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帅盔的男子,抖了抖飞扬的秀眉,整肃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他的语气可以让空气冻结:“鸣鼓收兵!”早料到会有这一天,竟然真的发生了。
披帅盔的男子坐在帐营中一阵猛饮,身旁的一位有着黑长须发的老将军说:“常少主,公主在他们在手中,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被唤作少主的男子微锁着眉头,将手中的酒盏斟满,放至唇边,又一次灌下冷喉,他的声音很嘶哑:“弘历,姐姐可能要殉国了。”说着喉咙一声骨碌,眼中的泪就滚落下来。他记得姐姐临出发时告诉她,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一定不要犹豫,因为时机决定生死。
弘历的手微微的抖动了一下,他的眼前浮现那张妩媚娇贵的脸,她在朝他笑,然后对他说再见。他的喉结一动,滚落出的声音很沉:“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她不可以死,不可以被抓住,她是他的!
魏莲青伸手将剑拔出梢,剑身已出梢外一半,露出剑身上刻着的北海国的标志一只猛虎,他猛的一摇头:“噢!不!公主不能死!”真的不想,他不想这样做。
那海针将魏莲青未拔出剑梢的另一半拔了出来,指着上面的猛虎说:“我们北海国的国标是猛虎,但是虎毒不食子,不可以让公主白白殉国,何况她已经为我们北海国做了太多!我准备夜闯城门,营救公主,请太子在城外接应!”就算下油锅上刀山,他也义不容辞,他一定可以救她出来!
魏莲青双手握拳:“好!我在城外接应你们!万不得已的话走最后一条路!”现在能顾全大局的办法,就只有这一个了。
弘历握拳领命,面色一怔:“真的要走最后一条路吗?那可是触了老祖宗的宗规的!”老祖宗在天之灵,不会怪他枉破规矩吧!如果责怪下来,也只能他一人承担了。
魏莲青的拳头握得更紧:“如果超过子时还没有救出公主,那么就请你代为照顾公主了,今晚不攻城的话,恐怕再难寻得机会!”
弘历面露痛苦之色,取了黑衣披上,匆匆离营。常月,你一定要等我。他在心里悄悄的说。
弘历趁着夜色朦胧,穿着黑衣跃入皇城中,来到拥蝶宫,只见拥蝶宫一片漆黑,他挨个房挨个房的去搜,没有找到魏莲黛的下落。
穿过拥蝶宫,弘历跃入名颀宫,只见名颀宫宫中太监宫女穿梭,一片忙乱。弘历躲闪着,一排排太监走来走去,他只好暗藏于绿树之后,等太监们离去,他又捅破砂窗,向房里望去,挨个挨个房间的寻找,仍是没有发现魏莲黛的踪迹。
魏莲青在城门等的焦急,过了一会儿就向士兵询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报告太子,现在是亥时末了。”
亥时末亥时末,已经快进入子时了!他在营帐里兜来兜去,心里七上八下的,“大家给我准备好子时攻城!”
“报告太子,子时一刻了!”
魏莲青握紧拳头:“不等了!将我们带来的水管放入海中,我要抽水攻城!”父皇母后,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姐姐没事,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子时一过,巡逻的兵将又换了一批,另一批兵将更强大更难对付。
“是!”
碗口粗的水管一端放入海中,另一端放在抽水气箱上,士兵们用着最大的力气,喊着:“哎哎哎!”将海水往水管里抽出,放入海中的水管吸水之后,已经有水管里流出海水来了。
魏莲青望了望城门,像下了决心似的说:“给我攻城!”
大海之水像海浪一般涌入城中,瞬间就将房屋牛栏和鸡棚给淹没。
“不好了,皇上!”太监像报丧似的奔向殿中。
殿中那男子身穿玉黄色龙袍,此时正搂着那名身着大红绣锦奔月裳的女子,闻着女子身上的清香。
他挑了挑眉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