姐姐到乐安城的。”
云箩斜睨过去一眼,假意训斥,“你俩倒是一唱一和,小九,阿蕾都快让你给带坏了。”
单纯的石蕾女少侠信以为真,低下了头略显得羞愧脸红,她确实要比之前开朗了很多,自从跟着云箩,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才算真正体会到快乐,“姐姐,别取笑妹妹了,妹妹以后会减少跟小九妹纸接触的。”她已然把云箩当作正房姐姐,该有的尊卑礼仪,她一点也不敢造次。
小九努努嘴,“东家你可爽到了。蕾姐姐都不打算跟我玩了。”
好吧,难得有人这么无条件听话,这么挺自己,云箩承认自己确实被爽到了。
旁边的船家真真是看傻了眼,下巴都快跌到地下,到底是他分不清男女啊,还是这帮女人是从失心疯苑跑出来的。
诚然,这渡口的船家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出奇,云箩一身男装依旧,有了修容这个得力乔装高手,经他打扮就更像个男子了。
石蕾本就长相刚毅俊朗,她已经没得救了,就算穿个女装,别人也不会把他当女的,当然除了她自己眼中看着像,其实本来就是男儿身,根本不需要纠结嘛。
小九呢,平时就喜欢穿女装,重操就业而已,一般会扮作云箩身边的侍女。
总之这三人姐姐妹妹互相称呼的,至少有俩脑子是不正常的,船家如此分析了,摇摇头准备走人,云箩一把拉住他,看出他的心思,解释道:“船家,让您误会了,我们都是女扮男装而已。”
船家惊讶之后还是惊讶,云箩再问,“河中央那艘,可是崔将军家的画舫?”
船家白着眼点点头,一副你知道还来问的神情,“公子,啊,不,姑娘,这确实是崔将军家的船,平日少将军喜欢在舫里听姑娘们唱小曲,吟诗作乐。”
“哦,你是说崔二公子喜欢听小曲。”
“一看你们就是外地人,崔二公子爱小曲如命。”船家说到八卦新闻兴致勃勃,“你们不知道,自从雨嫣姑娘抱着玉枕沉河自尽后,崔二公子每日魂不守舍,再没有笑过,身边的侍女换了一拨又一拨,性子跟换了一个人似得,动不动就迁怒于下人,伺候他的丫头每天以面洗泪。崔老将军最疼爱的便是这二子了,现在成这样了,可惜了大好的前程。”
小九忍不住仰天感叹,“如此深情的男人,一定长的特别帅。”她一定要好好瞅瞅,钓一钓。
石蕾眼中含泪儿,“他就像容大哥一样,一定是个好男人。”
随即船家浇了这两人一头冷水,“虽说吧,都叫她雨嫣,其实是个男娃子,知道的人不多,我每日划桨渡人,听的稀奇事多,这其中真真假假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这雨嫣的死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三人异口同声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