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奇怪的感觉浮上费敖心头,空气里似乎浮动着某种不该出现的气息。那种气息正是从那些紧闭的门窗缝隙里缓缓溢出的。
费敖很容易想到这是杀气。
但却不是。
抑或是邪气,媚门本就是邪异难测。
竟也不是。
当费敖得到了对这种气息明确的体悟之后,心头陡然一紧。
那是死亡的气息。
整个城主府邸仿佛一座巨大的坟墓。
费敖首次对自己的感应力生出怀疑。他长身而起,迅速掠向最近的一排房舍。
没有遇到丝毫阻碍,几十丈的距离也只在转瞬之间。站在第一间屋舍的檐下,他依然感觉不到生人的存在。
如果这第一间屋内隐藏着某个高手,且能收闭气息令费敖在如此近的距离都生不出丝毫感应的话,那这个人的修为比费敖至少高出两个层次。像这样一个高手,又何必躲在屋里苦心营造这种氛围?
费敖伸手推向木门。
门未闩,应手即开。檐下的灯光立即射进屋内,可清楚见物。
费敖心头一凉。
七具尸体,五男两女,保持着各自惨死的姿态倒在地上,大片的血迹一直印到门槛边。费敖捏紧双拳,一步跨进,扫视整个屋内。血迹已干,各种日常陈设仍在原处,不见半点打斗痕迹,从血迹判断,充其量也就是这几人濒死前的挣扎。
费敖立即退出,接连推开这一排的另四间房。
房内情形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就是尸体数量的多少。
五间大屋,共有尸体五十二具,从衣着判断,十九个女仆,十一个男仆,另二十二人应是士卒。
幸好没有找到宫去病的尸体。
就此判断,府内已布下天罗地网的可能性已经不大,倒是大有可能遭遇了某种重大变故。
费敖又高速掠向后一排房舍,其间约有三十丈的距离。
掠至一半时,他警觉陡生。
方才他的感应范围可达五十丈,源于片刻内息的流转,且自身又处于静态,像此刻高速行动之中,感应距离应不过十多丈。
十多丈的距离,对于这个正以同样高速从侧面接近他的对手来说,不过在转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