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青铜剑第一式刺出时,费敖便已感知这使剑者不是旁人,正是宫去病的所爱,尹芳婷。
尹芳婷见状惊道:“你受伤了?”
费敖点头,拭去口角血迹,道:“是我震伤了自己。”
尹芳婷道:“你那声暴喝让我也觉心神震动,却不知连你自己也不能幸免。”
费敖苦笑道:“先伤己而后伤人,而且自己伤得最重。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原来他本已受下内伤,听尹芳婷说及有意放走那身份重要的**,一时思绪凝结,伤血压制不住溢出口来。
尹芳婷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放走她,毕竟我至少可以再留她片刻。”
费敖道:“的确如此。我想尹姑娘此来必然也是为了宫去病。”
尹芳婷扯下蒙面黑巾道:“因为无论她跑了多远,我都能找到她。就像我能把握你的行踪一样。”
费敖立即明白过来,释然道:“原来如此。可你什么时候在我的身上做下手脚,我竟茫然不知。”
尹芳婷道:“不知也罢。”祖母秘制,她从不轻易说出。
其实,尹芳婷并未直接在费敖身上点下祖母秘制的追踪香油,只是那嬴开身上有,费敖抓住嬴开时,无意间沾染了。这香油又经衣服渗入皮肤,短时间内难以消除。
而尹芳婷昨日狠心跑开,只因出于不服输的个性,并非绝情。半个时辰之后,她对宫去病担忧更甚,终而追寻费敖身上的气味而来。
费敖转身道:“这座府邸不知遭遇何种变故,屋内竟是死尸。”
尹芳婷一惊,道:“那他……”
费敖道:“宫去病应该没死。他们若要杀他,就不必押回府里来了。以我对宫去病的了解,只要不是立即杀他,他一定能找到保命的法子。”
尹芳婷仍忧虑道:“但愿吧。”
费敖道:“我听这里的士兵说,宫去病是自己举手投降的,他一定是想通了什么才会这么做。至少换做我就不会。”
两人说话间,走向另一排房舍。
推门。
死尸一地。
再推门。
还是死尸一地。
全府共有房舍五十八间,厅堂四处,尸体数以百计。
尹芳婷道:“这些人都是被命令进入屋内,然后突然屠杀的。”
费敖愤然点头道:“媚门杀戮,比卫巫犹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