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杜茗颜拎着书包缓缓走出校门,转身拐进一条小巷,在一块毫不起眼的砖块上有节奏的敲了敲,一旁的阴影里发出细微的响声,定睛一看,一道石门正快速的打开,随着石门的打开,一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
“茗颜小姐。”彪形大汉鞠躬行礼,双手接过杜茗颜的书包,恭敬的跟在她身后。
“最近有单子吗?”杜茗颜漠然开口,抬步走进石门内。
“邻国的军官似乎有意,但不知什么原因而没下单。”
“不用管他,也不在乎少他一个。”杜茗颜蹙眉,摆摆手,显然不想听这些内容。
“是,少主揽到了几国的单子,请小姐过目。”大汉从口袋摸出一张清单,递到她面前,杜茗颜扫了一眼便塞入上衣口袋。
似乎走了5分钟,两人停了下来,杜茗颜掏出一张磁卡,贴在墙上的凹槽内,面前原本的石壁便缓缓移开,又是一条石道出现在面前,但这条石道明显不同,它是一条阶梯组成,向下延伸下去,而底下漆黑一片,似乎没有尽头。
“啧,还真符合他的恶趣味。”杜茗颜打了个响指,石道壁的声控灯便亮了。
“他什么时候改了道?”大汉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连忙接话“两个月前,少主嫌石道太短不安全,便加长了石道。”
“不安全?还真好笑,佣兵联会不安全?”杜茗颜轻蔑一笑,走了下去。
这石道看起来阴森狭长,其实是另有玄机,杜茗颜敲了敲墙壁,便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让开。”杜茗颜退了几步,蹲下身,在地上摸索着,突然,一个毫不起眼的土块出现在面前,她摁了摁,没有丝毫动静,微微挑眉,扒开土块,才发现有个盖子,打开盖子,一个印着龙的按钮便出现了。
“雕虫小技。”杜茗颜冷哼,把手伸到大汉面前,大汉迅速的拿出手套和帕子,递给她。
杜茗颜带上手套用帕子捂住鼻口,摁下按钮。
远在H市,豪华的聚会,华丽的衣裳,角落里的男人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切,口袋里的震动却打扰了他的兴致“什么事?”
“茗颜出事了。”电话里的女声显得十分焦急。
“什么?!我马上回来!”男人有一瞬间的呆愣,但马上镇定下来,匆匆走出会场,眼底满是不安和痛苦。
男人驾驶的跑车飞快的向A市驶去,稳稳的在某处小屋停住。
小屋并没有外表那般平常,它其实是地下室的入口,而地下室,则是名震天下的佣兵联,佣兵联,顾名思义,就是一个雇佣兵的组织,而杜茗颜则是佣兵联的灵魂,她主要是负责制作军火的,没有了她,佣兵联将会失去战斗力,有人可能会问,一个人怎么可能做这么多军火,但在杜茗颜眼里没有不可能。
“子渊!”一抹黑色的身影看见男人从入口进来,有些愤怒的冲他咆哮“为什么你不跟她说入口有了变动?!?”
“你冷静点!我跟她说过的!”谢子渊皱眉。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话未说完,一把女声打断了他“够了!子渊心里也很乱,你先让他安静一会。”
“安琪,怎么回事,你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谢子渊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一脸疲惫的问她。
“茗颜在以前的入口那里……死了……”安琪咬了咬唇,不忍的扭过头,在佣兵联,有一个总所周知的秘密,佣兵联的少主喜欢军火女王,也就是说,谢子渊喜欢杜茗颜,不,或许可以称为爱……但,要让他接受爱的人逝去,这是多么的残酷!
谢子渊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冷得入骨,冷得发抖。他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事情,耳边环绕着杜茗颜的死讯,拳头紧握着,死死的,不愿放开,就犹如他不愿放开杜茗颜那般。
气氛一下沉静下来,所有人都沉溺在巨大的悲伤之中,杜茗颜可以说是从小在佣兵联长大,大家都是儿时的玩伴,相互相依了十几年,突然失去了最宝贵的亲人,要让他们如何接受?
“安琪,不顾一切代价,我要知道那件事的原本!”谢子渊一锤砸向墙壁,双目发红,因愤怒而喑哑的声音更像是悲痛的哀嚎。
“我明白了。”安琪点头,转身离去。
而就在佣兵联陷入痛苦的时候,引起痛苦的主角却毫不知情。
“唔……”杜茗颜只觉大脑一阵发涨想要揉揉,但双手似乎被绳子束缚住,身子也似乎裹在棉胎里,无法动弹。
“啾啾。”一个奇怪的声响引起她的注意,她极力的想要睁开眼,却只是徒劳。
“白鼠,你将我引来这有何事。”一把冰冷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虽然她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但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此人的性格冰冷。
“啾啾!”小白鼠咬住锦衾,往男子脚边拽。
“嗯?奶娃娃?”男子挑眉,白衣飘飘的他并没有因为这个动作而破坏美感。
俯身抱起襁褓里的孩子,白嫩的脸蛋泛着绯红,眼睛还未睁开足以显示孩子刚出生不久。
男子思量片刻,决定带孩子回去。足尖一点,身轻如燕般在空中跳跃,不出半晌便到了男子的住处。
男子推门进屋,却万万没想到里面已经坐着人了“娄萧宁。”
娄萧宁听到声响转过头,见是好友便匆匆起身,满脸笑容的拍拍他的肩膀。
“白衣,看我多好,这么忙还来看你。”话语里的邀功之意让男子皱眉“你先让开。”一手抱着襁褓一手拂开娄萧宁搭在肩膀的手。
“咦?奶娃娃?白衣啊,你私生子?”娄萧宁双眼发亮,摩拳擦掌的想要看看孩子的样子“会不会跟你一样是个冰山?”
“聒噪。”男子皱眉,一指点在娄萧宁的穴道上。顿时他便出不了声,娄萧宁张大嘴,手舞足蹈的表达自己的愤怒,男子却当他不存在般无视了他。
轻轻的把襁褓放在床上,男子拧了拧眉,转身出了屋子,丝毫没有打算理会娄萧宁。
娄萧宁瞪了一眼他的背影,目光便放在襁褓的孩子上。
娇嫩白皙的肌肤透着红晕,眼睛紧闭着,琼鼻一吸一吸的,若不是小嘴正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他还真以为睡着了。
“还在?”男子回来了,看见打量孩子的娄萧宁,挑眉。
娄萧宁并没有注意他的话语,看着男子手上的杯子,便明白他的用意。
“若是再如此聒噪,不许再踏进这里一步。”男子解了娄萧宁的哑穴,越过他,把杯内的奶乳倒进孩子的嘴里。
“云白衣!你……”娄萧宁正要开口,却被他淡淡的一扫,只好悻悻的闭嘴。
“有事就到外面等着,没事就离开。”云白衣放下空杯子,满意的用袖子抹去娃娃嘴边的奶沫。
娄萧宁一听,怒极反笑“你还不知道?皇上打算把你招回去,我想你这紫云山也安静不了几天了。”话语满满的幸灾乐祸却没有让云白衣动容“哦?那就随他去吧,紫云山可不是那么好来的。”
“喂喂!那你三弟怎么办?如果皇帝老儿让他过来,你总不能把他赶下山吧?”
“三弟不会来,至少三年之内,他是不会来。”依旧没有起伏的语调,似乎什么都不管他的事。
“这可说不准,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我有事就先走了。”娄萧宁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向门口。
“娄萧宁。”云白衣突然叫住他,从袖子里掏出某物,往后一抛“告诉那皇帝老儿,若是我不愿意,他休想逼迫我做什么,更别想从三弟下手,不然,后果自负!”
娄萧宁抬手接住云白衣抛来的东西,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皇帝老儿看来这次要好好掂量一下了。”云白衣没有回头,细心的照料着娃娃,他拨开一层又一层的锦衾,发现在其中夹着一枚小小的令牌,令牌不大,只比他的手掌小一寸。他细细的观摩这块令牌,反面刻着一只欲火焚身的凤凰,精美的画面可以看出是出自大师之手,而正面刻着两个大字,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