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尴尬地笑笑:“我出去看看。”说着小声地咕嘟:“这是怎么说的?明明叫他偷偷把人拉来的!”
我看着孟真走出帐蓬,清脆地声音响起:“孟真给各位阿哥请安了!阿哥们,请帐里坐罢。”我僵在帐中,唉!躲不开了!认命地举步走出帐外,懒得看都有谁来,自顾福身请安:“奴婢安心给各位爷请安。”
“哟!起来吧!安心也在这哪?”十四爷爽朗地笑声扬起,我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直起身子,看到英翰不好意思地站在人群后头搔着颈子,孟真在他旁边碎碎念着,眼前,十三爷温柔地笑,他身旁,站着不离不弃的八爷党,我心中叹气,脸上却扬起灿笑如花:“十四爷,今夜,这酒可不是白喝的哟!”
“哦?”八爷温雅轻笑,对站在一旁的英翰道:“这酒有什么特别吗?刚才英翰贝勒偷偷地扯开十三到一旁去,说要请他喝酒,不想十四听到了闹着要来,所以我们哥几个也跟上了,眼前看来,这酒还不是那么简单的。”
九爷黑瞳幽暗,在我和十三爷身上来回打转,我微微一笑,掀开帐帘道:“各位阿哥,里边请。”八爷看出了什么,眸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道:“有意思,竟是你请。”孟真在后边跟上笑道:“八爷,今天这客可不是我请的,我只是出借一个地方而已。”说着她叫了两个女侍跟着进帐布席,“喔?”九爷哼了一声,看了外头的英翰一眼,英翰忙摇手:“我只是跑腿的。”
我站在帐前笑道:“各位爷,既然来了就请进罢,我吃不了你们的,再说,我也吃不下不是?”八爷淡淡地微扯唇线,撩起袍子,略一低头率先进了帐房,九爷紧随其后,十四爷和英翰搭着肩也进去了,十三缓步走我面前探究地盯着我道:“安心?”我柔柔一笑,朝里努嘴:“十三爷,进去再说。”
十三双眉一挑,略带疑惑地看我,我抿笑推他:“爷,进去吧!”
进到帐前,我抬眼一望,哟,这八爷,还真当自个是角了,就那么堂而皇之地坐在主位上,我和正领着女侍安席的孟真对视一眼,她吐舌一笑,丢给我一个自己解决的眼神,回身忙碌去了,我扬眉一笑,这有什么打紧,今天这主位,八爷还真非让不可了。十三爷正想到侧席坐下,我一把拉住他道:“十三爷,你先别忙,今夜这席由我来安。”八爷闻言一乐:“安心,你不是最烦安席的吗?今儿个怎么变天了?”
我颔首轻笑:“八爷,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我也有随流的时候。”说着,我拉住十三的手走到主位前冲八爷笑道:“八爷,今儿个你可得让让位子了,今夜,十三爷是主角。”十三爷的身子一震,反腕紧握住我的手,那大力下的温热竟在微微发颤,像是明白了我今夜让人请他来的原因,又惊又喜的睨着我。八爷有些怔忡,不知是怎么回事,一直在观望我们的十四蹙眉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地拍额道:“啊呀,瞧我这记性,今天是十三哥的生辰呢!我竟忘了!该打!该打!”十四你忙不迭地站起来微躬身对十三爷道:“哥哥,对不住了,我竟忘了今天是您的好日子,寿礼也没备着,您别见怪,我回去一定给您补上。”
八爷和九爷惊讶地站起来,八爷笑着对十三爷说:“十三弟,今天是哥哥的不是了,回头这寿礼一定给你补上。”十三显然是还没从惊喜中缓过劲来,只是笑着,握着我的手却不自觉的用力。这时,十四猛然记起,指着我叫道:“安心,你今天让英翰贝勒偷偷地叫十三哥就为了给他庆生是吧?为什么你不叫带上我?!要不是我看到英翰贝勒扯开十三哥到一边去说话,好奇地跟了去,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呢!”翻旧帐的来了,我心中摇头,抽出被十三爷一直握住的手,走到一边接过孟真手中的酒壶道:“十四爷,你瞧瞧,我不用叫你也会来,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让英翰贝勒省点力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