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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夏末初遇

高一的暑假就这样过完了,坐着小镇的班车往学校赶。车窗拉开一条小缝,看着窗外绿影斑驳。心情甚是舒畅。车厢里的人愈发的多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烟味和各种家禽家畜混杂的味道。把窗口推大了点,风大把大把的灌了进来,吹散了异味,带来了尘埃和阳光的味道。在这股清流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令人陶醉。脑后隐隐地感觉有什么东西。转过头悄悄地瞄了一眼。那柔顺的发丝被风轻抚着,淡淡的茉莉花香从她的发丝浸出来。她轻撩秀发与耳后,低下头与朋友低语,对我微微一笑。转过头,脸有一点微微发烫。沉醉在凉爽的风中,小憩了一会儿。

车到站了,拖着行李箱,爬上斜斜的小坡,穿过一条林荫小道,走进了学校的大门。在寝室把一切收拾停当后,回到了那间狭窄的教室。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班主任还没有来,教室里的人也少的可怜。用右手撑着头,呆呆的看着窗外,绿叶还是那般的绿,丝毫没有将衰未衰的颓废之感。树叶的叶缝间溜出了一方阳光,无聊的我玩着手机,消磨着这乏味的时光。他走了进来,穿着一双牛皮凉鞋,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短裤和一件宽大的格子体恤,身体侧倚在讲桌旁边。他是我的高中班主任,一个心细如尘的历史老师。他从进教室起就开始絮絮叨叨,讲着文理分科的重要性,说什么这是你十几年来第一次所面临的重要的选择不能马虎。于我而言除了耳边的一阵又一阵的嗡嗡声外,再无它意。反正物理化学生物就像几块硬骨头,像我这样的小老头是啃不动的,想着想着就在那张发黄的纸上写上了一个”文“字。

分科完后他把这学期的新书发了下来,在书堆里挑挑拣拣,拿了一本英语书出来,背起了一单元的词汇,那些单词就像勾魂索命的亡魂一样不断地在我眼前乱晃,我眼神游离,恍若痴呆。好嘛,它肯定将我的魂魄摄去了。下巴杵在桌子上,用书盖着头,睡着了。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的浑浑噩噩但又清晰可见。

“远处走来一个穿小白裙的女孩子,黑发及肩。微风吹拂着她的裙摆,犹如夏日盛开的白莲.....”想看清她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楚,好像清晨的薄雾,朦胧,飘渺,美丽却又触不可及。嘴角微微一动,喉咙咕噜一声,好像喝了甘冽的泉水一般。

“醒醒!醒醒!“老友推了我一把。”干嘛?“我不耐烦的问。你看你一桌子的哈喇子,你娃儿该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做春梦了吧。白了他一眼,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桌子。”他就是我的损友,他叫林枫。一个搞怪又义气的朋友。”你是猪么,又在睡。在睡你就错过重头戏了,刚刚分了班来新同学了,听说有不少美女。“去看你的,我要睡觉没时间理会这些无聊的东西。”说是睡觉哪还有什么觉想睡,继续装着样子背着单词。所有情绪都写在了脸上,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你好,同学。这里有没有人坐?”我没听到。“你好!......“林枫杵了我一下。我故作镇定,缓缓的说:”没......人......“

她和她同行的朋友就坐了下来。又闻到了似曾相识的味道:”淡淡的茉莉花香。“这味道让我舒缓放松。默默地听着班主任在哪儿吹嘘他上一届学生多么牛逼的高考成绩。他在自己的世界陶醉,自顾自的讲,听着这不下十遍的复述。他双颊瘦削,眼窝内凹,像一只幽灵一样。亏得他的瞳孔是中国人的典型的黑,如若换成西方人的蓝绿色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幽灵了。死党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幽灵向,居然会笑,笑死我了。”(幽灵向,班主任的外号)看了看着纸条,也是不由得一笑。目光左视,看见了旁边坐着的两个女同学。身旁的她,及肩的长发,着一袭白裙。一切在我看来都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我叫于澜,你在干嘛?刚到这个班不是很熟悉,接下来要干嘛?”她用小声问到。这个声音是那么的让人着迷,还有那围绕在她身边的茉莉花香。原来是......

“我叫晨风,这会儿就是班主任在自由发挥,在唠叨。你不用管他,你可以看看英语书,晚上有英语课。”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好直视前方,用平静的声音回答她。她身边的那个妹子搞怪耍宝——抖动她的柳叶眉,两眉下弯,用食指支起她的肉肉的小脸,嘟起她的嘴,俨然成了一只胖胖的二哈。玩笑过后,她自我介绍她叫:”杨俊。“

天渐渐黑了。晚自习后,回到家躺在狭窄的床上,想起今天所见,知道了生活就是这样的不断地相遇,在合适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该上场的人自会粉墨登场。至于分别现在难以去述说那种感觉。

那天我睡得很沉,茉莉的香味久久围绕在梦中,挥之不去,我拥之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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