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来,透过飘渺的白色烟雾,看着这座城市斑斓的灯,真是热闹呢,可是又与自己没什么交集。这种孤独感,从外公去时候,就笼罩在白芷心头。
几根烟抽完,白芷估摸着蛋糕仗应该结束了,转身要回去KTV。这时,几辆改装摩托车停在门口,下来一群男男女女,堵在门口。白芷皱了皱眉,停住脚步,想等他们都进去了再进去。
也不知道是谁看到了站在一边的白芷,叫了出来:“看,那边有个漂亮的妞。”一群人听了都往白芷这边望,有个女生认出白芷来了,带着些不明意味开口“那不就是大名鼎鼎的白芷吗?”人群里传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白芷听了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哪里来的脑残挡路。不想跟他们多做纠缠,白芷没有理会他们。谁知有一个胆大包天的男生走过来,大言不惭地说“白芷,今晚哥几个来这里乐乐,干坐着没什么意思,来陪陪哥几个呗,价钱好说,你妈不就靠这个开个红红火火的美容院。”
身后那群人听到男生说的话,轰然大笑。白芷不多说,一抬脚猛地踹向自以为是的男生的裆部,正中要害。只听见他发出一声杀鸡般的惨叫,捂着他那玩意儿倒在地上。
真以为去了一中白芷就能变成好学生乖乖女了,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人家是Hollokity了。
见到男生被打,那群人就想围过来,白芷边慢慢往后退边粗略数了一下,他们大概有十多人,有男有女,又堵在KTV的门口,打是打不过的,又没有办法跑回包厢找妖精他们。这时候看起来是领头的一个黄毛女生开口“你们这些大男人打什么女人,这种事我们自己来。好久之前就想会会白芷了。”
白芷撇了一下嘴,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鬼才想会会你。余光扫过周围,看看有什么逃跑路线,她们越来越近了,也许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魄力,黄毛没有直接上来就把白芷围住,而是缓缓地逼近,说着“都说白芷长得倾城倾国,我看也就这样嘛,怎么这么会勾人呢?狐媚子一家啊。”白芷冷眼看着她,不发一语。
一辆改装哈雷亮着灯缓缓停在路边,没有熄火,车手带着黑色穿着黑色机车夹克。白芷余光扫过,眼睛一亮。趁着包围圈还没有形成,猛地推了黄毛一把,冲向那辆重摩,长腿一跨坐上去对着黑头盔说“开车!”
黑头盔似乎愣了一下,一加油门,摩托车发出低沉的咆哮,像飞箭一样射了出去。黄毛在后边追“妈的,白芷你个婊子,还敢跑!”黄毛旁边的一个妹子问她“这怎么办啊,老大。”黄毛冲她大喊“怎么办?追啊!让他们把车开过来,麻利点!”
那群男生看见白芷上了一辆哈雷,也纷纷跨上自己的车,追过去。黄毛坐在一辆摩托的后座上,咬牙说“追,妈的,抓到白芷那婊子,爱怎么弄怎么弄。”话是这么说,黄毛的他们的车比不上那辆改装的性能更棒的哈雷,人家七拐八拐的就甩开他们老远了。黄毛看着哈雷在一个拐弯后就消失在她的视野里了,让人停下车。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妈的,算她妈跑得快,下次要是遇到她,她妈的干死她!”
白芷坐在哈雷后座上,车速很快,风吹得她睁不开眼,耳边响起似乎是风吹来黑头盔的略带磁性的话语:“抱紧我。”车太快了她不得不听从伸手环抱紧那个黑头盔的腰。感觉有点别扭,白芷没有抱别人的习惯。
当初白芷不怎么和妖精她们勾肩搭背的,妖精问她“白芷你不喜欢和我们这样子勾肩搭背的啊?”“哪有,我只是不怎么习惯这样子而已。”白芷笑着说。妖精才不管,直接拉着白芷的手搭在她的腰上。白芷刚开始也是各种不喜欢,后来也就随她了。
她把头靠在黑头盔的背上,闭着眼睛,风吹起她的长发,昏黄的路灯照在他们身上,侧耳听到跟在后边的摩托车的咆哮声渐渐变小了,消失了。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他温热的背。
白芷也不知道车开了多久多远,只觉得这样子靠在他肩上,有一种莫名的舒服,不想太多,只是想单纯的靠着。直到他把车停下来,也许是因为带着头盔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你可以松手了。”白芷才反应过来,火速把手收回来,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刚想说些什么,环顾四周发现被他带到郊区的盘山公路的顶端来了。下了车,又到路边,远处的陵市高楼林立灯火通明,霓虹闪烁,一派俗世中热闹的景象,只有那盘山公路两旁的路灯孤零零的盘旋在郊区起伏的丘陵中,看起来像是倔强而孤独的孩子。抬头,天上的繁星闪烁,清冷的俯视着这热闹的人间,沉默不语。
白芷深吸一口山间夜里有些冷冽的空气,真舒服。转过头去,对着跨坐在哈雷重摩上带着黑头盔的男生说“谢谢你刚才帮了我。”男生没有把头盔摘下,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白芷。虽然什么都没说,感觉这个男人的气场好大,压的白芷更尴尬了,心里暗暗想着,他会不会想要钱啊,刚才出来都没有带包,手机钱包什么的都在包里。
两人之间许久没有人讲话,白芷想了很久又开口“可以麻烦你把我送回刚才那家KTV吗?”
黑头盔这回终于回话了“刚甩开他们,你是想送上门去?”白芷暗想,还不是因为你想要钱吗?这就有些琢磨不透了,说“我朋友都在那家KTV,回去没关系的。再说了,我的包还在那里,不回去没办法给你车费。”
黑头盔似乎愣了一下说:“谁说我要车费了?”白芷听了,心里捣鼓“你又不说话,我哪知道你要什么。”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许久,这回是黑头盔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安静,“上车吧,我送你回家。”语气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可违逆的气场。白芷听了,默默地跨上了车,顺便嫌弃了一下自己怎么这么听话,跟妖精大牙一起混迹江湖这么久,居然被一个没见过的男人的气场压住了。
还没等白芷坐稳,黑头盔一拧油门,哈雷重摩如一头野兽一样冲了出去,吓得白芷惊叫一声,猛地抱住了黑头盔的腰。耳边传来凌厉的风声,白芷冲黑头盔喊“能不能不开的那么快啊!现在没有人追。”似乎是风吹走了白芷的声音,黑头盔并没有听见白芷的话,车速没有减下来。
白芷海藻般的长发在风里自有飞扬,黑头盔的车技真的很好,虽然很快,但很稳。渐渐的,白芷喜欢上这种带着不羁的风飞驰的感觉了,太自由了。
进入热闹的市区,黑头盔把车速慢了下来,最后“吱”的一声,停在白芷家楼下。白芷下了车,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你是谁?我们认识吗?可以把头盔摘下来吗?”
黑头盔转过头看着白芷:“很多人认识白芷,可是你能认识这么多人里的几个?”
白芷正在试图透过他黑色头盔看他的脸,可是只能看见头盔上倒映的自己,听见他的话,想了一下似乎真的是很多人认识自己,就像今天那个黄毛,可是他们对自己的印象都不太好。似乎能感受到他透过头盔认真注视自己的眼神,白芷有些窘迫,开口说“不管怎么说,我都会记住你的。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认出你的。”
“但愿下次见面你能真的认出我。”黑头盔说完,一加油门,哈雷发出低吼,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出,渐渐的消失在昏黄的路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