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假这个词是我到了高中之后才知道的。所谓的月假,就是一个月一次的假。也许有些人会以为是女生每月来一次的例假也说不定。一个月来一次是它们唯一共同点。不同的是,前者来的时候快乐,去的时候痛苦,时间太短;而后者则反之----来时痛苦,去时快乐,总是觉得时间太长。
每到放月假前,各科的老师事先已经布置好作业,足以让学生回到家后,闭关不出。若有空余的半天,那是给学生准备回学校的时间。这样布置作业的方法是非常科学的,即可以防止学生去网吧上网,又可以减轻经济负担让家长满意,还可以提高教学质量。但每次放假的时候,镇上的每个网吧每天都几乎是满座的;而到了月假最后的半天,班里面全是等着抄袭作业的人。基本上每次改完作业之后,老师都对考核情况非常满意。原因很简单,每本作业书的答案资料早就在被撕掉之前,每人复印好了一份。只是等到了期中期末,这样的大考之后,各科老师们才会怀疑:自己的是不是带错了班。
我们班上的人自来不同的、相邻的几个镇,每个同学总会有一些要好的哥们,姐妹之类的。喜欢玩网络游戏的,在月假来的时候,就会约在某天同一时间上线打游戏。喜欢买衣服的一类人,也会在某个时间一起去购买所谓的名牌。其实无非也就是“穿什么就是什么”森马、“真维斯”、“以纯”、“衣之纯”之类的..回到学校,总会出现一些人穿着新衣裳出现,吸引其他人的眼光。从那时候我才知道:哇!都是名牌啊。再就是一些喜欢打牌赌博的人。常常会在到校的第一天,聚集到学校小卖店的暗房里面火拼。一些倒霉家伙把一个月的零用钱和伙食费输光,得到赢家的一包烟和一句“你比某某的牌品好!”的赞扬之后,就是整个月到小卖店,饭馆挂账、借钱,凑合一个月。小卖店,饭馆也喜欢这样做,因为学生们将要在这个学校呆上三年。只要你是不是读高三下学期一定让你赊欠。因此学校里面的小卖店和饭馆的老板总是笑脸迎人,非常爽快地为你在账本上添写你的每日消费数字。当然赊欠也是有限度的,老板们都会根据你在小店消费的次数和消费数额,来制定出他们给你的信用额度。有的人多一些,有的人少一些。但是人的眼睛看人,总不是很准确的。有很多信用度高的人在中途辍学、转校走掉之前疯狂的消费赊账;老板们本以为这个月会增加几百块钱的销售额,最后却是赔掉了老本。很多年后,那些人的名字依然在老板们的账本里面没有被划掉。
月假放完,回到学校继续早五晚九的生活。我的成绩还是那样不值得一提。努力和不努力的结果还是一样。没有特别值得纪念的事情。唯一值得纪念的是我认识杜江是在那个时候,我做倒数第三排,他在我前面。刚开始不怎么认识,他每天就是带着个耳机那这个随身听,里面装着周杰伦的《范特西》的磁带,没完没了的听。下课时,光明正大的听。上课后,把耳机线穿在衣服里面,一直拉倒耳朵后面,在耳朵上绕一圈塞着听。有时候和他的同桌一人一只耳麦。他总是把凳子横着,再垫上几本厚厚的教科书,压低身子就露个头,趴在堆满书桌面上,用来避开老师的视线。以至于后来很多人都以为他没有来上课。
我的同桌和杜江的同桌都是女生;一个叫万婷,一个陈茜,一个很白一个很黑。都是市里面来的,说是同一所中学毕业的。杜江曾经也在那所中学读书,再加上杜江比较时尚帅气。所以他们彼此很多话说。而我是一个穿着破洞喇叭牛仔裤的那种风格,和他们的休闲腔调完全不搭。因此在万婷每天鄙视的眼神下,我感觉自己成了那个小圈子里面的局外人。有时候我也会插一句,总还是插不进去。毕竟还是不太熟悉的缘故吧。正式融入他们是在两个星期之后。豆浆的随声听没有电池。正好我有电池,便主动给了他。之后,我有时候找他借随身听过来听听,有时候和旁边的万婷一起听。在无聊的自习课或者那些物理课化学课,我们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听歌、聊天。那时候,我们已经知道自己在高二的时候一定会选文科。后来我们都选了文科,除了陈茜。
豆浆那时候已经和金俏开始谈恋爱。每天晚上放学的时候,他会和她一起顺路回家。偶尔晚自习调换座位过去聊聊天。我,万婷,陈茜有时候会故意的调侃豆浆的魅力不够大,没有正式拿下金俏这个“俏头堡”。在好多次之后,一天豆浆坏坏地笑说,晚自习你们等着看吧。
晚自习的第一节课下课之后,豆浆说要去厕所。一直到上课铃响的时候,才回来。衣服里面揣着鼓鼓囊囊的东西。在任课老师布置好作业离开之后,他侧过身说,想吃“真知棒”吗?然后从怀里掏出两大包“真知棒”。周围的人都像发了疯似地去抢。全班人都扭过头看着我们那边。有人叫道,豆浆发喜糖了。更的多人也发狂一般向我们那边跑。由最前排跑到最后排。大叫着我要,我要的。有直接用“水上漂”轻功,踩着其他人桌面奔过来。全班炸开了锅。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次班上人有成对了,就会买上几包“真知棒”。就像结婚时发喜糖一样,全班上下到处撒。
豆浆在和金俏一起之后。金俏要求豆浆去好好搞学习,认真上课为他们的将来。豆浆每天只是看小说、听歌、模仿漫画书画漫画,实在累了就睡一下。通常在早自习时间,大家都在背书的情况下,我和他都是在唱歌,要不就是在补觉。偶尔“屠夫”来偷袭,王婷和陈茜都会预先的用踢脚、撞胳膊,弄醒我们。“屠夫”快到我们这边的窗外时,我和豆浆就迅速拿起书装模作样。甚至连自己拿的书是反是正都不知道。所以日子久了,总会遇到倒霉的时候。豆浆就曾因为装模作样的时候拿错书,被“屠夫”在讲台旁边罚站了半天。
一天晚自习,我和万婷、陈茜在调侃豆浆的时候。万婷突然笑着往后倒,失去了重心,猛然间抓着我的衣服,避免摔倒。我伸手过去扶她,将她拉起来。突然一个黑影站在我和万婷的面前。还没有等反应过来,一个巴掌拍打在我的脸上。我顿时怒火中烧,定睛看是“屠夫”,便什么也没有说。他说,你们两个到外面罚站。然后我和万婷,就在教室和老师办公室的中间的过道上罚站。屠夫”从班里面出来,什么都没有说,下教学楼去了。刚才非常平静的教室又吵闹起来。
在悔恨中等待了两节晚自习。期间,豆浆和陈茜,王继昌,来表示亲切地慰问。而其他的人则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我鬼鬼地笑。特别是“四眼香肠”。我从他略带奚落之意的笑容里,意识到会有事情发生。待到“屠夫”回来,结束晚自习。他叫万婷去办公室,说了十五分钟话。直接就回家去了。并没有叫我进去。本来我想进去和他解释一下,却没有得到任何机会。万婷告诉我说,屠夫认为我和她在谈恋爱,要我们各自请家长来见他。
我说,这是天大的冤枉,我要申冤。
万婷说,我也要申冤。要杜江和陈茜给我们做证明。
第二天,早自习下课后。我们准备去上访申冤。走到办公室门口,却看到了我堂叔,和万婷的父母。堂叔见我后,就是一顿臭骂。万婷也是被她们父母一顿训斥。不管我们这么解释,都于事无补。只好笑笑对着万婷说:“你就从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