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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灯微黄,夜未央

夜幕垂帘灯初上。

名贵餐厅唐谨言去过不少,每每与人相见,见面地点的选择也是一种地位的彰显。

JN区某高档餐厅内,唐谨言看着对面巧笑嫣然的女子,现在还有点在梦里的感觉。本来自己是邀请了宋智孝的,可是最终宋智孝却没能前来。反倒是自己随口的一邀,这个只见过寥寥数面的女子慨然赴约。

“我脸上有花吗?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朴素妍抿了一口红酒,脸上红红地,煞是好看。

“人比花美,就算脸上有花也不见得能胜过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

唐谨言笑笑,毫不掩饰自己对朴素妍的欣赏。

“呵呵,唐社长倒是生了一副好嘴皮,被唐社长骗过的女孩子恐怕不少吧?”

“骗?”

唐谨言古怪地笑笑。

朴素妍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对面的可是黑社会的大佬,想要女人哪里还用得着骗,挥一挥手恐怕就有成群结队的人等着送菜。

朴素妍眨巴着眼睛,苦笑着。

“倒也不能怪我,实在是唐社长这副模样…或许,有没人说过,不熟悉的人一眼看上去只会觉得唐社长是个正经的生意人?”

唐谨言撇撇嘴,看向玻璃窗中自己的倒影。真的有那么像吗?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说。

“有倒是有一个,说起来你还见过。”

朴素妍歪着脑袋,眉毛皱着,一跳一跳。

“我见过?”

“难道是上次三星展会上见到的那个小粉丝?”

唐谨言点点头,算是默认。

“呵呵,那倒是挺有眼光的,不愧是我们T-ara的粉丝。”

唐谨言好笑地望着朴素妍。

“你这算是臭美吗?”

朴素妍大眼睛眨巴眨巴。

“就算是臭美也不能怪我啊,谁让刚才唐社长不经过我同意就夸我漂亮来着。女人嘛,爱美是天性,还容易得寸进尺,改不了的。”

唐谨言笑得更欢。人前女王范,人后逗逼样。百变女团果然名不虚传,也不知道是不是整个T-ara都是这么好玩。

脑海里回想起那天三星初见T-ara的场面,长腿细腰,人小脸萌,风姿绰约,各有千秋,真的是不错。忽地刘花英的脸闯入,唐谨言一个没忍住,低骂出声。

“唐社长?”

朴素妍看着突然皱起眉头的唐谨言有些疑惑。

唐谨言抬起头,抱歉地笑笑。

“不好意思,刚才想起了些不愉快的事,让素妍xi看笑话了。”

“是…是因为花英吗?”

朴素妍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虽然认识唐谨言的日子尚早,但是一个肯放下身段求自己陪他吃顿饭的黑社会大佬,怎么也不像是个会在饭桌上开小差的人。那么,他口中的不愉快只能是和T-ara有关,也就是说是因为下午的事?

唐谨言刚收起没多久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心烦地掏出一支烟。眼角不经意地瞥到了朴素妍皱了皱的鼻子,又收了起来。

“想抽就抽吧,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才是最大的。”

朴素妍看着唐谨言的动作,心暖暖的。

唐谨言摇摇头。

“算了,也不是什么非做不可的事。说不定还能借此给素妍xi留下了个好印象,来年也不用一个人过生日了呢?”

朴素妍噗嗤一笑。

“承包我陪你过生日可不便宜。”

唐谨言也笑了。

“那不巧,唐某人别的没有,偏偏钱却挺多。”

“钱多也没用,T-ara现在上升气势很好,明年的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在哪跑行程呢!天生的劳碌命,至少这几年是闲不下来了。”

想起T-ara劳模团的称号,朴素妍叹息了声,脆弱的身子有些疲惫。

“那我出钱,包你们来呢?”

朴素妍一愣,不知所措地看着唐谨言。这个大佬做事还真是随心所欲,花大价钱包我们来陪他吃顿饭有意思吗?或者只是为了请自己,其他人只是附带?

“唐社长会这么做吗?”

“哈哈,不会。”

“为什么?舍不得钱?”

听到唐谨言的回答,朴素妍有些好奇。

“我如果说是因为我不想见到刘花英那SB你信么?”

朴素妍朝着唐谨言翻了翻白眼。

“你这人怎么比我还小气?大男人这副模样怎么可以。”

“嘿,巧了,小气也是男人的天性,还容易与日俱增,改不了的。”

朴素妍又是一个白眼,我差点信了你的鬼话。

“好吧,其实,我是不想失去难得的朋友,也不想在我和她之间用上见不得光的那一套。”

朴素妍看着唐谨言认真的样子,刚要说些什么,包包里传来一阵电话铃声。

“唐社长,不好意思,我去个卫生间。”

“素妍xi,请自便。”

朴素妍接着电话慢慢远去,唐谨言也闲下来切下一块牛排,看着窗外的夜景,轻轻咀嚼。

到底是高级餐厅,味道真的是不错。

“先生,买束玫瑰送女朋友吗?”

唐谨言放下刀叉,抬起头,望着来人,眼睛瞪得老大。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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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李居丽打来的,见朴素妍出门这么久没回来,刘花英也不见人影,姐妹们都有些担心,这才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询问。在朴素妍再三保证已经解决了刘花英的事,而自己只是单纯地在外面用完饭再回去之后,李居丽才把心咽回肚子里,挂了电话。

将手机放回包包,朴素妍又简单地补了个妆,这才慢悠悠地从卫生间里出来。

“素妍xi,有空聊两句吗?”

冷不丁的一声询问吓了朴素妍一跳,在这种高档餐厅被认出来和一个陌生男子吃饭可不是什么好事。自认自己伪装做的还不错,怎么还是被人认出来了?T-ara有火到这种程度吗?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朴素妍慢慢转过身去,看着靠在墙上叼着烟的男子。

这是,下午的那个怪人?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出于礼貌,朴素妍还是问候了一声。

无名笑笑。

“或许素妍xi还记得我?我们下午刚见过。”

朴素妍点点头。

“嗯,记得,替我开门的绅士。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还有朋友在等我。”

“呵呵,素妍xi我没有恶意,只是有几句话想要拜托下,不会耽误了素妍xi替九爷庆生的。”

从男子口中听到九爷,朴素妍放心了很多,至少对方是知道自己和谁来吃饭的,那么就不会真的对自己做出什么事,连带着对男子的语气也恭敬了很多。

“您请说。”

无名点点头,从墙上起身,恭敬地对朴素妍行了个礼。

“或许有些突兀,但是坚硬的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越是到了接近荣光的时候,越是要小心。刘花英的事,请素妍xi务必谨慎,谨慎,再谨慎。出于某些原因,我只能告诉素妍xi这么多,请素妍xi一定记得。那么,在下先走一步,最后祝素妍xi有个愉快的夜晚,再见。”

无名朝着朴素妍礼貌地笑笑,向着餐厅偏门走去。

朴素妍皱着眉头。

“先生!就算你要我小心花英,总得告诉我理由。不然我凭什么为了一个陌生人去怀疑自己的姐妹?不管花英对小八的事做的有多过分,这都只是私事。难道她还能故意去陷害T-ara吗?”

朴素妍叫下准备离去的无名。尽管在她心里觉得无名不像是在无的放矢,但是解决队内矛盾本来就是自己身为队长的责任,自己怎么能擅自抛弃队友。

无名转过身,看着满脸认真的朴素妍,叹了口气。眼睛看着天花板,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我有一个妹妹,她从小便很向往成为idol。为了成为idol,她吃了很多苦。”

“所幸的是,上天还算眷顾。她终于等到了属于她的机会,她要加入一个大热的女团,成为这个女团的新忙内。她很开心,在得到消息的晚上,兴奋地跑来和我分享这个消息,我也很替她开心。我们一起放孔明灯,看着飞起的灯光,希望她也能从此大红大紫,永远开心。”

“可是,这傻丫头却不知道,她的加入并不是大家都欢迎的。在她之前的那个忙内,因为怕她夺去姐姐们的喜爱,开始处处针对她。自私的人,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的,怎么会在习惯了富贵之后再去和别人共患难?”

“终于在一次演出中,出了事故。老忙内退队,粉丝一窝蜂地对剩下几人发起攻击。年轻的她还没来得及享受舞台上的光芒,就被劈天盖地而来的辱骂淹没。”

无名说到这里,脸上被落寞占据。

“那后来呢?你妹妹和那个女团怎么样了?”

多么相似的处境,只是T-ara也会像故事中的女团一样吗?

朴素妍不知道何时起,默默地代入了角色。仿佛自己便是那女团中的一员一般。

无名头更低了,头发低垂,遮住眼帘。

“如日飞天的女团一朝陨落,早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对手公司纷纷落井下石。在最接近神坛的地方,摔下神台,从此没落,再难恢复往日辉煌。”

朴素妍咬着牙,脸色铁青。

“那…你妹妹呢?她,怎么样了?”

“她死了。”

碰,冰冷的三个字如同巨锤砸在朴素妍心底。

朴素妍难以置信地捂着嘴。

“呵,说来真是讽刺,那一天也刚好是我们放孔明灯许愿一周年的日子。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她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这个傻丫头到最后还让我别去怪那个忙内,把过错全揽到自己身上,说什么如果不是自己,那个女团或许已经登顶了,是她毁了姐姐们的梦。那个傻丫头,怎么可能是她毁了别人的梦。”

“那也是她自己的梦啊。”

无名的声音很轻很静,好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朴素妍的心里也更加压抑。

“所以,你是不想这样的惨剧在T-ara身上重现才刻意来提醒我?”

无名笑了笑,从窗户向远处望去。

繁星点点,像极了一双笑眼。

“或许只是为了圆那丫头的一个梦呢?谁又说得清楚。”

“好了,素妍xi回去吧,别让九爷久等了。”

悄悄地来,静静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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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去了这么久,没什么事吧?”

唐谨言看着归来后的朴素妍,有些忧心。

朴素妍有些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脸。

“没事,只是无意间听了个故事,感触有些多。”

“什么故事,说给我听听?”

朴素妍想起那个寂寥的背影,摇摇头。

“还是不要了,今天是唐社长的生日,还是开心些好,等下次有机会再说给唐社长听吧。”

唐谨言也不勉强。

“那我就等着素妍xi的故事了。”

“咦,这玫瑰哪来的?”

方才沉浸在故事悲伤气氛里的朴素妍舒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动人。

唐谨言回想起小唐硬塞给自己玫瑰的场面,有些无奈。

“刚才一个卖玫瑰的路过,死皮赖脸地求着我买的。怎么样,喜欢吗?”

朴素妍莞尔一笑。

“哪有你这么形容人的,喜欢是喜欢,不过唐社长,我可是有男朋友的哦~”

“哈哈哈,那就当是唐某对朴素妍xi不辞辛苦陪唐某吃饭的谢礼吧。”

朴素妍捧起玫瑰,放到鼻前嗅了嗅。

很香。

“礼轻了。”

唐谨言有些傻眼。

“你不要告诉我,贪得无厌也是你们女人改不了的天性。”

朴素妍俏皮的一笑。

“你说呢?”

唐谨言摇头苦笑。

“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朴素妍。”

“那这样的朴素妍,唐社长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

话一出口,朴素妍就觉得有些暧昧,脸蛋红红的诱人不已。

唐谨言也有些傻愣,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眼前的女子。

“只要是唐某的朋友,唐某都喜欢。”

朴素妍脸色更红。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别啊,再怎么说也是唐社长第一次和女孩子过生日,而且对方还是个大美女,虎头蛇尾怎么行?”

唐谨言更好笑了。

“那么,大美女,你还想干嘛?”

“唱生日歌,许愿啊,不然你想干嘛?”

“想…”

唐谨言脸色通红,看着朴素妍的侧脸,差点将心里话说出来。

让侍应生送上了蛋糕,亲自插上蜡烛点燃,然后轻轻地唱起歌。

唐谨言闭上眼,默默许下心愿。看着对面笑着唱歌的佳人,心里万里阳光。

“碰。”

窗外烟花弥漫,在寂寥的夜空炸成“祝九爷生日快乐!”的字样。

朴素妍愣愣地看了看窗外,又回过头看了看唐谨言,有些羡慕。

唐谨言读懂了朴素妍眼中的意思,笑着开口。

“你要是喜欢,等你生日的时候我也为你点亮这首尔的夜空。”

一笑倾城。

“还是不要了,不然第二天头条肯定是‘神秘富豪一掷千金,只为佳人一笑’。沾了铜臭,反倒不美。”

“况且,终有一天我会亲自可以带领T-ara不靠任何人地点亮这片夜,念在此处,深信不疑。”

唐谨言望着面前眼中闪烁着神采的女子,语带笃定。

“我等着。”

短短的三个字已是最好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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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

小唐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大晚上的自己容易吗?为了给你泡妞,又是送玫瑰又是放烟花。你倒好,不领情就算了,连玫瑰花钱竟然还要我自己掏腰包,真是个死没良心的。

手机屏幕的亮光在黑夜中格外耀眼。

“草,这个辣鸡果混,就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写什么小说,还不如回去奶孩子。天天拿2000字混弄我,有空水群没空码字,他妈的别让我有机会见到你,不然铁定草哭你。”

小唐看着追的小说又是一更之后,骂骂咧咧地出声。

心里更烦了。

“兄弟们,手脚利落点啊,收拾完了,回清凉里喝酒,小唐爷请客!”

小唐大声招呼着远处收拾着的小弟们,引起一阵欢呼。

“先是郑恩地,现在是朴素妍。”

“小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恩硕冷冷的声音,突兀地出现。

小唐转过身,耸了耸肩。

听着脑海里传来的系统提示。

“恭喜玩家帮助唐谨言度过一次与生俱来最难忘的生日,奖励一周小说时间。”

“我想干什么真的重要吗?”

“重要的是我哥开心就够了,不是吗?”

冷风吹来,小唐对上李恩硕,毫无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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