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突然被拍了一记,我惊得回头,身后,十二爷纳闷地看着我:“你这丫头,想什么呢?叫了几声也不应。”我嘿嘿干笑,转开视线看向八福晋,她面色潮红,望向那行猎之处,脸上是抑不住的兴奋,为了他吧?只因他的出色,她便与有荣焉。十二爷说道:“走吧,该回了。”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移步走到我的马前,拾起了缰绳。眼角闪过一缕不同枯黄的青绿,噫?那是什么?好奇心起,我上前两步用脚拨开草,这是、、、、、?!我惊得呆若木鸡,那脚堪堪地悬在那东西的上空,全身僵化,正想着怎么在不惊动它的状况下收回脚,这时,它、它!它动了!
“安心?”是像是察觉到我的不对,十二爷试探性地轻唤一声,我剩下的那一魄“飕”的回归本体,本能的,我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迅速转身,以最快地速度攀附上了我身边的“柱子”,“救命啊!有蛇啊!快打死它!快快快快快!”天啊!地啊!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这种滑溜溜软绵绵又冰冷冷的东西了,每每看到,都会让我三魂七魄找不着回家的路。
我手下的柱子似乎动了一下,一个压抑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先下来,不然我没法打蛇。”我紧张地向后瞄了一眼,嘶!那青绿色还在,它正在以极慢地速度挪动着,我赶紧回头讨价还价:“先打蛇,我再下。”说着,我情不自禁地手脚并用又抱紧了柱子,一道吸气声若隐若现地在我耳畔拂过,似乎身边有什么东西一动,话音响起:“行了,你可以下来了,蛇已经被我甩远了。”哦?我小心地回头一看,真的不见了呢!松了一口气,我这才有心神在眼前的柱子上。噫?入目的是明亮的金色?缓缓抬起头来,眼前,是十二阿哥忍俊不禁的神色,我愣愣地与他对视,十二爷眼中笑意更浓:“我是不介意你这样抱着我,毕竟不是常常有这种让女人投怀送抱的机会,只是,你这样不觉累吗?”
呃?我有一瞬间的失神,倏地,我惊觉这情形的怪异,小心地低头一看,喝!我倒抽一口冷气,我竟然、、、、我竟然以一种暧昧的姿势攀附在十二爷身上!我双手搂抱他的颈项,双脚离地高盘在他腰上,这姿势,太、、、、、、我心头惊促,手脚一松,滑落地上,傻傻地对上了十二爷似笑非笑的脸,眼角瞥见一抹红,猛地记起了八福晋,完了!我机械人似地转动脖子,似乎听到了嘎嘎声作响,一旁,八福晋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也许,这是她这位一颦一笑都规范化的福晋这辈子最夸张的表情了。
嘿嘿嘿!我笑得好苦,真恨不能有个道地缝钻进去。八福晋呆呆地看着我一会,美目轻抬,望向了侧边,我不由地跟着她移动视线,右手边,八、九、十三几位阿哥骑着马杵在那,愣愣地看着我,神色难辨,百般错杂的眼眸让我心颤,最让我意外的,是他!为什么他会在这?他不是奉旨留京么?一刹那,我的眼中只见他,再也容不下旁人。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他,四爷冷冷的视线与我胶着,面无表情,眼中闪过难解复杂的幽光,像是愤怒,像是嫉恨,又像是失落,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只手使我惊回了神,耳边听到十二爷清越的声音:“安心,摔痛了没有?起来吧。”怔忡抬眸,眼前,是十二爷仿若洞察一切的眸光,他伸着手,等着,脸上是温柔安抚的笑意,不由的,我心一酸,眼眶泛起水意。
他能看见的,其他人也都看在眼里了吧?原来一直放在心上“留心”,这一刻变得无关紧要,当事实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众人面前,那么,就没有去掩饰的必要。“安心?”清朗的声音让我回神,这才发现十二爷一直在等。算了,想那么多作什么?我灿然笑开,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借力而起。
收敛心神,这才发现十二爷手上拿着一根长鞭,我原先见他一直拿在手里,可那会不过是适中的长度,现在仔细一看,原来这鞭子是另有玄机的,平时可以像麻花似的卷绕成绳,需要是打开一个机括,就是一根可防身的长鞭。刚才我眼角觉得有什么东西甩了一下,只怕就是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