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人往往认为自己很聪明,往往想着会如何算计某人。聪明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也在别人的算计中,尤其是在他们自鸣得意的时候。
不会被愚弄的人,往往是被看成傻子的人。别人当这个人傻,自然聪明人不屑去玩弄,玩弄这样人往往显示不出自己真真聪明才华。
世上最可怕的人,是哪些既聪明也无耻的人,他们不仅喜欢玩弄聪明人,同时也会玩弄傻子,同时自己也看起来想傻子一般。
当今武林,在智谋和武功算上层的已经不多了,其中岳不群死了,左冷禅瞎了,任我行废了,高手又少了几个。要是谁认为整个武林已经太平的了,谁就打错了算盘。
天色偏黑了,蓝色的天空变得更加透亮了,如被水洗过一遍,仿佛能照清楚人的脸。
一个黑影在这样澄澈的夜色穿过,夜色清清楚楚看见了,却没有一双人的眼睛看见。
太急。太快。身旁的树叶沙沙作响,人们都成了是风声没有注意。
窗户被悄悄打开,他一跃而进,在最容易放出声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门外的侍卫正常地巡逻。
任我行床边,任盈盈太累靠在床边睡着了,那么沉,那么香。
任我行静静地望着女儿,此刻发现房内都了一个人,动作如此之快,竟然自己都没有发现。
刚要叫出声,那人用手指当最前轻轻嘘了一声。
任我行轻声惊喜道:“是你?”
他柔和的目光离开露出凶光。
任我行暗叫不好,刚要反应那一刻,一掌重重打在胸口。
力道刚劲迅猛,一下就将任我行的五脏六腑击得粉碎,任我行甚至来不及惨叫,或者是吐血,一瞬间就死绝了。
他轻轻捏捏嘴唇,“不错正是我。”
有是轻轻一跃而去,画出最美的弧线,若不是他出手卑劣,兴许他是武林上一个值得敬佩的人物。
窗外,一声猫的惨叫,那惨叫绝不是和其他的猫战斗的惨叫,而是被人撕裂时撕心裂肺的参加。
那惨叫那么刺耳,那么惊悚,那么令人毛骨悚然,即使再美的梦境也会被打破。
任盈盈从惨叫中惊醒,她和冲哥骑马奔腾的画面也破碎了。
她抬头看自己阿爹,她看见被那惨叫更恐怖的画面。
自己睡着之前,阿爹还好好的睡在床上,可是当自己醒来,阿爹已经惨死,那是一脸的惊恐和不可思议。
任盈盈趴在阿爹痛哭道:“阿爹,是谁对您下了如此毒手,是谁见您如今这幅模样还不肯放过你。”
报仇,女儿一定要为你报仇,任盈盈内心只燃烧着两个字报仇。
一个内心夹着悲伤、愤怒和苦痛的女子,无论这个女子平时是如何的花容月貌,但是此刻恐怕没有一个觉得此刻她的容貌是美的,举止是美的。
一双秀目带着怒火,带着恐惧,带着积攒许久,没有发泄出来的情绪。
一把短剑,锋利的透出阵阵的寒光。
这架势,任何人见了都要避之不及,哪怕是训练有素的锦衣卫。
锦衣卫向她围攻开去,由于她是大人的贵宾,不好使出十足力气和她拼杀。
皆被她砍伤在地。
院外的喧闹打斗声将杨指挥使从吵醒,杨指挥使暗骂道:“大半夜,不让睡觉吵死了,这是干嘛!打打杀杀的,是在操练。”
打开门,正要对那些饶了自己清梦的锦衣卫破口大门了。
只瞧着,一个女子把一干锦衣卫逼到了院中,女子气势汹汹的将围攻上来的锦衣卫砍伤在地。
杨大人定眼瞧瞧,才发现那个身上染着道道血迹的女子是任盈盈。
那场面一下将杨大人给怔住了,这任大小姐是发了什么羊癫疯,将侍卫逼到本大人的院中,难道她是想刺杀本大人不成。
刚想及此处,那柄锋利的短剑就朝着自己飞来,杨大人连退了数步,短剑直逼着杨大人跌坐在椅子上。
剑刚要刺入自己身体时,杨大人大呼一声,“你想干什么?”
任盈盈见此刻这个人还如此冷静,刚刺入剑陡然停住了,悲愤地盯着他,“杀你。”
杨大人淡淡道:“杀我,这是为何?”
剑依旧紧逼着杨大人,任盈盈冷冷道:“在你死之前,我就让你死的明白,我是为我阿爹报仇,才要杀你。”
杨大人微笑道:“大人小姐这不是恩将仇报,江湖人可不耻。”
任盈盈冷笑道:“我阿爹沦落至此,全是你一手造成的,如今他遭人暗算了,其中一半的是因为你。所以不杀你,杀谁?”
有些人在为难时会慌了手脚,只顾着一味逃窜,最后被人杀了,死得不明不白。可是有些却在此刻要弄清一些问题,被人为何杀他,自己该不该死,总要弄个明白,有的人认为此举是多余的,可有的人却能在此发现转机。
“喔,只这样,”杨大人依旧面带微笑,仿佛他是一个不拍死的人,“那大小姐还是恩将仇报。”
任盈盈道:“是吗?那本小姐到想听一听。”
人一旦被别人勾出了兴趣,自己往往会跟着别人的思路走下去,主动常常变成被动。
杨大人笑道:“既然大小姐想听,那杨某就好好跟大小姐说道说道。你阿爹是被岳不群打伤的,不是杨某,对不对?”
任盈盈有些不耐烦:“是的。”
死到临头还说着这些废话,难道这位杨大人是受惊过度,神志不清了,心中暗笑着。
杨大人道:“之后,本大人可以乘火打劫为难你们父女,和你手下一干教众,本大人本来可以一网打尽,留下你们又有何用,是与不是?”
任盈盈冷冷地抿了抿嘴唇:“你说的确实不假,但是我阿爹还是死了,这仇不能不报。”
这大小姐的倔脾气,真是自己村驴子有的一比。
杨大人苦笑道:“虽然是我们让歹人有了可趁之机,可是任教主确实不是我们所杀,你杀了我能解你心头之恨吗?”
任盈盈淡淡道:“不能,但是。”
杨大人叹息道:“但是,你还是要杀我。”
任盈盈轻轻点了点头。
一剑便要刺下去,突然任盈盈竟然发现自己无法移动身体了,自己已经被人点中穴道。
身后的人武功之高,手法之快,皆让任盈盈感到有些恐慌,背后开始渗出了汗水。
杨大人离开座位向任盈盈身后的人,抱怨道:“你怎么不早一些动手,害得本大人心惊胆寒的。”
楚师爷嫣然一笑,“我见大人和大小姐相谈甚欢,便不好打扰,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指挥使见此刻师爷还在开玩笑,真抡起手狠狠打他一下。
凶狠地举起手,在师爷富有弹性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叫你还干开本人的玩笑,床上再好好收拾。
师爷娇羞摸着自己有些疼痛屁股,真是坏人当着别人面还羞辱自己。
房间里弥漫着尴尬和暧昧的气氛。
作为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此刻自然察觉到了,当着别人面还如此亲亲我我,还真是一对狗男女。
秀目中的怒火渐渐冷却,剩下的只有恐惧。泪水不住从脸颊流下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
任盈盈哭道:“女儿不孝,无法给您老人家报仇了。”
楚师爷见任盈盈此刻如此伤心,向还在不断使坏的杨大人,躬身正色道:“望大人看在大小姐丧父之痛上面,就饶了大小姐这一次吧!”
任盈盈嘴唇中含着泪水,咬着牙恨恨道:“既然这次栽倒大人手里,小女自愿求死,不需要大人饶恕,即便大人饶过小女,小女也放过大人。”
任盈盈转过头恶狠狠望着杨大人,那眼神充满了伤感与怨愤,自打他来到这个世界还从来没有看见如此美丽的双目,带着如此复杂的情感。自己也不禁动容了。
杨大人回过头不愿意和她直视,“要如何处置听凭师爷的。”
杨大人走到楚师爷耳边低语了几句,楚师爷脸色一变:“大人非要如此吗?”
杨大人轻声长叹道:“你是女子自然明白女孩子的心思,把大小姐带下好好安慰一下吧!”
任盈盈没有想到指挥使会亲口承认自己的师爷是一名女子,还让她好好照料自己,虽然自己如此对他,他却没有怪罪自己。心中不禁有了一丝丝感到,对这个把自己父女弄到这步田地的人。
杨大人背着双手消失在夜色里。
楚师爷给任盈盈解了穴道,“好了,盈盈随姐姐去好好休息吧!”
没有想到的是,以前的大小姐,此刻会如此听话。
任盈盈低着头,把自己的眼泪擦干,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女,跟着姐姐一起去反省自己的过错了。
靠在楚师爷的肩上,在温暖的怀抱里,就像小时候躺在阿娘的怀里一般,很快就入睡了。
院子的血迹和受伤的锦衣卫都已经收拾干净了。
该走的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门派,带着自己掌门的尸体,和那失落的心情回去了。
没想到,以为会一帆风顺的事情,没有想到了出了这么多的变故。
任我行死了,杀他人会是谁呢?
或许这些本不该一个过客去思考了,本来可以功成身退的,可是真的能如此免去所有麻烦吗?
杨莲亭背着双手,双眉紧锁,脸色凝重。
风却很轻和,像情人的手,本想排除所有的忧虑,可是却让人烦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