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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右平在游乐园里,约见了徐熙。进行完照例的搜查之后,徐熙被杨右平的助手带到湖边的长椅旁,杨右平正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处的旋转木马,莫名的笑着。
徐熙坐在了杨右平身旁,也看着远处的旋转木马。对于这种场景,经历得多了,徐熙也习惯了。在徐熙看来,杨右平也是个有些“奇葩”的人。奇葩的地方是杨右平几乎每次与徐熙约定的见面地点都不同,在电影院,在停车场,居然还有一次是在商场卫生间的男厕所。在男厕见面那次,徐熙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才鼓足勇气迎着众多男人惊诧的目光走进男厕,刚进门便被一青年拦住,青年说这是男厕,女厕在对面。徐熙鼓足勇气,几乎是用喊的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啊?我******是男的,是男的,是公的,是受,是带把的。”男青年诧异地看着徐熙,徐熙也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进入和杨右平相邻的蹲位。边抽烟去味,边和相邻蹲位的杨右平商量着杀人计划。
在公园长椅上的两个人,谁都没先开口,沉默半晌之后,杨右平率先打破沉默,问:“最近如何?”
徐熙想了想,答:“你是问哪儿方面?”
杨右平:“你觉得我是在问哪儿方面?”
徐熙:“我和老左,感情很好;老左身体也还不错,至少在床上还挺给力;老左最近这两天总是愁眉苦脸的,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他也不肯说。”
杨右平点了点头:“老板发话了,让你抓紧时间行动,再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还不能杀掉左力,就只能换人了。”
徐熙疑问着:“换人?——你们找到接替我的人了?”
杨右平:“只要有钱,肯做这种事情的人很多。”
徐熙质问着:“那你们为什么一开始会找我?”
杨右平看着远处,没有回答。
徐熙一直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继续追问着:“我问你话呢?为什么一开始你们会找我?”
杨右平却岔开话题:“今天的天气不错,这种天气,最适合的就是逛公园。”
徐熙继续追问:“我问你话呢,你们最开始为什么要选我?为什么要让我去杀左力?”
杨右平:“一会儿完事儿之后,我请你坐过山车。”
徐熙略带怒气地说:“我再问你一遍,你们为什么一开始会找我?”
杨右平说:“如果我说之所以选你,是觉得你长得漂亮,你会信吗?”
徐熙明白,就算再问下去,杨右平也不会多说,也就不再追问。
杨右平冷笑着:“你已经知道了我们要杀左力的事情,如果换人,左力死后,……”
徐熙说:“我的底细你们已经知道了,我肯定不会将这件事跟任何人说,——做梦都不会说。”
杨右平点了点头:“那你打算继续吗?”
徐熙:“我还有的选吗?我杀掉左力,如果被警方察觉是谋杀,我得坐牢,没被警方察觉,你们很可能像对待左力那样对待我;我如果现在退出,你们会放心我吗?”
杨右平说:“我知道你不会乱说。”
徐熙想了想说:“我可以继续,但有一件事情你必须答应我,就是在我杀掉左力后,不管你们怎么对我,都不要碰我的家人,还有就是把剩下的钱给我家里。为了替陈康还债,我骗妈妈说我出了事,妈妈厚着脸皮向亲戚借了不少钱,我不想让家人继续替我还债,——欠债的日子不好过!”
杨右平犹豫了片刻,说:“我答应你。”
徐熙问:“我怎么能相信你?”
杨右平想了想,笑着说:“要不我们拉钩吧?”随即冲着徐熙伸出了小手手指。
徐熙瞥了一眼,没有回应,而是问道:“我还有多久?”
杨右平说:“一个月,——下个月月底之前,如果左力还活着,我们就换人了。”
徐熙坐在长椅上,点了支烟,刚吸了两口。
杨右平说:“抽烟对皮肤不好。”
徐熙没理会杨右平,继续吸,杨右平接着说:“抽烟对嗓子不好。”
徐熙吐出一圈烟雾:“你说话的口气,倒是蛮像他的。”
杨右平伸了个懒腰,说:“晒够了,该活动活动了,要不要一起去做过山车?”
徐熙十分诧异地看着身旁的杨右平。
杨右平站起身,冲着徐熙伸出手,说:“不愿坐过山车,那就做坐摩天轮?”
徐熙看着杨右平,光线从杨右平背后照过来,杨右平站在逆光中,本是俊俏的脸庞,又披上了一圈光晕。
徐熙觉得阳光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