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没错”,老头儿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说:“我是昨天才接到消息的,这还亏得那个求她看事儿的主顾有点良心,通知了我,要不然啊,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丢了老头儿我都没地方找去!”
我看着老耿头儿百感交集,说着眼圈一时竟有些泛红了,就安慰他说;“这不是还没个准信儿呢么,现在的情况谁也说不准,保不齐他们是被什么机关困在下头了,只要有人去找找说不定就能救出来了,您老也别太着急。”
老头儿听我这么说,虽然知道这是宽慰他的话,可也是略感放心,人就是这样,碰到什么闹心的事儿啊,总得有同类在旁边劝你几句,虽然明知道于事无补,但还是会感觉轻松些。
他看着我有些期盼地说:“老头儿要求你的就是这件事,我已经约好了几个人,准备明天就动身,你看。。”
听老头儿这么一问我反倒有些犹豫起来,虽然这半年多我一直在处理灵异事件,追求见鬼,可这盗墓的事儿却是只听过,没碰过。一呢,是因为这事儿犯法,我不爱干;二则是因为这对我探究鬼魂、阴间的事儿没什么帮助,更何况,那古墓里的门道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就算没有那些传说中的妖物邪物,就光是机关陷阱也不是我和雷子这种外行人敢轻易涉足的。
想到这我就要开口拒绝,毕竟这不是闹着玩儿的,我还没确定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要是没有,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栽在别人家的墓地里,这种蠢事儿我可不干。可没想到,老头儿见我犹豫,就有些急切地说:“其实跟我徒弟一起丢在下面的还有几个那个事主请来的人,他们一共六个全在下头失踪,这次去找人也是那个事主知道了我是道士后又请我去的。他们答应只要能把人找出来就可以给出一笔不小的酬劳,小兄弟,虽然你不是咱们这行儿里的人,但是之前你的那些事我还是听说过的,老头儿能看出来你的本事不小,要是你能帮我把徒弟找回来,我那份儿也算你的!”
呀嗨,有酬劳?我看了眼一旁正冲我挤眉弄眼的雷子,知道他肯定是和我一个心思。
唉,要不怎么都tm说人老成精呢,这老头儿之前听我提起过公司没了,这就开始用许以重利的手段套我了,哼哼,不过他还是小看了我,想咱这种道德端正、品性无双的社会主义五好青年怎么会会为了几个臭钱就跟着他去干违法勾当?所以一听这话我立马就义正言辞地说:“能给多少?”
“呃,”老爷子见我这么问,有点儿尴尬地说;“这个对方说到时候面谈,不过之前他们许给姗姗找墓地的价格是20万,这次是找人,肯定不会比这少就是了。”
我听了一笑,心说着他奶奶的还真是有一疏必有一堵啊,老子的公司刚被小姨子翘去,这就给我送来个赚外快的机会,我暗暗盘算了下,跟老头儿说:“好,我答应你跟你去,不过我只帮你找人,别的事一概不管,这点你要记住。”
老头儿听我答应,脸上差点儿没笑开了花儿,可一听我后面的话,又有些不自然起来,讪讪地说;“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我见了他这幅表情就知道这里头肯定没他说的这么简单了,不过我也懒得管他心里有什么猫腻,我只管办事拿钱,其他的一概不问,反正背黑锅的事儿别想坑我就是了。
想着我又跟老头儿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我答应你的前提是你这牛眼泪真能让我见到鬼,否则那就一切免谈。”这才是重要的事儿,我得先确定了人的“不死性”才好跟他去冒险,否则要是人死万事休,那我还扯个屁啊。
没想到,老头儿听我这话反倒轻松一笑,说:“这事请小友放心,今晚你只管去试,明天下午咱们再联系,要是你找不到鬼,老头儿我就给你抓一个来!”
其实我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就有七八分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了,这时见老头儿这么笃定心里也跟着安定了些,又问了些关于他那个徒弟的事儿天色就已经晚了,我这才和雷子告别老头儿,回到我们开的那家“侦探社”。
临走的时候我问老爷子:“要是真碰上鬼怪,我俩对付不过可咋办啊?”虽然我不怕变成鬼,可做人做的好好的,我还是不愿提前尝试变身“啊飘”的,于是有些担心地向老头儿提出了这个问题。
老头儿笑着一挥手说:“放心,现在哪还有什么恶鬼啊,要是真有,那不早就出事儿了?再说了,别人怕,你不用。。”
“啥?”我听得莫名其妙,问他:“我咋就不用了?”
老头儿好像自知失言似的尴尬着说:“啊,你不是一直在找鬼么,那当然就不害怕了,要不还找个屁?”
我看着他那说话不尽不实的样子有些暗恼,但是却不好和他计较,就带着雷子走出了那间寿材店。
这里离侦探社不远,我和雷子连打车都省了,直接抄了一条小道儿步行回去。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我心里一动,跟雷子说:“要不咱这就试试那老头儿的眼泪?”
雷子听我调侃了老头儿一句,呵呵一笑说:“行啊,不过大哥,一会要是真看着鬼你可得护着我点儿啊,我有点害怕。”
“滚犊子,”我没好气地踹了这货一脚,说:“干这行这么久你TM什么时候怕了?哪次收拾‘鬼’不是你小子最积极?这时候跟我俩装个屁的善男信女。”
雷子听我这么说不禁“娇羞”一笑,说:“人家哪有,别把我说的那么粗鲁好吗?”
我草就他这德行,差点儿没让我把刚在老头儿那喝的茶水全吐出来,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我二话不说照着他那圆滚滚地屁股就又是两脚,搞得这条寂静无人的小巷里不时传来一声声明显带着东北口音的“牙买碟!”
打闹间天色不知不觉地已经全黑了,我和雷子把牛眼泪涂抹在眼睛周围,被夜风一吹,皮肤上就传来阵阵凉意,使人的精神也是一震,我悄悄地跟雷子说:“哎,你说这没脸子跟人有啥区别?咱们一会要是看到有人怎么确定他是活人还是鬼物啊?”
雷子听我这么问,不禁摆出一副行家的姿态说:“大哥,这你就不懂了,这鬼啊,跟人最大的差别就是阳气。一会儿咱看到有人经过呢,先甭管他是啥,哎,先给他两个电炮,看他出不出血,出血了,那就是人,不出血,那就是鬼。。”
我满脑袋黑线地看着在那滔滔不绝的雷子,刚想要给他一电炮然后问问他是人是鬼,却突然看到一个火红色的影子从他身后的路灯上直扑了下来,这一下把我吓了一跳,因为这个影子的样子竟然是一只火红色的大狐狸!
雷子本来还在胡吹海扯,突然见我变了脸色,知道不好,就在我向后急退的同时他也十分飘逸地来了个懒驴打滚,直接就往路边滚去。其实狐狸也没啥好怕的,不就是个畜生么,可关键是这个畜生竟然TMD长得和藏獒一样大小,而且动作间完全就是在半空中腾挪,这就不像是普通的畜生了。
我身子后退,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那狐狸,只见它先是一扑,没扑到雷子,可它那火红色的身影竟然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儿,一扭头好像个纸飞机一样划着一道弧线就落在了雷子的身上。
我心说一声不好,就要冲上去,可还没等我抬脚,胳膊就被人从后面抓了个结实。这一下我更是大吃一惊,哥们儿的身手一向不错,没想到身后有人我竟半天也没察觉。来不及细想,右手小臂回探,就使了一式太极中的“揽雀尾”,回过身子,紧跟着就又是一式“野马分鬃”搂头盖脸地就往身后那人脑袋上打去。
本来这一招就算不能伤到这个偷袭我的家伙,按我的算计应该也能把他逼退几步,可没想到,就在我的双手快要打中他的脸的时候,我却动弹不得了,而我也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
昏暗的路灯下只见他身材消瘦,约莫一米七左右,身上一套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道袍皂衣,虽然是须发洁白,但皮肤竟然比我还好,冷不丁地见到这位的摸样我忍不住叫了声:“我草,张三丰复活啦!”
话才出口我脑袋上就挨了一记重重爆栗,还没等我我反应过来那老鬼就已经扯住我的衣领,一拉一送我就已经腾云驾雾地飞了出去。
你问我为啥是老鬼而不是老头儿?靠,你见过胳膊能伸出两米来长把你甩出去的老头儿?你见过脚不沾地就能安安稳稳地站在一株爬墙虎上的老头儿?你见过。。花瓣儿都没压弯啊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