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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离开鹅江

十二月四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一个个穿着薄薄的外套,走得飞快,因为寒冷连头都尽量的往衣领里躲,哈着白气,边走边不停地搓手。

鹅江县武装部的大院里,却已经站满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围在一起,一个个脸上激动地通红的兴高采烈的聊着各自的话题,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

“通知我们八点钟来这里领衣服,现在都八点四十了可武装部的人一个都还没见呢.”

“哎呀,兄弟要习惯,肯定只有我们等他们的,哪有他们等我们的。”

“就是,你又不是领导!”

“慢慢等吧,你也知道要领衣服啊。”

“乖儿子,不然你回去吧,这么冷的天把你冻坏了怎么办?妈妈在这儿帮你把衣服领了就是了。”

“。。。。。。”

眼见着通知的时间都过去好些时候了,武装部的人都还没有来,众人七嘴八舌的在那里埋怨着。

魏斌和他父亲在一旁默默地站着,父子俩偶尔才小声的交谈几句。而魏斌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不停地往武装部的大门口望去。

“大家别说话了,都安静。!”一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传来,竟然压住了全场的人的声音。

霎时间全场寂然无声,众人向说话声处望去,升旗台处已经站了十来个人个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穿着军装肩扛“两杠三星”的上校,和一个年轻一些的少校,还有两个个中尉和几个肩上戴着两根“歪拐拐”的年轻士兵,他们的身边放了很多大大的纸箱子。

“操,你说不说话就不说呀。”

“就是,让我们等了那么久。”

“让我们这么早来吹风,自己干嘛去了,在家抱老婆呢?”

“。。。。。。”

中校尴尬的搓了搓了手,支吾着:“那个。那个。咳咳,大家别吵了别吵了听我说。。。。。。。”

可是众人根本就不听中校的说话,依旧各自说着各自的。

那少校见此乱糟糟的场面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眼见中校无法控制住局面,那少校突然大声说道:“你们想不想早点领了衣服回去,现在都九点了,你们想想看明天你们就要参军离开鹅江县,离开你们的亲人朋友了,你们算算还剩下多少个小时!还不抓紧时间把衣服领了后和他们好好的再聚一聚,反而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你们说值不值。”

众人听了这段话后,纷纷安静了下来。

中校见众人安静下来以后,连忙说道:“现在大家排成四排,前后左右间隔距离一米,排好队,叫道名字的上来领衣服,而后大家清理完毕就可以回去了。”说完又对身边的两个中尉吩咐道:“你们俩带着勤务班的去发衣服去。”又转过头对那少校说道:“谢谢啊,刘营长。”

那少校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赵高”

“甄银当”

“焦闯”

“。。。。。。”

“恩,怎么没有那种帽子啊,那种大盘帽啊,还有肩章、领花和帽徽都没有呢?”清理着领到的衣服,魏斌向父亲问道。”

“你们现在还不算真正的军人,现在就发一些冬天的作训服装,和一些御寒的衣服。肩章、领花那些要等你们在部队新兵三个月训练完毕考核合格达到一名军人的标准后,才会发给你们。”父亲向魏斌解释道。

“小斌啊,东西齐不齐啊,老魏你也真是的,告诉你可以让孩子就到成都的那个部队,我这个武装部部长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再说了老王现在在那里是主官,还可以照顾小斌,离家又近不是挺好的吗,可是非要把孩子送到新疆那么远去。”中校走到父子俩面前说道。

“谢谢邓伯伯,是我自己选择要到新疆去的,成都到鹅江才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离家太近了根本找不到当兵的感觉,并且听爸爸说王叔叔所在的那个部队是后勤部队。”魏斌说到。

“呵呵,小子,可以嘛,有志气!就和你老爸当年一样,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你老爸现在起码是副师级了,结果现在,哎。。。。。。”中校说到这里深深地谈了一口气。

“过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我现在不也是挺好吗?”魏斌的父亲平静的说道,但是眉宇间依然闪过一丝忧郁。

“呵呵,小斌不过你要有思想准备啊,听那个刘营长说,他们部队可不是一二般的苦呢,每年都有受不了的兵而逃离部队的。”中校指了指在那边指挥发衣服的少校说道。

“邓伯伯,你放心吧,我绝对能挺住,绝对不会丢你们脸的。”魏斌说到。

“也绝不会给自己丢人的。”魏斌心里暗暗想到。

父亲和中校在一边聊了起来,魏斌无精打采的在旁边听着,这时他听见一声熟悉的口哨声传来,魏斌连忙精神大振往声响处望去。只见刘林、李金、吴亮正在武装部的大门口对着他挤眉弄眼的。

魏斌连忙转过头拉了拉父亲:“爸爸,我。。。。。。”

父亲见魏斌吞吞吐吐的有些奇怪,他顺着魏斌的眼角望去看见了魏斌的三个好兄弟,笑了笑:“去吧,中午可以不用回家吃饭,不过晚上七点要回家吃晚饭,另外把他们一起叫上。”

“那我把这些东西拿回去。”

“不用了,待会儿和你邓伯伯聊完后,我拿回去。”

魏斌欢呼一声,兴高采烈的向他的三个好兄弟奔去。

四人聚在一起来到平时玩儿台球的台球室玩儿了几局台球后,然后蹲在台球室门口聊了起来。

“就我和三哥是一个地方,在吉林,大哥离家最近就在成都,二哥跑新疆去,呵呵,是不是想着新疆姑娘漂亮啊,不是有首歌都叫什么大阪城的姑娘吗。”吴亮笑着说道。

“滚你的吧,就你会想到那儿去。”魏斌轻轻捶了一下吴亮笑骂道。

“嘿嘿,二哥,别看你现在打架厉害,就你一个人是陆军,我们都是武警,到时候操练两年回来,嘿嘿我们三个“武警”再好好地和你这“陆军”练练。”李金嘿嘿笑着说道。

“日。我不干啊,大哥,到时候你们可不能欺负我啊。”魏斌说到。

“欺负你,算了!**,我先声明我和你一面。”刘林说道。“老三和老四在一起好有个照应,老三你要好好看着老四,两兄弟在一起好好的弄,别再像念书那样,再让人给看不起了,小斌我倒不担心,当兵算是对了你的胃口。这是我们的一个转折点,两年回来后,我们要让所有看轻我们的人知道并不是只有读书才有出路,我们并不是只能当混混!兄弟们我们都好好地加油!两年以后我们都要回来,记着,我们都要回来,四兄弟一个都不能少,好好的在一起做出一番事业!两年后的十二月十日早上十点我们就在这里再见。!”

四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热血澎湃,激动地大声说道:“一个都不能少!”

四周的人传来诧异的眼神,心想这些小子莫不是抽风了吧。四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着跑开了。

中午四兄弟随便找了一个中餐馆把饭吃了,魏斌因为下午还要到柳尘那里去一趟,便让兄弟们在火车站那个游戏室打游戏等他。

下午两点,魏斌来到柳尘家里,推开铁门,杨君凡和柳烟正说笑着准备上学去。

“这家伙,看样子应该把柳烟搞定了吧。”魏斌看见杨君凡和柳烟亲密的样子。

“斌哥!”看见魏斌,柳烟高兴地叫道。

“**,你这半个月没来可想死我了,当兵的事情怎么样了?”杨君凡上前猛地把魏斌给抱住,那嘴巴都要凑到魏斌脸上了,泡沫星子喷的魏斌满脸都是。

“滚啊,我取向正常的,怎么,柳烟不让你抱就来抱我了!”

“斌哥,说什么呢!”

“**......”

三人来到房子里,柳尘正在一楼客厅躺在摇椅上看电视。

“师傅!”魏斌恭敬地叫道。

“小斌啊,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魏斌便把今天领衣服和明天要走的事情告诉了柳尘。柳尘听到魏斌第二天就要走也感到比较意外,和魏斌聊了一会儿,拿出一本书交给魏斌并叮嘱了魏斌一些事情后,竟然同意了柳烟下午不用去上学和魏斌一起玩儿,至于杨君凡更不用说了,好不容易有个很好的理由翘课更是不会放过。魏斌邀请柳尘晚上到自己家里吃饭,柳尘想了一会儿后婉拒了。

魏斌带着杨君凡和柳烟到火车站的游戏室去找刘林他们三人,来到游戏室,他们三个正玩的不亦乐乎,相互介绍他们认识以后,六人便离开游戏室去玩儿了会儿旱冰后再找了一个KTV玩儿了一下午。杨君凡和刘林三人一下午时间就已经打得火热,更是闹着要和他们四个重新结拜一次,柳烟虽不像杨君凡那般夸张,但是还是和他们几个已经很熟络了。

七点钟准时回到家里,魏斌的爸爸妈妈已经张罗了一桌子的好菜等着他们了,除了杨君凡和柳烟第一次见到以外,对于其他三个简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热热闹闹的吃完晚饭后,刘林他们几人本还想再叫魏斌出去继续玩儿,魏斌的父母也表示同意,但是魏斌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毕竟马上就要离开家,两年的时间也不短,今天晚上想好好的陪陪父母。

今天晚上父亲、母亲都给魏斌说了很多的话,母亲的话大半都是关心和关怀儿子,父亲的话则是对他的一些要求和在部队的应该注意的问题。但是魏斌能从父亲的言词里感受到对自己的关爱。最后父子俩又到天台上去过了过招。魏斌练了几个月“天心诀”后,自我感觉身体的状况是和以前有所不一样了,眼睛和耳朵都变得更为尖锐和灵敏,身法那些也更为轻健。魏斌过招时也没有运用内力,但是这次父亲还是颇费了一番力气才把他打倒在地。父亲对他也是一阵夸奖。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刘林、李金、吴亮、杨君凡和柳烟就来到魏斌家里,吃过早饭,魏斌的父母和大家一起陪着魏斌来到了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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