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里斯的北城在快入夜时分都会是人头攒动,汉米顿喜欢在这个时间,站在大楼的顶端,俯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高处的风有些冷冽,汉米顿用来包裹一身肥肉的宽袍在风中显得有些摇曳,他想把最近的烦心事放到一边,来静静享受片刻的宁静,但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一阵脚步声从汉米顿的背后传来,他知道要发生什么。
“他到了。”背后跑上来传讯的人说道,汉米顿抬了抬手,表示知道了这个消息。
在汉米顿的接待室内,正坐着一个穿着正装的男子,贵族的服饰和讲究的坐姿让他远远望去就不是一般的人,他在等待汉米顿的时间内随手把玩着汉米顿桌前的小玩意,来打发他原本宝贵的时间。
汉米顿听到消息过了一会了才从顶楼下来,来到这个房间,来到这个男人面前。
“你可是让我等了有一会了,汉尔顿,拖拖拉拉可不是你的作风。”
他停止了把玩,整了整衣领,戏谑般地对汉米顿说道。
“你来的时间不巧,这个时间段我都是不接待客人的。”汉米顿不卑不亢地说道。
“连你的叔叔也不行吗!”那人一下大怒,起身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桌子是由黑曜石铸成,硬生生被拍出了一丝裂缝。
房间外面的侍从可是吓了一大跳,刚刚那声犹如钟狠狠地敲在了他们的耳边,让他们惊出一声冷汗。但汉米顿吩咐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进来,也不要让别人进来。
这是命令,而命令,就必须执行。
“谁都不行。”韩密度并没有·因为眼前之人的发怒而胆怯,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那个比蒙为什么没死我想以你的智慧应该足以胜任这项任务了吧?我想知道原因!,更想听听——你的解释!”
“解释什么?我没有什么好要解释的,我觉得莱特他不该死在这里,最最起码不该死在人族境内。”
“这就是你的解释?你告诉我他没死的原因是你放了他一命?!我能这么理解吗?”
“事实是就是如此。”
只见几个残影闪过,那人冲过去一只手就将汉米顿抓在了半空中。桌上的指被这股巨大的气流吹的满屋子飘荡。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知道。”
“你知道家族拿到这个情报付出了多少!就因为你的仁慈?!”
那人将汉米顿狠狠地甩在了他背后的墙上。
汉尔顿只觉得胸口一痛,青色的血液从嘴角微微渗出,他强忍着不让它再流出来。
“伪善可以用来处理好很多事,但却不可能处理好战争。”
“我们和列罗是盟友,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要共同抵抗魔族。”
“现在不一样了!时代不一样了,我的孩子,我们已经占据了上风,我们的目光要放在更长久的未来上面。”
“你们难道就不怕人心不足蛇吞象吗!”
“笑话!你以为这是谁的决定,这是你舅舅。也是人族之帝的决定,你自以为是地以为你比他聪明?”
“我不以为我比他聪明,但我知道这是错误的,我不是在纠正他的错误,我是在救人族!”
“放肆!”
那人一个箭步,将汉米顿一脚踢在了背后的墙壁上,汉米顿肥硕的身躯在地上翻过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你以为你很聪明!你知道军队里面对于这种人,就是让他们冲第一个,让他们知道他们到底有多聪明!在军队了,命令就是命令,命令就得执行!这也一样!”
“可惜我既不在军队,也不再家族里,我早已离开了家族。”汉米顿全身朝上躺在地上,看样子受的伤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
听完这话,那人刚刚有些平息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涌来上来,狠狠地踩在了汉米顿的大肚腩上。
“真是荒谬!荒谬至极!你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你以为是你自己挣来的吗!你以为没有你名字后面的阿奇伯德的姓氏,你又算什么!这一切都是家族给你的,就好像给一条狗一样,什么时候看他不顺眼了,把那条狗杀了,再派条狗去就行了。”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呢?修!”
“那是看在你付清的薄面上,你父亲也就这点面子可以给了,不过你这见事情做的,估计你父亲保你保得了初一,保不过十五。”
“现在说这话还太早,不是吗,叔叔,你今天来只是为了来教训我一顿的吗?我想你也没这雅兴吧!”
“你需要写一份报告来解释这次的事件,然后让王过目,如果按照你刚刚的答法......”修蹲下来擦了擦汉米顿嘴角的血继续说道,“那怕是离鬼门关又进了一步啊!”
“信在我书桌的第一格抽屉里,你拿完就可以走了。”
汉米顿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房间,可是刚刚走出房门,又重重摔在了地上,幸好这次周围的侍从一人接一手的将他搀扶了起来。
“找个好的牧师来!快!”这是汉米顿清醒前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房间里只留下一片狼藉,和一个拿着信封正犹豫要不要拆开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