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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Chapter 26 倒计时的开始吗

大海已经无法让他平静下来。青色洞窟的最深处,沉睡在海底的生物看到了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拨开海浪,拨不开心里的迷雾。这是怎么了?她是怎么了?他们之间是怎么了?

他不懂。

不愿相信是自己的感觉错了,不能相信昨天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是哪里错了?什么才是真的?

鼓起勇气请她留下来,对从今天开始的每一天那么期待。可是她说走就要走,不告诉他理由甚至不肯让他见到。

他让自己沉默在海中,他想海水帮他清醒。

“小唯?你在哪里?”

熙熙攘攘的东京成田机场。

从这里出发的时候,儿子还不肯让爸爸牵自己的手。回到这里的时候,小志一直粘在浩太的身旁。

司机已经等在那里。

“小志,你跟妈妈先回家,爸爸去办点事。”

浩太把小志送上车。七个多小时的飞行,孩子已经显得很疲惫。

“爸爸……”

“乖。”他摸摸他的头。

行李都放好了,“拜托了”,他对司机说。

美纱还没有上车,从下飞机开始就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好像预感到他将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她一直克制着,以为骄傲的自己不会问他这一句。

他弯腰对车窗里的小志挥挥手,慈父的笑容。

“你是不是要去找那个人?”原来从昨晚接起那个电话开始,她的骄傲已经输给了他。

可是他的眼里完全没有她,就像身边只是空气而已。

他转身就走了。

“爸爸!”

他没有回头。

坐上出租车,他马上拿出电话——可是找不到她——从昨晚开始。

和来到夏威夷后的每一天一样,浩太陪着儿子一直到他睡着。明天终于要回东京了,他早已归心似箭。

“我们分手吧”——他没有回复小唯的这条消息,他以为她只是又一次“想不开”,他以为只要回去见了面她就会“好”的——他已经决定向她坦白,关于自己的一切,和关于他们两个人的将来。

来到海边的时候,他想她。没有实现的约定以后一定要补偿她……

浮潜在海中的时候,他想她。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紫色的贝壳送给她……

看到彩虹的时候,他想她。在回东京之前要把存好的彩信发给她——就是现在,等她明天一早起来看到,等他明天回去就是找她……

可是手机为什么不在口袋里?

他想去隔壁房间找一下,却在门口看到它在美纱的手中。

“……”他知道这个秘密已经藏不住了。

“哼”,美纱冷笑一声,走过来“大大方方”地把电话还给他。

草稿箱里的东西已经转到了发件箱,最后一个通话竟然是……

她以为他会恼羞成怒,她以为他会质问自己,她以为他会很想知道她对那个女孩说过什么……

她想看他生气的样子,她想看他着急的样子,她想把“骂”过那个女孩的话再对他说一遍……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在夏威夷最后的夜晚,也是这一家人在一起的最后一晚。

他等这天等了很久了,他不能让小唯再等了。

“小唯……”浩太没有找到她。

“小唯!”

在分开了漫长的二十四个小时后,夏树终于见到了小唯——在医院里。

“小唯刚才打电话来说进了医院,我们正在去的路上……”听到佳子在电话里说的话,他连潜水服都没有换掉就赶过来了。

几乎要把油门踩坏,然后飞奔进来,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她,哭红的眼睛,憔悴的脸。

“小唯!”夏树跑到她的面前。一整天没有见,他的想念几近疯狂。

“……”小唯后退了一步。一整天没有见,她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抽出了被他握住的手。

“夏树到啦……”老板从病房里走出来。

“……”夏树点点头,看到一家人都在里面。“茂爷爷?是茂爷爷出什么事了吗?”他刚才根本等不及听佳子把话说完。

老板脸色沉重,“茂爷爷又昏迷了。他刚才醒过一会儿,但是已经不认得我们了。医生说他脑子里的血块压到了神经,不做手术的话恐怕……”

“……怎么会这样?”夏树不敢相信,前不久陪茂爷爷来复诊的时候还没事……

为什么是小唯陪他来的医院?

他看着她。

“都是我不好……如果茂爷爷没有见到我……如果我没有来这里……”

令他心疼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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