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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落入深渊,枯木无魂

“爹,你说陈明大哥都去了那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英子坐在英老身边,望着玄鹫山脉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担忧。

“英子,陈明大哥不会有事的。”英老拍了拍英子的头,感叹声不由的从嘴里发出。

“陈明,你这都去了将近三个月了,你也改回来了吧!”英老低着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

……

狭窄的山洞中,辰易躺在石板上,俊美的脸庞露出了一丝疲倦,鹿兄站在山洞外面,凝视着辰易,幽兰的身躯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千姿百态。

辰易这一睡便是一天,山洞外的血泊早已凝固,散发的阵阵腥味也被青草的清香所掩盖。

在梦中,辰易陷入了生死的轮回,时间流逝是那么的快。

这一世,他是中原武林的大魔头……

这一世,他是陈氏家族的纨绔子嗣……

这一世,他是皇宫中的一名厨子……

……

一次次轮回,辰易走在自己的轮回道路上,看着周围自己的一生一世,辰易脸上没有仍和表情,淡然的看着自己的前一世。

轮回道路没有尽头,辰易不知疲倦的走下去,心中的拿一根弦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触动,没走过自己的一世,辰易心中的弦都被轻轻拨动。

走了许久,辰易机械般行走的步伐终于停下,取而代之的是躺在地上的剑魔辰易,双眼微微闭上,再睁开时,鹿兄迷惘的双眼悬在辰易的眼前,梦境烟消云散,现实重新侵入了辰易的脑海。

辰易缓缓的站起来,也不顾身上的伤口,忍着痛一步一步走向洞外,春风吹拂在辰易的脸上,辰易的眼中一片茫然,仿佛辰易的心早已碎掉,取代的只不过是一具会行走、会说话的尸体。

一天下来,辰易没有修炼、没有说话,一个人坐在山洞外的岩石上低着头不言不语,鹿兄关切的看着辰易,引来的不过是辰易的不理不会。

鹿兄见辰易不理会自己,带着深深的疑问坐了下来,也学着辰易的样子看着、想着……

一轮红日逐渐变色,原本金灿的光辉逐渐成为艳红的光芒笼罩天空,辰易一动不动,鹿兄来回踱步。

渐渐地,夜色席卷了天际,鹿兄幽兰的身躯完美的融入了静谧的夜晚,悠扬的笛声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辰易的耳中,鹿兄双眼闭上,笛声婉转回荡,辰易渐渐地转过了头,鹿兄陶醉在自己的演奏中,辰易依旧是一脸凄凉,只不过,那凄凉之中仿佛带着点昔日的光茫。

一人、一鹿、一深夜,晚风微作,辰易身上原本死神般的气质被温和、柔顺的气韵所取代,辰易看着鹿兄,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什么,却被不明的压了下去,始终没能说出来。

一炷香、两柱香、三炷香……

慢悠悠的,三个时辰过去了,早已是深夜,辰易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倦意,空洞洞的双眼带着一丝期望看着鹿兄。

“鹿兄,谢谢你。”三个时辰后,鹿兄的笛声戛然而止,辰易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一句感激的话说出,身上如释重负。

鹿兄看着辰易,眼神中满是欣慰。

辰易杀了徐离方后心情并未有太大的起伏,就好比一粒石头掉入海中,大海并不会有什么起伏,辰易的心情也是如此,只不过那一片海域充满了仇恨、愤怒、冷酷的海水,鹿兄的笛声在辰易堕落的时候挽回了辰易的心,辰易怎能不感激。在他们这个阶段,注重武力之外,心态也是极为重要,有些人就因为嗜血成性,导致走火入魔,一代武林巨杰自此陨落。

辰易终于从岩石上跳了下来,鹿兄虽不会说话,但鹿兄的双眼早已出卖了它,山洞里面一片冷清,山洞外却一片温馨,辰易走到鹿兄身边,还没走到一半,脚步又停了下来。

山洞中响起尖利的哭喊声,声音在脑海中回荡开来,配合着夜色的寂静,发出阴森的气息,以辰易现在的功力竟也微微颤抖了一下,辰易偏头瞪着山洞,鹿兄那边情况不怎么好,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也是瞪着山洞。

所幸,那哭喊声叫了一会儿便消失,鹿兄晃了下头,显然极为难受,辰易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山洞中没有仍和光线,辰易观察不到山洞中的异变,鹿兄持续的晃动,在声响中倒了下去,辰易听到声音,以为山洞中又有了异变,循着源头寻找,鹿兄伏倒的身躯出现在辰易眼中,一个箭步上前,一丝内力流入鹿兄体内,鹿兄的身体一切正常,可是,鹿兄的灵魂却仿佛消失了,现在的鹿兄只剩下一具肉身,灵魂却无处寻踪,辰易当然发现不了鹿兄的灵魂消失,但是,鹿兄往日的神韵却不翼而飞,这让辰易皱起了眉头。

辰易一心只在观察鹿兄,心急之下并未发现,山洞中一具骨架正走出来,那骷髅没有什么异样,唯独它却能自己行走,白色的骷髅四处张望,看见辰易的背影,慢慢走向辰易,骷髅没迈出一步,脚印处的花草都迅速枯萎,转瞬间,骷髅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辰易感觉到一缕寒气靠近自己,不禁打了个哆嗦,回过头来,骷髅头正盯着辰易。

辰易呆住了,骷髅机械般的迈出每一步,辰易已经没时间去理会身后的鹿兄了,右手自觉的按在剑柄上,手心中冷汗逐渐出现,辰易从来不信奉什么鬼怪,但眼前的景象太过诡异,辰易若不是亲眼所见,定会以为这不过是别人的胡言乱语,骷髅距离辰易越来越近,只剩下十步的距离便会碰上辰易,骷髅依旧走着,距离辰易仅剩一臂距离之时,骷髅仰天长啸,吼声震耳欲聋,吼声中,骷髅抬起手臂,径直的拍向辰易,骷髅的手臂迅速而有力,划过的空中,风声不断,辰易也不甘示弱,右手本能的拔出利剑,剑刃对着骷髅的手臂,辰易的利剑随做不到削铁如泥,但斩断一条手臂却是绰绰有余,本以为骷髅拍下的手臂会被悬空的剑刃逼退,那只,骷髅见到剑出鞘后,速度非但没有降下,反而更加迅猛。

辰易做好了硬碰硬的准备,“当……”的一声,骷髅的手臂与辰易的剑刃碰撞到了一起,骷髅的手臂仅仅露出一丝白痕,而辰易的手却在微微地颤抖,那一下撞击,辰易立马感觉到了对方的力量远胜于自己,而辰易引以为傲的速度却没有展现出来,当即,辰易脑中思考着,眼神突然一亮,辰易的脚步便随着风动了起来,辰易主动冲到骷髅身前,骷髅怒吼着,显然没想到辰易会主动挑衅自己,骷髅深处阴森的手掌,指尖散发着阵阵寒意,辰易看了心中一颤,骷髅的利爪对准辰易抓了下来,辰易灵巧的身法游走在骷髅身旁,任凭骷髅怎样怒吼、怎样攻击,辰易总能在恰到时机躲过骷髅的利爪,而辰易一边游走、一边施展着《独孤九剑》,剑上液态内力充沛,没一剑劈中骷髅,骷髅的身上都会出现一个缺口,这已经是辰易能够发挥出的最好效果,就算是辰易全盛时期,对付这骷髅都要煞费苦心,更何况身受重伤,功力折损。

辰易的剑时而刺出、时而横劈、时而竖砍,剑气与骷髅所散发的死亡的气息碰撞在一起,剑气竟隐隐被骷髅散发的死亡气息所压一头,但终究辰易剑法高超,而骷髅的攻击方式却只有一抓、一拍,凭借着剑法,辰易勉强压着骷髅打击着。

辰易不断的游走,骷髅身上的缺口愈来愈多,终于,在辰易的一剑劈下后,骷髅的左臂掉落在地上,接着,右臂、双腿尽皆被辰易所斩断,骷髅只剩下一个头掉在地上,怒吼依旧在发出,辰易一剑刺穿骷髅的头颅,吼声这才消失。

看着地上的一堆白骨,白骨还散发着阴森的气息,无穷无尽,辰易回了口气,剑重回剑鞘,这场战斗看似辰易完虐骷髅,而这中间的秘辛只有辰易自己才明白,辰易的手臂一阵酸痛,骷髅的力气实在很大,辰易的身上有着一道爪印,慢步走向鹿兄,鹿兄还是那个样子,以往威风的神韵早已消失,一具躯体躺在地上,任凭辰易怎样呼唤,就是没有反应,辰易为鹿兄布下了阵法,以保鹿兄平安,除非别人与辰易一个档次,否则,他就绝对别想破开这阵法。阵法极其普通,但在寻常的一个东西到了不寻常的人手上都会发生不一样的情况。

辰易放心之后站起来,慢慢的靠近山洞,山洞还是那样,没有任何变化,唯独山洞中走出的骷髅不同寻常,月光照射到山洞口两尺时便消失了踪迹,仿佛月光被山洞给吞噬进去,辰易捡起一块石头扔进山洞中,石头消失在辰易的视野,并未有任何响声,辰易慢慢靠经。

终于,辰易站在了山洞外八尺处,原本狭窄的山洞,现在给了辰易一种广阔无际的感觉,山洞的昏暗给了辰易莫名的恐惧,先前那声尖叫再次响起,辰易的耳朵被这声尖利的尖叫弄得短暂的耳鸣,脸上一副狰狞的神色,极为难看。听不出尖叫声是男是女,尖叫声如同一双无形的利爪撕扯着辰易的脑袋,辰易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要被着利爪给撕破,耳朵中流出一股鲜血流出,眼睛中血丝密布,俊美的脸庞上被自己的指甲给撕裂开几道口子,血液流淌出来。

辰易勉强的保持着一份神智,支撑着自己不倒下,辰易多希望现在能有个人来杀了自己,这尖叫声让他痛不欲生,山洞在辰易眼里慢慢变得模糊,山洞中一股庞大的吸力拉扯着辰易,毫无防备的辰易被这股吸力拖着,眼球中血丝密布,辰易被“拖”入了山洞中,整个人径直的往下掉落,辰易早已昏迷过去,血液依旧在流淌,山洞恢复了往常的宁静,下落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辰易落入了一片湖泊中,整个人缓慢的沉入湖底,湖底自觉的打开一道裂缝,辰易掉进裂缝中,奇怪的是,随着辰易的身体,没有一丝水流进入到这裂缝中,辰易进入后,裂缝愈合,一切和往常一样。

辰易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处阴暗的地方,其余的无从所得。

不管是裂缝中的辰易还是山洞外的鹿兄,没有谁知道,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骨散落在地上,每一个骨头仿佛活了一般,逐渐的骨头渐渐王中间靠近,原本散架的骷髅重新站了起来,双眼中燃烧着一缕青色的火焰,眼睛中散发出淡淡的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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