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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代价!

房诗韵强忍了泪水,说道:“小妹记下了。”

房玄龄又道:“回到家中,替我告知父亲,立刻闭门不出,暂避风头。我也会在天子面前辩解,相信以天子之圣明,定能还为兄一个清白。”

房诗韵终于抑制不住,泪珠汹涌,说道:“大哥还要瞒我么?我已知晓,东都那边生了大乱子,皇帝已经开始班师回京。此时大哥去面见皇帝,他怎会给大哥分辩之机?”

“事在人为,我总是要试上一试的,我便不信这世上便没有了公道。”房玄龄长叹一声,又扭头对郑氏道:“夫人,是我对不住你,若我有甚么不测,夫人可趁着年轻,自行改嫁吧。”

本来还在哭泣的郑氏听到这话,顿时提高了声调道:“你把我当做甚么人了!妾身相信,夫君一定能平安归来!若是夫君真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便为夫君守节到死!“

“你要替我孝敬父母,让他们切记要保重身体。“房玄龄眼里也泛出了泪花,哽咽道。

轻抚了下房诗韵的秀发,房玄龄说道:”小妹,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只是,大哥怕是见不到你出嫁之日了。“

房诗韵彻底抑制不住泪水,哭道:“大哥你一定会平安无事,一定会的!“

突然,房诗韵似乎想起了甚么,说道:“大哥,我这就去找大郎,他一定有办法救大哥的!“

房玄龄叹道:“他如今自身难保,又有甚么办法救我?等等,你说谁?“房玄龄一把抓住了房诗韵的肩膀问道。

“大哥,你怎么了?小妹说的是大郎啊!“

房玄龄却怔住了,大郎,窦虎郎!原来是他!

房诗韵见大哥不说话,只是抓在自己肩上的双手却越来越用力,她心中惊恐,“大哥,你到底怎么了?“

郑氏也见出了房玄龄的不妥,上前掰开了房玄龄,说道:“夫君,有话好好说,你把诗韵抓疼了!“

房玄龄却似如梦初醒,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说为何好好的便有如此横祸…..“

房诗韵听到大哥这话,急忙道:“大哥,你在说甚么,小妹听不懂。“

房玄龄眯起了双眼,说道:“小妹,你可记得前些日子我告知于你,咱家府外常有几人鬼鬼祟祟在窥探?“

房诗韵想了下,确实有点印象,便点头道:“小妹记得,只是这事又跟大郎有何关系?“

“没关系?!那些人便是你这所谓的大郎派来的!是了,当日他拉拢我不成,于是便一边让人在外监视于我,一边又去散播消息,说与他高鸡泊有所勾结!“

房玄龄越说越快,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当日他明明可以占领了信都全郡,却偏偏留下了长乐县,原来打的竟是如此算盘!果然好计谋好手段!这就是你所谓的大郎!“

房诗韵美眸蓦然瞪大,她实在不敢相信大哥说的话,当下反驳道:“不,一定不是这样,大郎他敢作敢当,绝不是大哥你说的这样!“

“不是这样?那我问你,我从未得罪过谁,又有谁会费尽心思陷害于我?这不是那窦虎郎还会是何人?!“

这时,郑氏抹去了泪水,说道:“夫君,这窦虎郎倾心于诗韵,此事你也知晓,他若是陷害夫君,日后有何面目相见诗韵?这对他又有何好处?夫君莫要错怪了好人。“

“嫂子说的正是,大哥,你莫错怪于大郎。“房诗韵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慌忙说道。

房玄龄却推开了房诗韵,声音却冷了下来:“你们放心吧,若我所料不错,此行我也是有惊无险罢了。“

郑氏听到这话,心头一喜,问道:“夫君何出此言?“

房玄龄哼道:“以那窦虎郎的算计,又怎能真让我前去面见天子?我说呢,为何今日那几个窥探之人突然不见了身影,想必是得知了钦差到来,赶回去向那窦虎郎报信了!恐怕此时他高鸡泊的人马已经埋伏在半路上了,就等着劫囚车杀钦差,好来逼迫于我啊!“

“轰“放佛什么炸裂了一般,房诗韵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有心不信大哥的推断,只是大哥所言句句有理。

她又想起当日窦虎郎前来府上,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她知道窦虎郎有野心,更知道大哥有经天纬地之才,那么……

大郎,真的是你吗?

难道我房诗韵喜欢的人竟是如此阴险毒辣之徒?你原来一直在欺骗于我?你喜欢是我假,图谋我大哥才是真!

可笑我房诗韵,竟被你哄得痴心一片……

房诗韵感到,长久以来一直支撑她的一个信念轰然崩塌。

房诗韵胸间一股闷气无处发泄,只觉眼前一黑,便昏倒了过去。

房玄龄和郑氏大惊,二人赶忙扶住了她,房玄龄狠狠掐了几下人中,房诗韵才悠悠醒来。

只是,此时的房诗韵目光涣散,早已不见了往日的神采,苍白的嘴唇不断翕动,断断续续在说些什么,却又听不真切。

房玄龄刚要说话,却听外面福伯唤道:“公子,时辰到了,那钦差在外面催促了。“

房玄龄无奈道:“夫人,小妹就由你来照看了,等她醒来,你们便离开长乐吧。“

“夫君,你……“

房玄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却没甚么笑意,说道:“夫人放心,刚才我说过,此去定无风险,夫人在老家安心等我归来便是。“

看郑氏还要说什么,房玄龄却转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来到府外,房玄龄抱拳道:“让公公久等了,若是公公无事,咱们这就上路吧。“

小宝子说道:“我知道你们读书人身子骨弱了些,特意给你备下了马车,房县尉,上车吧!“

房玄龄上了一辆马车,却瞥见郑氏和福伯都跑来了门口,正含泪望着自己,房玄龄狠下心来,将车帘一把拉下。

窦虎郎,你我虽然道不同不相与谋,但我房玄龄却念你恩情,又敬重你是条汉子。

你若单单图谋于我,便也罢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欺骗小妹!

你可知晓,小妹乃是我心头之肉,你竟然如此伤她害她!

窦虎郎,我房乔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房玄龄紧紧攥住了拳头,指甲刺入掌中,缓缓渗出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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