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无名山,这座山地势十分险峻,且死的人也不计其数,长年被森林所覆盖……”顾悠慢条斯理地讲着,却不料被陈炙十突然打断。
“等等,你说这里死的人不计其数?”
“是啊,有些被动物咬死的,有些失足摔死的,还有些被花草所迷惑而死的!”说到这里,顾悠脸上浮现出一种感伤和坚定。
“不是吧,连花草都可以杀人!那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趁早回家吧!”陈炙十脸上布满了害怕,心中的小鹿“砰砰”乱撞。
光说动物咬死人这也有可能,失足落下悬崖也不奇怪,重要的是花草成精了似的,还要杀人,这对于现在的科学来说还是有点不可能,除非是食人花的那一种。
“不会吧,你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怕花花草草,打起了退堂鼓,传出去笑掉人大牙!”顾悠玉手捂着嘴,嫣然一笑。
“让他们笑去吧,反正我仍然记得我小学教师对我们说过的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那就是珍爱生命,远离危险。”陈炙十抬起头,做了个非常夸张的赞美表情,“就这样吧,这样的地方我还是早点离开的好,记住,不要想我哦!”
陈炙十起身向顾悠招了招手,转身就准备离去。
顾悠注视着远去的身影,只有阴暗的月光衬托在离去的背影,竟有些留念,可是,这种留念在陈炙十离开的时候便化为失望,精致的脸蛋下,嘴角逐渐弯成一股诡异的弧线,口中喃喃自语:“他走了,他走了哦”
此刻,陈炙十的大脑一片空白,也许是因为对这地方的害怕与恐惧,也许是对生命的一种保障,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独自离开,为什么把顾悠独自留着那两个奇怪的带路人身边。
难道这就是人类的自私么,为了渴望生命,不惜一切,朋友?亲人?难道就该一一舍弃吗?
陡然间,陈炙十停下脚步,转过身,颇有些自嘲。他知道,自己从父母去世后,不断忍受别人的侮辱和嘲笑,即使被打得头破血流,在他的心中,仍然有一种求生感弥漫着。
现在,陈炙十发现自己是错了,大错特错了,生命皆可贵,尊严价更高,人活在世上,有太多东西比生命都重要的。
如果要在鱼和熊掌之间选一个的话,毫无疑问会选取熊掌,虽然更渴望生命,但是,尊严一定要靠自己延续下去。
陈炙十紧紧地捏起手,快步向反方向以最快的速度跑去。
夜晚的凉风吹刮在他的脸上,引得陈炙十的脸好似刀割,簌簌的树叶随风飘荡,绕过草丛渐渐落下。
“一定不要有事啊!”陈炙十狠咬牙关,速度再次提高了一倍。
怎么回事?这个树枝不是刚刚才遇见过的吗,怎么又撞见了,难道我一直在这里循环!陈炙十暗叫不好,恐怕自己是遇到了什么邪魔歪道或脏东西。
脏东西一般是农村人对鬼的一种称呼,遇到脏东西时,千万记住,如果有人叫你,切莫回答,切莫回头。如果是邪魔歪道,陈炙十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有停下脚步,呆呆地站在原地。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便动!
很快,陈炙十打消了守株待兔的想发,主要目的是去找顾悠,没有必要等,而且不知道是鬼打墙还是邪魔歪道,总之,先用破鬼打墙的常用办法--闭眼走!
陈炙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如星星明亮的双眸,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咦?什么东西这么香?闭上眼睛的陈炙十察觉周围的变化,猛然睁开浩瀚双眸,借助月光的白亮,眼前的一幕让他彻底惊呆了。
清洁的月光下,陈炙十的眼前开满了大大小小的花朵,在风的抚摸之下,都摇曳着柔弱的花躯,无法数清的闪亮萤火虫煽动翅膀,围绕着花朵款款欲飞。
其中,陈炙十看见众花之中有一朵开得十分艳丽,独有的魅力让它在花丛里尽情绽放,宛如众星拱月,格外迷人。
明白这朵花的不寻常,陈炙十脸色带有复杂和犹豫,他不知道这朵花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这里隐藏着多少危险。
唯独让他清楚的是从他看见那朵花,他的心中就出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特殊,仿佛是离别重逢的知己,仿佛是死而复生的妻子在大脑徘徊。
霎时,陈炙十似乎下了重大决心,走到那朵花前,蹲了下来,他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一朵花产生共鸣,这里究竟有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顾悠他们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个奇怪的地方,这一切的一切,陈炙十都想明白。
近视这朵花,一共有四瓣花瓣,三瓣花瓣为白色,一朵花瓣呈红色,中间的花心分色均匀,透露出一种梦幻的景象。
陈炙十抬起手,一把抓住花的根茎,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根茎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一排排整齐的像图钉大小般的绿刺,深深插进他的手肉里,疼得他当时就想叫出来。
可是,在陈炙十的猜疑下,如果叫了出来,引来什么东西就麻烦了。
殷红的鲜血自手中的伤口处缓缓留下,滴在洁白如雪的花朵上,竟失去了原先的白色,整个花朵取而代之全部变成了红色。
刺在陈炙十手中的绿刺也在此时不见了踪迹,仿佛人间蒸发了般,只留下一朵柔弱的,发出诡秘气息的花。
更让陈炙十目瞪口呆的是手中的伤口竟然也全部恢复了,鲜血也没有了,好像刚刚那幅画面根本没有出现过。
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尽管科学技术在现代社会有很高的造诣,但是自封建时代以来,随着科技的进步,有很多未知的秘密被科学所揭晓,所以现在的人们大部分都是信赖科学。
当然,陈炙十也不例外,压抑着内心的猜测,恐惧再次从他的心中悄然而生。
“糟了,顾悠!”陈炙十大叫不好,这地方的异象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臆测,再待下去,迟早得完蛋。
陈炙十起身还没迈开步子,一把冰冷的刀从他的后背狠狠地刺了进去,穿过小腹,赤色的鲜血从他的小腹潺潺流出,宛如小桥流水。
眼前的一幕让他呆滞了,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的喉咙一甜,嘴角流出一丝赤红的殷血。
陈炙十用残缺的意识回过头,起初的恐惧在瞬间转化为惊讶与失落。
“为什么?为什么?咳……咳”陈炙十红着眼,大吼道,百合的幽香让他连咳两声,咳出的鲜血撒在诡异的那朵花上,然后,随着瞳孔的收缩,陈炙十的身体仿佛被千斤的重量压在身上,倒在花丛,不省人事。
风,依然寂寞地吹,月,依然射出洁白的月光,而被陈炙十握在手心的花朵在各花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诡异……
……
“陈炙十,你怎么了?手上拿朵花干嘛呢?”熟悉的声音让陈炙十反应过来,当他看见声音的来源是顾悠时,身体陡然向后退了一步。
那幅被杀的画面陈炙十历历在目,顾悠就是杀他的那个人,当时看见顾悠那种眼神,冰冷,杀戮,果断,淡然,好像杀一个人就像是过家家一样,毫不所动。
咦,我怎么没死!陈炙十这才反应过来,接着又摸了摸心跳,还好,心跳在跳,体温也是暖和的,也就是说,自己没死!
花?对了,陈炙十把花拿起来一看,只有二片白色花瓣和一片红色花瓣。
难道,是这花瓣让我死而复生?
嗯?陈炙十发现自己的另一手拿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竟是吃过一半的叫花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不是死而复生,而是死亡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