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还在笑着,甜甜的说:“如果我没忍着,你现在头发已经掉光了。”
忍虽是种痛苦,但有时也是种艺术。懂得这种艺术的人,通常都能得到他们希望的收获。显然丽丽并没有把忍字融会贯通。
子萱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哎~女人吃起醋来,果然可怕。”
“我还有更可怕的地方,你想不想看?”
“哦?”
“不知要包子萱小姐过一夜多少钱呢?”
“你问这个干嘛?”子萱不解的问道。
丽丽从包里掏出所有的钱,甩在她面前说:“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你什么意思?”
“今晚我包了你,过来给我倒酒。”丽丽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自言自语说:“听说婊子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骂人骂的爽快,却百密一疏忘记自己也做过这个行业,不禁脸上有些发烧。
“你……”子萱为之气结,起身后小腹还上起下浮,显然火气正旺盛。她正冲着丽丽嘲笑着说道:“像你这种泼妇,迟早被甩,钱能挽回面子,你还想挽回爱情不成?”
子萱说完转身便走,正如她悄悄的来,她衣袖一挥,不带走一片云彩,也没带走一张钞票。
王坤挠头,大有把自己挠成秃子之势,挠到后来发现头发没掉几根,头皮屑竟然掉下许多,干脆停下呆呆的喝着闷酒,坐看云起。
丽丽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她费了好大力气赶跑子萱,现在应该表现得大方些、聪明些。但到了这种节骨眼上,她却偏偏变成了哑巴。
“丽丽啊,你总该给别人留点面子。”王坤首先打破沉寂,说:“她其实只是来陪酒女郎,并不陪人睡觉。”
“鬼才相信你。”
“是真的。”
丽丽士不可杀更不可辱,语气强硬的说:“那她说话太气人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只做到了后四个字。”
“胡说!!”
王坤无奈的摇摇头,暗想四大皆空的出家人尚不能做到与世无争,虽然只是看破红尘,但也只是看破,红尘俗世还是可以做得。而且我佛也难免做狮子吼,何况一个女人,何况丽丽还没来得及吼出声。
十一点整,人们好像很自觉的让开一条通道。
吕素文的脸色,几乎就和他身上的衬衫一样,白的毫无血色。
他并没有喝酒,权力醉人,比酒更强。
他的一双眸子却是平和的,并没有带着逼人的锋芒。漫长艰苦的岁月中,已将他练就的锋芒内敛。
现在,他正凝视着王坤。
他目光扫视大堂一圈,最后才凝视着王坤,忽然笑了笑,说:“小兄弟,昨晚过的怎么样?”
吕素文居然亲自来问候王坤,这是何等威风,何等光彩。只是旁边的两个保镖虎视眈眈的注意着四周,看向王坤时露出一丝轻蔑的表情。
王坤好像忘记昨日积怨,诚惶诚恐的说:“昨晚喝多了,让吕先生见笑,见笑了。”
“喝多了?难道小兄弟竟然虚度了春宵?”
“正因为虚度了春宵,所以我早上才好好补偿了一下。”
“哈哈,年轻人,真是好精力。”吕素文笑了笑说。
“所以我今天脸色看起来应该不太好。”王坤说话同时,倒了杯酒给他,说:“我敬吕先生一杯。”
吕素文摇摇头,淡淡的说:“我从不喝酒,但是我有别的嗜好。”
“哦?吕先生的嗜好是?”
“赌!”吕素文说:“其实每个人都好赌,说不好赌的那纯属自欺欺人。比如争强好胜、撒泼、骂人……通通是在赌气。”
“难道赌气也算赌?”
“当然算赌,有输赢的都算赌,赌气也有赌输或者赌赢的时候。”
“看来赌也是门学问。”
“但是这门学问最好别学。”吕素文不等他发问,又说道:“俗话说吃喝嫖赌,知道为什么赌放在最后吗?”
王坤含笑,摇了摇头。
吕素文说:“那是因为你无论怎么吃,怎么喝,怎么嫖一下都完不了。但是一接触赌,很可能什么都剩不下。”
“听吕先生这么说,赌好像是最奢侈的享受了。”
“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吕先生这么爱赌,贵地肯定也有赌局了。”
“刚好有一个。而且能在这里赌的人,都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看来我是不够资格了。”王坤笑着说道。
“小兄弟一看就是年轻有为,如果喜欢,尽可以去玩儿两把。”
王坤谦虚的说:“年轻是真的,有为可谈不上。”
“谦虚,谦虚。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小兄弟是个有来头的人。”
“赚点小钱而已。”
“哦?小兄弟在哪高就呢?”
“高就谈不上,只是入股一家化工企业而已。”
“现在整治扬尘污染,听说搞化工的很难做。”
王坤笑了笑说:“这是国家的大事情,越是大的事情,越可以淡化处理,越要没有动静。越是小的事,越喜欢小题大做。所以整治这种事,很好解决。”
“看来小兄弟上下打点的不错。”
“这问题很好解决,打点完后上面的人才知道,污水都顺着河道流进了太平洋,废气顺着风飘到西伯利亚,纳税的钱装进自己人口袋里,何乐而不为呢?”王坤顿了顿接着说:“如果不打点,那么就是单纯的污染环境。”
“哈哈,说的好。”吕素文笑罢,又恢复严肃,说:“这也是在赌,如果赌输恐怕有牢狱之灾。”
王坤接道:“我也怕输,所以我才会及时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