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错随即屏退众人，向宫去病道：“他们只说走得近，并无其他，你不要太急了。”又带着歉意道，“不过，留你在此主持治水确是我的主意，若是当真耽误了你与尹姑娘的佳缘，实在是我之过。”
宫去病心情稍复，摆手道：“既然做了兄弟，就别说这话了。若是让我自己去找，没几个月也未必找得到她。若是她真的和那个什么牧场少主走到一起，也是天意。只怪那滮池干的太迟了。”他与姬错之间已有兄弟情谊，自然没有隐瞒过去守地道与滮池干涸的事。
姬错道：“治水的事已经按计划进展得很顺利，费敖也会在六天之后痊愈，你明天便可动身前往老秦，余下的事交给邰盒便可。”
宫去病道：“我正有这打算。不过对于老秦牧场，我却是一无所知，你快说说。”
姬错略一思忖道：“老秦之地，距我周城约七百里，地处渭水之源。大周开国之初，曾西迁过一支获罪的嬴氏部族，便安置在此。嬴氏以西犬丘为中心，在原本荒凉的大平原上开拓了一片非常广阔的牧场。他们将大批优良的战马进献给大周孝王，深得孝王赞许。孝王便干脆将西犬丘四周三百余里地域赐封给嬴氏族长非子，取名曰‘秦’。但秦并未立国，既非诸侯，也非附庸，只是作为大周虎贲军的战马供应地，仍称老秦牧场。”
宫去病心里已暗将那老秦牧场的少主嬴开当做了情敌，故而听得格外认真。
姬错略停一停继续道：“宣王初年，牧场场主仲参与抗击西戎的侵扰，立下大功，宣王加封其为‘西垂大夫’。不过，也许是嬴氏因为本为罪迁，老秦牧场地域虽广，历代场主却均无爵位，所建城邑也有严格规制，除大片草原外，只在西犬丘侧、渭水之南建有一座较小的城池。”
宫去病道：“有军队多少？”
姬错道：“比我周城尚且不如。”
宫去病暗暗一笑，道：“看来也不怎样啊。”
姬错也是一笑，但随即又道：“老秦牧场实力虽有限，但其地经两百多年生息繁衍，人口却已不少，大多半牧半耕，建了不少村寨。除了给虎贲军供马之外，还有大量战马卖给了各地诸侯，与多个诸侯国联系紧密。”
宫去病问道：“那他们如何抵御西戎的侵扰呢？”
姬错道：“朝廷在老秦西北分布了八个师的虎贲兵力，即称‘西八师’。每师设两万人，总兵力达十六万。”
宫去病暗自吃惊。
姬错补充道：“不过这八师虎贲直接统辖于天子，与老秦牧场无关。八师从不轻易出兵，若无天子兵符，连当朝大司马也无权调动。只要不涉及疆土之争，西八师甚至对老秦牧场与西戎之间的小规模冲突也熟视无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