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两人年少气盛,血气方刚,费敖更是豪气过人,除惊奇外,倒也没剩下多少畏惧,同样的一个想法在两人心头袅袅升起。就在两人转身的刹那,两人竟同时道:“我想去看!”
两人继而一阵怪笑,侧肩互撞,击掌为欢。宫去病戏学那人声音道:“下月十五,骊山之阳,戏水涧,想请先生为我击杀一人。我听的没错吧?”
费敖道:“没错!而且是值得那个叫殷焱镝的天下第一高手出手的人!”
宫去病道:“我的太公!天下第一高手要光明正大地击杀另一个绝世高手,真是百年一遇哩!”
费敖道:“如此空前一战,若不能亲眼一观,我还不如几天前死了干净,免得遗憾一辈子!”
宫去病又重复道:“下月十五,骊山之阳,戏水涧!怎都不能错过!”又突然想起费敖跟他说过自己的过去,好像是在骊山下的青铜坊中度过了近十年,随即愈加兴奋道:“骊山的地形你一定是熟得冒烟了,对吧?到时我就跟着你跑了。”
费敖应诺道:“好!顺便也去看看我的那些铜奴兄弟们!”言及那些铜奴,费敖心境陡然一落,低叹道,“我刺杀暴君未成,不知有未连累他们!我真怕他们又尽被屠戮。”
宫去病却忽然问道:“你认为要铸就一方像‘昊天’那样的大鼎最少需要多长时间?”
费敖道:“如果是我主持的话,应在半月之数。”
宫去病道:“如果换成旁人呢?”
费敖自信满怀道:“换做旁人,只怕要在一月以上,而且是在原矿充足的情况下。”
宫去病又问道:“那你离开骊山青铜坊的时候,原矿石是不是充足呢?”
费敖道:“勉强还算充足。”
宫去病用力一拍费敖肩头道:“恭喜你!一月之后你肯定还能见到你的铜奴兄弟!”
费敖也终于省悟,心中欣然,道:“对!那暴君定要重铸大鼎,怎么也得靠着我那帮兄弟,毕竟上一方鼎就是在他们手中铸出来的!”
宫去病忽然像窥得了重要天机似的,神秘道:“你说,这五百铜奴会不会是上天为你准备好的一支精锐亲兵?”
费敖刚才受宫去病所激发,虽声言搏他个改朝换代,但却只当一时的豪情壮语,倒没有真的朝这方面想过。现在宫去病一语点明,倒真的把他往天子之路上推了一步。就目前情状,要想诛杀姬宫涅,除了决战沙场,焉有他途?
宫去病道:“不过你也不能太急。你内伤尚未复原,这一个月我们可要抓紧练功,至不济也要练练脚力,万一被两大绝世高手发现,还能逃得命在!”
费敖满怀的豪气顿时如骊山下的熊熊烈火,腾腾复燃,这幽暗逼仄的地道似再也容不下他伟岸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