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转身进屋,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只道,“朕放心不下,是以才深夜前来,像这种情况,怪外老有武艺高强者窥探,朕总觉得有人要对爱妃图谋不轨。”
莲黛心里哪里会不清楚,只是她闷着,也不能说出皇后的事情。要是让弘历知道皇后要拿针对她用刑,弘历会怎么做?如果不告诉他,她又该怎么做?
实在是左右为难,一方面,莲黛担心富察氏狗急跳墙引发朝变,毕竟她的父亲察哈尔综观李荣保在朝中久居高位,已经形成独立一派;另一方面,告诉弘历以后,太后的病情原本就没有稳定,现在说出去,难免富察氏会将太后身上的毒作用筹码,威逼弘历;再一方面,说了可是苦无证据,富察氏装作没有做过,她也没有办法。
思罢,莲黛只有装作哑人,不告诉弘历白天所发生的事情。她轻轻的扫了一眼弘历,触及他的双目时,她黯然垂下了眼睑,一切时机尚未成熟。对于富察氏,倘若未有足够的准备,料想是拿她无法的。更何况她对皇后之位从未有过窥探,只想做一个简单的妃子,在后宫中将儿女养育成人,享受人间美景美食美的一切。
弘历见莲黛不肯说话,料定她心里有事,可是她不说他也没有办法。弘历的目光稍稍一转,说道,“朕决定派两个武艺高强之人,守着你这梦竹轩,爱妃可同意?”
其实他没有必要征求莲黛的同意,因为这后宫里做什么事情,都是弘历的圣旨。他问莲黛,仅仅是因为他需要知道莲黛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莲黛摇摇头,不着痕迹的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激烈愤慨,柔声说道,“皇上是在担心臣妾么?”如果不是担心她,那么派两个人过来便是监视她了。
长声一笑,弘历道,“爱妃莫非认为朕怀疑你?其实有些事情咱俩就心照不宣了,皇后心里绝对容不下你,只是爱妃若能取到皇后的罪证,那么朕就可以将她绳之以法,从此以后大清朝便少了一个为非作歹的皇后!”
莲黛轻笑,昂着脸看着高大英俊的弘历,“皇上认为皇后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么?”如若皇后简单,缘何弘历对付不了她!
弘历俯下头,看着莲黛,双手托住莲黛的下巴,将他的嘴唇送上去。
莲黛心慌的通通乱跳,绯红瞬间便爬上了她的脸颊,她猛的一把,推开弘历,站向另一边,不敢看着弘历。
弘历着急的看着莲黛的侧影,说道,“爱妃都已经是朕的人了,还害羞什么呢?”
如果说弘历懂得莲黛,那么也许他就真的是莲黛一生最无悔的选择,可是莲黛认为,弘历是不懂她的。
莲黛微微一笑,转身看着弘历,“皇上也许认为这一切都是皇后一个人的主意,皇上也许认为皇后会将臣妾杀害,皇上也许认为太后的身体完好如初,有太多的您认为,可是在臣妾眼中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复杂,根本不是只要揪出谁谁的罪证不能简单解决问题的。”
她的脸上,那抹坚定的笑容,驻定要成功弘历一生的梦,弘历看得不禁有些痴了。后宫中女人三千,无一能笑成她这样,让他的心轰然乱跳。
即使是,早前的宝亲王正福晋,也就是后来的霜皇后,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弘历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一个花心的人,明明念着霜皇后,而又控制不住对莲黛的向往。他莫非是早已经忘记霜的临终遗言了。
弘历闪了闪眼睛,这才缓过神,“爱妃怎讲?”
莲黛再次转身,她不愿意让弘历看见她眼底的失望,正是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却不懂得她的内心。
“臣妾请皇上将臣妾贬位!”莲黛思索了许久,才想到这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臣妾请皇上贬位!”
既然弘历不能懂她,她又何苦倾心相告;既然已别无他法,那么走一招剑发弩收也未尝不可。不是她不肯说,而是她即使说了,他也未必能懂。
弘历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哑着嘴,张了张,然后又闭上,如此反复几次,他的声音才发出来,“爱妃,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