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一下**,里边似乎还有东西,我到出来一看“好美!”我惊叹道!这是一支精美的梅花簪子,那朵梅花匠心独具的用玉上的一点嫩黄琢就,仿若天成。我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记起了梅林中的初见,心中不由一动,这簪子,只怕是早备下了。
正想得出神,“发什么呆呢?”一道声音在头顶响起,是十三爷!我猛一抬头“痛!”我抱着头叫苦不迭,磕到他下巴了,我眼泪汪汪的瞅着他,手上按揉着痛处。
他也撞得不轻,眦牙咧嘴的揉着下巴:“真是的,那么冒失。”
我没好气的冲他嚷:“我更痛好不好,你皮粗肉厚的,这点算得了什么。”我委屈的抱怨着。
他皱眉:“真的很痛?”我丢了个白眼没理他。他陪笑着走到我身边,抬起手来:“来,我帮你揉揉。”
我忙摆手道:“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吧,你手粗力大的,真让你揉,只怕我还痛得紧些。”他止住了动作,静静的瞅着我,我瞄了瞄他,两人忍不住大笑起来,昨夜醉酒留下的些许尴尬消失无踪。
十三爷带笑对着桌上的簪子瞥去一眼:“四哥送的?”我点点头嗯了一声。他嘿嘿的闷笑了起来,笑得我不自在的问:“你傻笑什么?”
他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你不知道?”我有些不耐烦地站起身来:“我该知道些什么?”说着顺手收拾桌上的东西。
他慢慢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却又不喝,在手上转着。我也没理他,走到炕头打开我的箱子,把银票和簪子放入**,又塞入箱底。十三一直看着我四处走动,眼底有种莫测的情绪。
“四哥喜欢你。”我一惊,回身看他,他低下了头,慢慢的饮了口茶:“那天四哥回府,一直待在书房,就这么坐着出神,脸上那种柔和的喜色是我从未见过的,后来他跟我说他见到一个梅花仙子。”他抬头定定的注视着我:“我从未见四哥喜欢过一个女子,他在情事上不重,对我嫂子从来都是淡淡的,说是相敬如宾也不为过,虽有一房妾室,可他也很少过去。四哥从不重男女**,我们做兄弟的,总说他是冷情的,本以为他这一世也不会有动心的时刻,直到他那天见到了你。”
十三爷看着我,神情有丝恍惚:“我从未见过四哥那么不管不顾的急着打听一个宫女,他不方便出面,便叫了身边信得过的太监查找,不到一日的功夫,又嫌那些个太监们不会办事,怕错失了你。第二天,他就让我找你,他说,你穿的是姑姑的宫制衣裳,能在梅园出入,当差的地方也不会太远,四哥还说,只要我一见到你,就能认出来,因为你的神采是不同的。”他顿了一下,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然后,我见到了你,在亭子中,你闭着眼,哼着我从未听过的小曲,那么的随意,那么的自在,那么的飘然若仙,你真的是不同的。”他看着我,眼神逐渐变得温柔。
我闭了闭眼,他到底要表达什么?合上箱子,我走回桌旁,在他面前坐下:“你到底要说什么?”我盯着他问。
十三爷静默了半晌,道“四哥先见到你的。”他看着我,神情中有丝痛苦。
果然!我深吸口气,沉声说“我不是东西,不用你让来让去。”
十三爷的脸刹那间亮了起来,有些惊喜的问我:“你不喜欢四哥?”
“不是。”我摇摇头,
“那你、、、、、、、、”他面上有丝疑惑,我看了看他,呼了口气说:“我喜欢你这个朋友,也为他心动,我不会隐瞒自己的情感,可我不能要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别问我为什么,就是不能。”
我看了看他,显然我的话让他感到意外,我认真的对他说:“还有七年我就可以出宫,过我自己想过的日子了。在这之前,我什么也不会想。”我说完,两人之间一阵静默。
突然十三爷抬眼定定地看着我,像是作了个决定似的,拉住我的左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镯子轻轻的套了进去,我没反抗,就随着他。他打量了一会,抬眼对我一笑:“很合适。”十三爷慢慢的握住了我的手,有种轻松的感觉:“我们是朋友,嗯?”
我望着他,淡淡的认真的说:“我们是朋友。”十三爷吁了口气,站起来说:“我要回去了,还要到各处去问安呢。”我跟随在他身后出了门,见他步子停住,我有些奇怪的探出头去,咦?四爷就站在我屋外,他来了多久?十三爷回身看看我,笑着对四爷说“我先过去了。”四爷点点头。十三爷径直去了。
我呆立着,不知该说什么,刚才我和十三爷说的话他听到了吧?四爷慢慢的步入我屋子,我犹豫了一下,也跟进去了,不知怎么的,我很怕与他独处。
想了想,我没关上门,就这么敝开着,四爷瞥了我一眼,在桌前站住,“过来。”他沉声说。
我顿了顿,还是硬头皮站在他面前,垂着眼,只盯着他的衣角。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了我的下巴,硬把我的脸抬起来,我的眼被他的锁住,那双幽暗的眼没了平日里清冷的神色,那里面,有着不可错认的狂热和执着。
四爷俯下头,眼神狂热,唇几乎碰上我的:“我不会放弃,你是我的!”他的气息吐在我脸上,热热的。这男人,是容不得人拒绝的。我猛然领悟到这一点,四爷盯着我,眼里有势在必得的决心。
心里的野性猝然被激起,我对他妩媚的一笑,四爷被我刻意轻挑的笑容迷愣了,我踮起脚尖,贴着他耳边说:“话别说得太满了,我不是谁的!试试看,谁笑到最后。”说完,我抬手抚上四爷的耳垂,满意的看到它涨成红色。趁四爷还愣神时,我把他推出屋子,迅速把门关上,我背靠在门上无声的笑了,四爷,脸红了呢!
第九章暗涌
春意越发浓郁了,正是三月初荀的天气,北方春迟,在南方这时节春已消退,夏天将至。而这北地的梨花正开得堆雪似的茂盛,偶然风大一点更吹得那将落未落的梨花,籁籁的扑了人一身。园子里的柳树已重青匝翠,一树树的红桃白杏闹得春意盎然。
身上的厚重的袄子已换成夹衣,人也轻快了。我领着秀月和双喜等几个宫女和几个杂役太监正在院子里清点器物。从我接管管理康熙的御用品后,就订下了一月小盘,一季一大清的管理制度。这样做的效果显著,没有了以前常有的一些漏洞,如金银器无故失踪等。
拿着册子,我逐一对着单子清点记录,看了看单子,我侧头问秀月:“这一季的东西都对上了吧?”秀月浅笑着说:“都对上了,前儿皇上赏了一个青花磁给永福宫的玉贵人,是我送去的,也勾了。”我点点头,把手中的单子交给她,指挥那些小太监把东西收起来。
心里想,这玉贵人是去年十一月侍的寝,当时还是个答应,皇上宠爱,不久就封了贵人。现如今是越发受宠了。只不过是、、、、、、、我心里有些不安,太子也喜欢往那跑,这中间、、、、、、甩甩头,**底事。
清点完东西归了位,我和秀月往住处走,路过御花园时,见花开得正好,我扯了秀月兴致勃勃的赏起春来。顺着石径走着,拐了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水域出现眼前,翠柳拂岸,一阵清凉的水气扑面而来,我惊喜得欢呼声,快步向前奔去。
春节过后,因皇帝也是一个月里不理朝政,不见群臣的,只限于在后宫与皇太后及子女们共享天伦。各处压下的折子让他这皇上在年后忙得不可开交,每日接见大臣,商谈国事,人来人往车轮似的转,连带的我们也忙得不得闲。下了值累得不想动了,很久也没空进园子。没想到冬天结了层厚冰的湖面都化开了,波光粼粼,竟是那么美。
跑到湖边蹲下,我探手撩了一把湖水,冰冷的感觉直侵全身,手上有些剌痛。秀月赶上说,“水还冻着呢,快别玩了,小心着凉。”我回头笑笑,“没事,我身体好着呢。”说着又拨了拨水。
秀月见劝不住我,也就不说了,在一旁站着,看湖面上戏水的鸳鸯出神。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我拨弄出的水声,一只鸭子游了过来,我指着到湖畔觅食水草的野鸭子笑道:“看我们还穿得球一般,这些小东西却这么畅快,还真是春暧鸭先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