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估计是由于在墨阳宫与她“幽会”后被抓,裕王便教唆他将脏水泼到她夏岩头上,这样便答应救他一命。上次他能说是被自己勾引的,这次指不定裕王想让他招认她怀的孩子是他的。怕是李信没有答应吧!
只是……李信的性命,怕是将不久矣。
就夏岩对裕王这种人的了解,能利用说明你还有价值,没有价值的话,留着只能是个漏洞。他与楚凌天估计在这方面也很像,一致认为只有死人才是最能守住秘密的。
果然,没过两天,便听说李信在牢中不治身亡。
夏岩摸摸胸口的血玉,在心中默默叹息。
那男人,怎么说呢,是招了个无妄之灾吧!
他若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做他的丞相女婿,李大人,怕是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
就在李信死后,纹贵妃又一次来到了夏岩面前。
“呦……看你过的挺惬意的啊!”纹贵妃今日穿着檀色曳地宫装,外面披着一件水蓝色的缎面披风。
看着面上好像又清瘦了一些。
夏岩看她片刻,忽然捂着嘴干呕起来。
纹贵妃见状,本来揶揄的表情瞬间僵了下来。
“贵妃娘娘不要介意,我不过是孕吐而已。”夏岩抽着空解释道。
果然纹贵妃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上次她便是因为孕吐这一漏洞才让那个苏烨抓到了把柄,现在的夏岩很明显是在嘲笑她。
纹贵妃拉长的脸,将手中的一个蓝色瓷瓶扔到夏岩面前。
“想保住小命,便吃了它。”
“这是什么?”夏岩不去捡面前的东西,只是防备地看着她。
“打胎的。”纹贵妃冷冷道。
“何不直接将我杀了,就像李信一样,以一个很好地理由将我这个绊脚石除去?”夏岩道。
还没若是没了,裕王登基便顺理成章。
“啧啧……你怎么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凭你还不配成为绊脚石。是绊脚石的不过是你肚子里面的那个小东西罢了。”纹贵妃居高临下看着她道。
夏岩无语,这纹贵妃一生的乐趣估计就是打击她了。
夏岩何尝不知,若是她也死在牢里会有些太过蹊跷,前脚李信没了,后脚怀着身孕的她也没了,那样的话,会有多少人在心中怀疑这样的巧合会不会是裕王一手策划的呢。
所以只要没了孩子,她死不死其实一点也不影响大局。
突然心中闪过一抹失落,原来自己这么无足轻重啊!
纹贵妃走后,夏岩拿过面前的瓷瓶倒出来一看,尼玛,这长得像乌鸡白凤丸的东西真的是打胎药?
想想在前世的时候,她跟朋友一起逛超市,看到散装的麦丽素还打趣说,这玩意儿在古装剧里不知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现在看来,纯属虚构的电视剧也不尽是骗人的。
把药放进去,再将瓷瓶藏好,夏岩这会儿头疼了,小产的话不出血好像不怎么正常。
可到哪儿去弄血呢!
到了夜里,趁着狱卒昏昏欲睡的时候,夏岩看着几只跟她做了这么多天室友的老鼠,心中虽然实在不忍。
但是它们不死她可怎么办呦,况且若是得知孩子没了,裕王估计很快就要准备登基了。大半夜被一个女人大吼大叫吵醒,实在是很让人恼火。两个正打盹的狱卒面容不善地朝发出狼嚎的地方看去,正看见那平日里“不正常”的女人满手是血。
事情的发展在裕王的计划之中,所以并没有仔细查看夏岩的情况,御医摸不到滑脉自是说孩子没了。
白沐春的药只能维持十五天的假孕脉象,现在自是早就摸不到滑脉了。这血统不明的孩子没了,裕王又一次地被推向了皇座唯一候选人的位置。将军府。白沐春与苏烨在暖阁里下棋,楚凌天……抱着暖手炉围着被子窝在床上。
“凌天过来帮我杀他两盘。”苏大公子连输五局终于忍不住要搬救兵。
“不了,朕心情不好。”楚凌天脸色郁郁地呈放空状。
“怎么了?你今天也身体不爽利?”苏烨问道。
不要怪他这么问,今天一早他又被那个无良且强势的沈大将军无缘无故欺压了。
当他欲哭无泪地向白神医求救的时候,白神医的意思是,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开启“无理取闹”模式,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去招惹她,否则你会身心很受伤的。
“你家孩子没了,你心情能好?”楚凌天幽幽道。
“你还真入戏……”苏烨无语摇摇头,手下继续跟白神医厮杀起来。
这时,沈安然推门进来,苏烨看到她的时候很明显缩了一下肩膀,见她并没有看自己,这才放心地正襟危坐,努力不让自己引起一点的关注度。
“登基大典定在十日后。”沈安然走到楚凌天榻前道。
“知道了,你去准备一下。”楚凌天点头表示知道,遂又交代道。
“还没找到麒麟印?”
朗坤殿里,楚桓之握紧了拳头,将御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怒目圆睁瞪着地上的三个侍卫打扮的人。
“回王爷……还……没找到。”地上的人颤声道。
他翻遍了昭和宫,朗坤殿以及云宝楼都不见麒麟印的踪迹,这让他总是心有余悸。
按道理来说,兵符这种东西虽然不能随意摆放,但应该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怎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凌天被刺杀的突然,该是没有机会做这些手脚的才是,怎么会无故消失。
虽然忐忑不安,但现在骑虎难下,登基大典马上就要到了,由不得他现在退缩。
“将京城外的守卫都给我调进来,都打起精神做好准备。”转眼,已经到了登基大典。
数九寒天,冰封雪地,央国的皇宫整个罩上了厚厚的白雪。
冰雪肆掠,可这并没有阻碍到登基大典的顺利进行。天没亮的时候,楚凌天便被沈安然叫醒了,要不是今天有非做不可的事,打死他他都不会离开温暖的被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