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杨第N次无奈看着身后的娇俏少女:“我救你并没有想要你回报什么,你不必一直跟着我。”
白薇听了,漂亮的眸子微微垂下来。前几天她在学校外边的小吃店里看见帮忙的穆杨,开心坏了,她原先一直后悔没有问清楚穆杨家的地址,只知道他住在鲤鱼巷,不好谢他帮忙。这几天一有空她就去小吃店帮他的忙。穆杨为此感到头疼,可是一看到她露出湿漉漉的眼神的时候,拒绝的话,就说不出来了。然后,穆杨多了一个小尾巴。
跟穆杨相处久了,白薇才从穆杨的只言片语中知道穆杨的身世。穆杨比她大七岁,小时候父母就因生意失败欠债累累不堪重负双双自杀,留下穆杨。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念到高中就不愿意继续念书了,就出来打些临工,一直漂泊。白薇心疼极了,愈发对穆杨好,直到后来,心里的感恩已经变成了爱情,不能割舍。
白薇不敢让父母知道她和穆杨在一起的事情,每天放学偷偷摸摸地跟穆杨腻歪。可是纸包不住火,有一天,穆杨送她回家,在离白薇家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摸摸白薇的头,转身回去了。白薇恋恋不舍的看着他离开,才转身回家。
一回到家白薇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父母坐在客厅里,一向温文尔雅的父亲板着脸,温柔贤惠的母亲眼眶红红的,视线一扫到她,就立马转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白薇不禁有些害怕,强作镇定地开口:“爸爸妈妈,怎么了?可以吃饭了吗?我好饿啊。”
“吃饭之前,你可以跟我们说说那个穆杨是谁吗?”白培方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女儿。
白薇一听,俏脸立马变成煞白,爸妈怎么知道了!心慌意乱,磕磕绊绊地开口:“爸妈你们在说什么?穆杨是谁我不知道……”
白培方失望地看着女儿:“你会不知道?那每天放学送你回家的那个男青年是谁?”
白薇听了,知道不能狡辩了,低下头,说:“爸爸,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你这种话都说的出口!你还懂不懂的羞耻啊!”坐在白培方旁边的妈妈许溪蔻听了她的话,气的指着她,眼泪直流,心绞痛。
“你才多少岁,就不知羞耻地说这些话,你还要不要读书了?你知不知道那穆杨是什么样的人?无父无母,住在鲤鱼巷,没有工作,整天和那些偷鸡摸狗的人混在一起,这样的人,你还不要脸的巴上去……你……”母亲许溪蔻声音颤抖,她心痛极了,悉心教导的女儿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白薇煞白着脸,张了张嘴,辩解“穆杨不是这种人,他有工作的,也很上进……爸妈……”
“那个穆杨是做什么工作的?”白培方拍了怕正在抹眼泪的妻子,面上依旧严肃。
白薇张了张嘴,小声地说:“他……每天晚上都去酒吧唱歌……”
许溪蔻一听,更是生气:“就是一个酒吧里的混混,你……”
白家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爆发争吵,白薇被关在房间里,沉默地绝食抗议。白家父母在这几天也是生生老了几岁。
终于有一天,白薇肯吃饭了,白家父母以为她妥协了,对她放松了警惕。白薇借机会留信出走,找到穆杨。
许溪蔻知道白薇离家出走的消息,一个挺不过来,当场心脏病就犯了。
白薇并不知道她离开家后发生的一切,找到穆杨后,哭着把事情说了一边,让他带她离开。穆杨原本并不愿意她为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看着泪流满面的女生,终于心软了。当夜就买了火车票离开陵城。
白薇惶惶不安地坐在一个离陵城千里之遥叫做宁阳的小城简陋的出租屋里,看着穆杨在收拾东西。穆杨感受到她的害怕,抱住她,说:“我会对你一辈子好的。别怕,有我呢!”白薇听了才稍稍心安。
在这宁阳小城安定下来了,白天穆杨出去找工作,白薇在家里收拾做饭,两个人就想是夫妻一样。但是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每每拥吻忘我的时候,总要会控制不住,可是到了最后关头,穆杨总是会及时刹车,在白薇柔软的头发上落下温柔一吻就起身去洗冷水澡。到底他还是不愿意伤害她的,他怕如果有一天她后悔跟自己过这样的苦日子了,却无路可退了。
直到有一次,他们吃了穆杨带回来的晚饭后,这一次,穆杨没能停下来。事后,白薇裹着被子,看着床单上的点点血迹,有些羞涩,痴痴地笑着,她并不后悔。
早上出门的时候,穆杨在白薇红润的唇上流连许久才离开。下楼梯的时候,脚步轻快,用手摸了摸隔着布摸了摸口袋里的钱,今天是白薇的生日,虽然两个人的钱仅够温饱,但是他这几天努力多做了一些事情,打算给白薇买一个小蛋糕。她本来就是小公主,即使现在他没有能力给她更好的生活,他也愿意让她快乐一些。
白薇在家里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一些恶心,干呕了许久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心里隐隐有些感觉了,她从小就在一家医馆里浸淫着,自然懂一些皮毛。略微有些粗糙的手摸着小腹,似乎能感受到里边有一个生命在呼吸着,她迫不及待地等着穆杨回来,告诉他,他们也许有自己的孩子了。
今天,白薇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穆杨,心莫名的慌乱着。直到夜深了,穆杨还没有回来,白薇实在忍不住了,拿着手电筒,出门,穿过乌漆吗黑的楼道下楼去等穆杨。
可是等到的不是穆杨而是京腾。当白薇看到京腾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终于,京腾看了她许久,开口说:“穆杨告诉我你在这里,他拿了钱,走了。”
“我不信!你骗我!”白薇本来就紧绷的心弦,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奔溃了,歇斯底里地抓着京腾:“说!是不是你们逼走他的……”
心情起伏加上这过去的一年里虽然穆杨尽了全力让白薇吃好过好了,但终不及在家的时候,白薇的身子并不好。这打击一出来,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陵城的家里,发现家里一片稿白,才知道母亲看到她留下的出走信后,又惊又怒,突发心脏病晕死过去了,当时父亲白培方因为医馆来了一个病人,去医馆了,并不在家。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几乎是一夜白头。当时白培方才四十出头。
白薇悔恨,泪流满面,跪倒在母亲灵位前,却什么都挽救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