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是无党派,不是武当派!”慕阳急忙解释道。
那女子一听,不由怡然一笑道:“这位少侠,你怎么一会说自己是武当派,一会又说自己不是武当派,放心,我吕雉的‘天香书苑’,秦宫之人轻易不会来此,二位少侠且放心。”
“吕雉??吕雉竟然是这‘天香书苑’的老鸨?这位看起来面容秀美的女子竟然就是那历史上歹毒异常的吕雉?”慕阳脑中,不由冒出了无数问号,脸上顿时一呆。
原来,那七大门派之人,确实是在这‘天香书苑’秘密集会,以及商议如何对抗秦宫一事,慕阳误入其中,又连番误中他们的江湖切口,于是便被那‘天香书苑’的老板娘吕雉当作是反秦义士,给请进了屋中。
由于这‘天香书苑’,乃是男人寻找乐子的地方,来此地消遣之人,一般是找乐子为主,喝酒吃饭倒是其次,于是为了区别来者是否为反秦义士,他们设的第一道口令便是“兄弟来此,只为喝酒吃饭,不要姑娘”,而慕阳两次回答皆是“只是吃饭,不要姑娘”,倒也能勉强对得上。
同时为了避免被别人误打误撞,他们又设置了第二道口令,那便是吕雉在问了“入宝山却空手而归”后,来者便需回道“兄弟聚此,只为感情,不为其它”,而慕阳却回答“当然是要感情,没感情那岂不是畜生所为”,虽然与原切口相差较大,但那“畜生”二字为其加了分,于是也被请了进来。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这七大门派之人,原本就是江湖草莽,大字未必识得几个,让他们背口令,那可是比让他们拿着刀子砍人难得多了,纵使那些真正的七大门派之人,来此对口令时,亦有误差,所以慕阳阴差阳错,竟然被当成了同道中人。
而他们那切口中的“感情”,其实也就是“赶秦”,当然这点,慕阳自然是不知。
“谁人敢冒充我武当弟子?给项某给滚出来!”厢房外,一道声音突然喝起,然后那掩上的房门被啪的一声给踢开,一个脸型显肥,有点像猪头三的五十开外胖汉顿时出现在了门外。
“这位前辈,请问您是?”吕雉为尽地主之谊,连忙拱手问道。
“我便是项伯,敢问刚才是何人冒充我武当门下?哼!”那胖汉项伯气呼呼道。
此时,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突然跑到门口,脸上带着怒色,指着项伯向吕雉道:“掌柜,这位老头睡了我,竟然不给银子,还说是武当派长老,说是掌柜您请他来的,他提起裤子就走,害得我好不容易才追上。”
“哈哈哈哈……”房中那各大门派之人听了,不由发出阵阵大笑,那吕雉一见,亦是脸色难堪,只好沉下脸对那女子喝道:“放肆,我等众人在此商议事情,你来此作甚?还不赶快下去!”
“是,掌柜。”那女子连忙低头一拜,眼角怒视了项伯一眼后便赶忙走下楼去。
“哪有此事!哪有此事!”项伯一脸通红,窘迫间还提了提那尚未系好的裤带,显得有些此地无影三百两,还真不愧是莎逼中的战斗机。
忽然,一阵整齐而急促的脚步声,从“天香书苑”外的长街上传来,似有一队为数不少的人马齐齐踩在那些青石地面上,步伐嗒嗒作响,瞬间已将这“天香书苑”给包围了起来。
接着,一道雄厚的声音从大门口传出:“里面凡是徐姓之人,统统给我站出来。”然后,脚步声嘈杂,似有无数人涌了进来。
这时,厢房中那些七大门派弟子不由纷纷压低嗓门急问道:
“什么人?出了什么事了?”
“是秦宫的!是秦宫的人已包围了这里!”
“秦宫的人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莫非我们这里面有奸细不成?”
“必定是这古怪小子!奶奶的,我潘利先将你宰了再说!”话声中,一个面色焦黄,上唇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汉子闪身上前,从后面紧紧的箍住慕阳,将长剑逼在了他喉间。
“潘兄,且慢,待我先出去看看究竟再说。”吕雉用手中折扇架住那潘利的长剑,示意他暂莫轻举妄动。
慕阳见了,连忙讨饶道:“大哥,你千万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你要钱要银子都好说啊,在下我保证绝对绝对不是奸细,都是误会啊,大哥!”
“你少啰嗦!”潘利双手都无法腾出,便给了他一脚。
“你怎么打人?”虞期见状,不由急道。
“你要不服,老子连你一起揍!”潘利挥起那只握剑的手,怒声道。
这时,吕雉已经走出厢房外,并顺手将门给掩上,只见她冲着下面一拱手道:“原来是涉坛主,许久不见,涉坛主驾临我‘天香书苑’,怎么也不事先通知小妹一声,这样,小妹也好事先准备些薄酒与茶水,也好招待悬火坛的各位弟兄们;咦!这位大爷又是贵宫中的哪位尊客?怎么面生的很。”
“这位乃是我秦宫中的章护法,这次与本坛主来此,乃是为了查看你书苑中有无徐姓之人。”那位被称作“涉坛主”的人指着旁边一精干男子介绍道,至于他本人,乃是秦宫悬火坛坛主,名叫涉间,这下邳属于他的管辖之地。
“章护法,久仰久仰,莫非您就是圯上老人‘英雄榜’上排名天下为第六条好汉的章邯章护法,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只是我‘天香书苑’敞开大门做生意,又怎知哪位顾客姓徐,哪位又不姓徐,而这户籍之事,似乎乃是朝廷所管的事情,不知何时已移交给秦宫了?”吕雉脸露笑容,话中有话道。
“哼,朝廷能管之事,我秦宫自也能管,而朝廷管不了之事,我秦宫亦是能管,你‘书生娘子’莫非还是第一天混江湖不成?”章邯冷哼一声道。
那吕雉性格爽快,又喜欢穿文士长衫做男子打扮,于是江湖中人便称她“书生娘子”,她见章邯如此说,知道此人不好打交道,便只好笑道:“在章护法面前,我吕雉亦只能算是初入茅庐之辈,而章护法大驾光临敝书苑,远来辛苦,今日就由小妹我做东,给秦宫的各位兄弟们接风洗尘。”然后,便连忙朝下招呼道:“金福,还不赶快给秦宫的兄弟们看座!”
那叫“金福”的店小二正要上前招呼,章邯一摆手道:“不必了”,金福便只好停在原地,两头察看脸色。
涉间为悬火坛主,期间自是收了吕雉不少好处,见陷入僵局,便连忙道:“吕掌柜,章护法与本坛主来此,亦是公事公办,且章护法事务繁忙,接风一事,就免了吧,待本坛主查清你书苑中有无徐姓之人后,还是那句老话,只要你吕掌柜不与七大门派之人有瓜葛,我悬火坛乃至我秦宫,断不会无缘无故找你麻烦。”
吕雉见此,亦只好道:“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