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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不只是记忆

陆杨帆一个曾经的孩子,坐在他的身旁,他身上的孩子气混杂着烟酒味,刺鼻而又带了几丝微凉,熟悉而又掺杂一丝距离。

陆杨帆见我怔住了,他没有说话。端菜的服务员也正好是出现在我的身旁,服务员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是知趣地让开了一个空位容得服务员站着并将手中冒着热气的菜肴安放于餐桌。见着陆杨帆不停地在喝着酒,两瓶啤酒下肚,他的脸丝毫没有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发红。看着和我同坐一桌的男女老少们开始拿起筷子向着第一盘菜肴手脚并用着,顿时没了胃口,将餐桌上的那杯陆杨帆替我倒得满满的啤酒杯紧握在手中。随后,一口气就将啤酒杯中的液体一股脑地倒入了口中,而我身旁的陆杨帆则是一个劲地自顾自着喝着啤酒,直到餐桌上的啤酒纷纷都是落入他胃中时,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大妈,劝告着陆杨帆:

“小伙子,这么年轻就不要想不开,以后的路还长着,酗酒伤身。”这个大妈的语气当中掺杂着慈母对于子女的关怀之意,陆杨帆也只是示意性地朝着大妈说了声“谢谢”。然后,他便很快地离开了餐桌,朝着酒店外面走去,他在宴席上什么也没有吃,只喝了几瓶啤酒,让我稍微有点触动的就只有他和我寒暄了几句。

突然想起陆杨帆喝了啤酒,那势必会驾车离开,匆忙追了上去。当我出了酒店的时候,陆杨帆正好准备驾车离开这里。不过,他的车是一辆自行车。看着陆杨帆骑着自行车消失在我的视野范畴之内,陆杨帆的那辆自行车以及他,被那无情的车流给吞噬得一干二净,以至于我来不及细细回想上一秒所发生的事情。

回头看了一眼这酒店的招牌——“灰味”。然后,便驾车离开了这里,不想再次扎入这喧嚣的宴席当中,害怕被世俗给吞没,渐渐地成了芸芸众生当中最为平凡的那一个。我依旧是我行我素,以至于我如今已过而立之年都没有成家,但是工作已经是极为贴近我理想的目标——自由撰稿人。

回到家后,父母早已是出了门。于我父母而言,他们早已是被时光磨去了从前的锋芒,他们明白了我的身不由己,他们也知道了我为何至今会单身一人,他们甚至也明白我为何会放弃稳定的公务员的工作而选择做一个不活在别人嘴里的自由人。

而在今年,我准备和方可结婚。

躺在床上闭上眼,渐渐地昏昏睡去,仿佛那曾经的一切铺天盖地地袭进了我的梦中。

大三奔大四的那一年遇着了许多事情,也明白了许多事情。但终究记住的只有那个曾让我无数次欢欣沉醉的,让我在无数次陷入谷底之后又给我无限希望的,让我无数次对于未来深感疑惑并郁郁不得志时让我明白了快乐的,她是小A,一个曾经让我始终无法忘怀的姑娘。

她或许只是那时的我活着的唯一的念想,但不是骨头里的肉,它不是骨髓。

最为青葱的校园时光悄然入梦,懵懂的情感被世俗掩盖,渐渐地学会了妥协和算计,就算是自装清高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跌跌撞撞地过完大学四年,到头来只会发现生活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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