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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闸北打了起来(3)

天渐渐地蒙昽起来。这是渐渐地明亮起来的蒙昽。火车前进又前进,不停止,也不疲劳。乌鸦飞起来了,喜鹊也叫起来了。原野里流动着冷风与白雾。水塘与小河特别反射明亮的光彩。火车的煤烟像郁积的怒气,拂着天,拂着房屋,又低低地拂着田野,末后却扩散在空中。这样驶过了黄渡,驶过了南翔。人都醒来,不再疲劳了,洋溢着一身精力,伸一伸腰,伸一下手臂,“呱!”一声脆响。天全亮了,是八月十二日了。经过的村落里的农人们睁了好奇的询问的眼向这一列车立着看。这样,火车不久就到了真茹车站,停止了,机关车脱离了,“呜,呜,呜”地叫着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

下车。

我们一团人在大夏大学前架枪卸装休息,停止待命。

在车上,我已经看见过了命令与要图。我们第一营的行进目标是闸北的宋公园路、“正圆路”,正面右翼从青云路起左翼到“洛阳桥”止。因为我在上海住过,连长就要我做向导的样子,可是闸北对于我是十分生疏的,这样也就算了。但是我一下车就问当地的人,什么地方是宋公园路、“正圆路”与青云路、“洛阳桥”?怎样走法?虽然上海市的保安队里已经有向导派来,我们还找了一个“老百姓”来。“正圆路”与“洛阳桥”是弄错的,那是止园路与济阳桥,真要命!

上海的姿态在我是这样熟悉的。大夏大学前的商店与饭馆子更使我想起被毁的中国公学与吴淞镇来,我在里面曾经住过一些时候。我们望着那些人,店伙、学生、车夫,觉得他们也正在那里望着我们。事实上他们也真在谈论着我们。几个大胆的,还跑近来要看我们的捷克式轻机关枪。问东问西,我们的弟兄也问他们,譬如上海的最近的情形之类。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从十六年国民革命军北伐克复杭州以后,人民与军队有这样亲切,我真感动与喜欢。有人提了一桶热开水来,弟兄们一下就一人一碗舀完了,他们马上又弄了更多的来。弟兄们也有说这样的话的:“我们得对得住上海的老百姓。”小贩们卖东西也随便,不像做买卖,而是半送半卖的请客的样子。可是弟兄们都太穷,连长有三个伙食尾、一个草鞋费没有发,能够有钱买东西吃的是很少的,即使有钱,他们也早已吃完了,士兵们是有钱就吃,一吃就光的。因此没钱的弟兄只有向小贩们看看或者微笑。那时候我想,要士兵与人民融合在一起是容易的事,第一他们只要发动抗日的战争或者参加到抗日的战争中去;第二只要使他们有与人民接触的机会就是了。并不是什么艰难的事,过去我是陷在错误的大雾里了。我又看见第五连的一个兵,吃了两根油条,从身边摸着摸着摸出来的却只是那么一分多钱,他要去找别的兵借,卖油条的老头子却笑着躲了开去,不要他的余价,口中嚷着“你别别——你班长真是!……”那时候是十点钟左右,太阳有点烧人。我们的命令才来,我们向闸北进军。

这又是一个艰难的路程:旧的疲劳并没有全除去,没有吃什么东西,天气热,水又没有喝够,道路上裹着尘土的日光直晒着人。终于,害病的人与脚上起了水泡的走路显得为难起来。陈中元、髙得胜都落伍了,别的排上也有落伍的。我不管连长的禁令,给他们雇人力车,可是好久找不到一辆车。我要强壮的人带走了他们的东西,我和他们慢慢地跟在后面。他们都是一头的汗,叹着气,责骂着自己和病。

“嗳,倒霉,到这个抗日的时候来害病!”

“人家不要说我怕死,嗯,嗯,自己也觉得对不住人。嗯……”

陈中元是从军医院里回来的。高得胜在这个时候害病真太糟,军队里有好多不合理的事,阶级小的更不许说理由,有病就是活该,我虽然给他向连长说了几次,要他住院去,连长却拒绝了,理由是抗日的战斗力要紧,他把害病到要人服侍的人都算做战斗力了,其实那也有一部分真情,因为连上名额是如此不足,为了战斗力与好看,他是不能够让一个人下去的,这样,他只有跟在队伍后面,像一只牛跟着一群马。我很痛苦与愤怒。但是我的颜色与声音都变了,我像一只兽,无处发泄,因为他们累我我就十分怀恨他们。我假使有权,我真会把他们放走的,即使他们也要抗日,即使他们不肯离开队伍。他们常常停止下来,换一口气,或者喝一点水。他们一停住,我就不得不停住。看他们那种狼狈样子,像泄了气的车轮,心真焦灼。望望队伍,已经去得更远,尾巴上只是一片蒙昽的尘土,只看见一些影子,和几个半落伍的人,我认出来一个是熊建华,一个是第一排的。没看见关士邦,大概他又给应得标赶猪一样地赶走了。

有一辆人力车过来,却是有人的。

又是一辆,不愿意拉,胆小,我又发怒,但是我又放他走了。

又是一辆。

结果有一辆愿意拉,十分愿意,差不多到自动的程度,于是,高得胜坐车走了。后来,陈中元也得到了一辆,他没有钱,我给他付了。

这样,我就竭力赶上队伍去。我始终没有洗脚,也没有换过鞋、袜,甚至皮鞋里的沙子、小石子都没有脱下来倒去过,一开始走路就十分受罪,到现在新沙子、新小石子又钻进来了。天热,我解开了风纪扣。汗打湿了一身,裤管给汗粘住了,很牵制两腿的运动。我又如此口渴啊,哪里有水?

我赶上了队伍。看见了陈中元与髙得胜的人力车,上面髙高地堆着东西,这个那个的背包、几支枪、面盆、预备枪管,堆得车夫走不动路,一面弯着腰走一面不断揩汗。

渐渐地走到了有人家的地方。人停止做事,都到门口来看我们。我发现了一件奇事,差不多每家人家门口都摆着茶水:有碗,有壶,有桶,有缸。弟兄们一面走,一面停下来擦汗吃水。有一个额上发亮的汗真有黄豆大,那么拿起一碗水来,仰着下巴很快地灌了下去,接着是第二碗、第三碗……弟兄们都这样,喝了就走,不给钱,也不道谢。自然他们多数连一个铜子也没有。可是我又发怒了,并且大怒了,我走到一个刚把湿淋淋的碗摔在桌上的兵面前,责问他:“这样,就走了吗?”

那个兵立正了。

“为什么不给钱?”

“我,我没钱。”

几个兵看了样子,给了钱,要走,可是人却拦住了他们,把钱从桌上捡起来塞到他们手中去,他们不肯收回,人也一定不要,结果“哗啦”,钱摔在地上。几个兵走掉了,可是人还追了几步,口中叫着:

“这不要,这不要……”

“没钱喝什么水!”我喝着。我轻轻地在那个兵肩上打了一拳。我从来不要打兵的,曾经发生过连长要我打兵而我终于没有打,给连长申斥的事,我仅仅打过两次兵,但是我看了这样的情形,我却第三次用了我的拳头。

一个人走来了,拦开了我说道:

“你排长,排长,你不要生气。你们吃一碗水算什么。这是应该的。不要打弟兄,是我们送给你们吃的。”“你们要打东洋人了,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表示,一点水……”“唉!你们的纪律真严。”另一个人插上来。

“不要生气。”

那个兵还立正在那里。听了人的话,心更不好过,我异常感动,像触电的瞬间一样。我把下巴一歪,那个兵才走。

一个人递了一大碗凉茶给我,又给我绞了一把热手巾来。我谢着,揩了汗,也喝了水。但是当我从身边拿出几分钱来的时候,他们却机警地按住了我的手。

“你官长!你真正!……”

“那个弟兄的钱和我自己的,我都得付,我们不能白吃你们一杯水,白拿你们一根草。”

“你真正!你排长!嗬唷!——”

“那个弟兄我们送他吃。”

“那么,我也得付自己的钱。”

一个中年妇人去拿了一把大芭蕉扇出来,就立在我旁边给我扇了起来。我连忙止住她。她的半大的脚退了几步,避开以后又立在较远的地方用大力气向我这面扇她的扇子。

“不要!不要!一定不要!”

可是我留下了钱,跑了。

以后我又给几个弟兄付了茶水钱。

以后我又给一个弟兄付了烧饼钱,他拿着一个烧饼走了,可是并没有付钱,卖烧饼的也不肯收我的钱,他的样子一点没有被抢劫或者受损失的憎恶或者不愉快的地方,反是那样天真地张着嘴巴笑,用爱情的眼送着那个兵的背影。

在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到达了宋公园路、止园路那里,休息下来,人全疲劳不堪,饥饿。连长到营长那里去了。有人送了开水与烧饼来,一下全完了。人把队伍密密地围住,和弟兄们谈着。据说,搬走的人已经太多,差不多只留了个余数来,可是店都开着,我们经过的地方,都还有市面,就是在附近,一家老虎灶还冒着一团一团的水蒸气,热开水就是从那里来的,此外,还有铁店、剃头店、烟纸店……

第一排附属在第二连到民生路去,第二排到天通庵路与青云路去,我这一排位置在中山路与宋公园路交点的附近一个小庙里,作为预备队。后来才知道,在中央的中山路上的是第三连。

一休息下来,人不是睡觉,就是想弄吃的。肚子也真饿,没有什么东西填进去,所吃的东西又太少,还有完全没有吃过东西的人。我也没有吃什么。到想到买吃的东西的时候,才发现附近的人真全搬走了,买不出可以吃的东西,上午还在的一家烧饼店也去了,虽然附近看来还像有许多人。怎么办!我身边还有一块钱,我找到了一个人,请他给我们去买一点米来烧粥吃,可是没有等到粥烧成我就走掉了。

我跑到前面去。

在青云路那里,有几道简单工事:一堆木材,木材后面三十公尺的地方有有刺铁丝疏疏地牵在两边的电杆上,再后面是两个拒马。有两个黄衣的保安队的兵和几个黑衣白裤的警察警戒着,不许人通过,但是仍旧有人挑着扛着箱子、行李、锅子之类来往走。还有一个巡官。

我想到前面去,到西宝兴路上去,可是巡官却阻止了我,说日本兵正在那里挑衅,常常到河这边来,假使遇到了他们,那就有问题了,有人给日本兵捉了去,捉去以后就不再有消息。有日本兵来缴去过保安队的枪,因为有命令不许抵抗,枪夺去也就完了,人给侮辱了也就算了。可是这里却有一个小故事,一天一个日本军官骑了马跑过来,看见了我们的保安队,下马来,来夺他的枪。这个保安队的兵既要服从命令,又止不住愤怒,因此他只得扭开了他的手榴弹的护线盖,预备拉拉火线。那个日本军官看了,马上放下了枪,吓黄了脸,跳上马,逃了回去。以后就没人敢来夺枪。

从这里,我知道了敌人全是海军陆战队,有一小部的在乡军人、商人,总数在八千左右。

我很失望,我不能够到前面去,我懒懒地走了回来。

人已经吃过粥,差不多吃完了。胡春樵给我留了一碗,有红腐乳,我拿起筷子来吃了几口,就放下了。有在那里洗脚的,换衣服的,还有一个洗衣服的。屋子里全是睡觉的人,背包全打开了,我也不管。

我也洗了脚,换了皮鞋。

忽然我想,我为什么不找一些便衣来穿呢。

我去报告了连长,说,我要到前面去,队伍段其祥指挥,连长答应了。

我换起衣服来,一件黑短衣,一条带一点紫色的灰色裤子,穿起来衣袖太长,裤子太紧。弟兄们都望着我笑,指指点点。我自己也觉得好笑。不知道是兴奋呢,还是觉得好玩,我当时的情绪是很难写的。我并不把纽扣扣得整齐,喉头的两个我让它那样散着,我把衣袖卷起一点来。但是也弄不整齐,那样随便地,因为我竭力摹拟上海作风,使自己像个“白相人”。

“哈哈哈哈!你看排长的样子。”

“倒怪好看呢!”

可是我弄不到一双适合的鞋子,因为这一双有一点小。因此还是仍旧穿着皮鞋吧。这皮鞋是军队中用的,有两个特征:带松紧的,鞋跟上有一个插马刺用的弹簧小孔。弟兄们跑来跑去给我找鞋子,要我换一双,尤其是胡春樵,他坚持着我非换过鞋子不能够去。我看看自己,这裤管是如此长,脚背全给盖住,那还有什么问题呢?皮鞋又如此污秽了,鞋跟上甚至鞋面上都结着泥与厚厚的灰尘。我不相信日本人如此精细。

我走了。

但是我又回来一次。因为,由我一开始,以后弟兄们更将大胆地到前面去,那就容易闹事。最使我忧虑的,倒不是由此可以引起冲突,我倒是喜欢由我的弟兄首先开枪的,只是我怕这将暴露我们的企图与位置,而给他们捉了人去也十分不值。他们又和我不同,没有细心,不会说上海话,更不会换上便衣的。我走回来,他们正在那里和邻近的人闲谈。有的悠闲地吸着烟,好像战争是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多数人的声音是愉快而活泼的。

他们看见我这样快就走了回来都惊异了,有几个立起身来,有几个迎了上来,热烈地问前面的情形怎样。

“你们也想去吗?”我问他们。

“排长!我跟你一起走。”

“排长!我,我也——”

“哼,”我笑了起来。“我知道我走以后你们会有人跟了我走的。你们不会说上海话呀。你看,我为什么换了这样的衣服?弄得这个样子?”

他们又笑起来,新奇地望着我。有的有点失望,或者那样不以为然的神气。人民也望着我笑,围住了我。

我把他们不能够去的理由说明了,接着下了命令:弟兄们一律不许到前面去。

我又到庙里去,去拿了钢笔与笔记本。出来的时候。我看见有二十多人搬东西走过。我立下了,听弟兄们和老百姓在那里说话。

“你们不走?吓!你们还舍不得这个家吗?”

一个一脸灰黑把一张麻袋作围裙捆在腰上的青年人,那样把一只全黑的手举起来,做着各种手势,反复地说着话,牙齿在黑脸里白的特别可爱。

“不是,不是,——不过不打起来的时候我们是不走的,不走的。”

“打起来你们就走不了啦。”一个兵劝说他们。

“打死也不要紧,”那个铁匠坚决地说道:“你们不怕死我们怕死吗!——不走的!”

“我们是兵!——”上等兵巩克有向他解释。

“我们是中国的老百姓!——”那个铁匠始终坚持。

“怎么办哪!怎么好哪!……”一个老太婆摊着一双手,发急得很,仿佛要求了我们战争就不会起来了的样子。“我只有这个屋子呀!我只有……我搬,我搬不了呀!……”

“老太太!”说话的是陈中元,旁边立着的是上等兵杨锡云。“不要紧。你搬了好,这屋子我们给你看住,有我们一天就有你的屋子一天。我们在这里东洋人是不敢来的。仗打完了我们把它再还你,好好的,一块瓦,一块泥巴也不缺。”

另外,一个中年人吼叫着,他赤着的大脚,走着小步子,走来又走去演说的样子。

“哪一个走得了?有哪一个?我们也不愿意走。我们怎么走?东西全在这里!全在这个地方!我们走到哪里去?走了也做不了人,还是,还是死好!还是拼好!我是不走的!东洋人来中国人就走,这是什么道理?中国人统统走,你走,我走,他走,东洋人就再好没有的走过来了!——”

“你们还是走,有我们在这里。”

“你们一定打么?”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问。

“不打!不打我们来白相!”说话的兵憎恶地看了那女孩子一眼。

女孩子笑了起来。捂着嘴躲到大人的背后去。“你们还是走!”姚荣安口中吐出短短的烟管的铜嘴子来,挥着一只手。

“你们的房屋什么的,一打起来就全完了,一定完的。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们没有钱走呀。”一个女人小声的不好意思地说了这一句话,也就躲到别人背后去了。

“有钱我也不到租界去。给外国人笑。”

“面法兰西、大英地界也一样靠不住,逃不过的。”

“逃的是亡国奴。”

“对了!我们一打起来,租界也没用,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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