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晚也是宫去病的幸运。凤说今晚心事重重,又念及申英侯,想起数十年的君臣情谊,颇多伤感,对周遭的感应力弱了不少,否则,即便是宫去病已经努力收敛气息,这区区数十步的距离仍然有可能在凤说的感应范围之内。
说起费敖,凤说喟叹一声,继续道:“那个男人叫费敖,也正是英侯临终前为妍公主选定的夫婿,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来谢城的。他还有不少兄弟在你大哥的军中服役,我曾吩咐他们特别留意,只要他一出现,立刻报我。可我等了两年,没有任何消息。根据我得到的一些零星信息来判断,他已经于两年前死于卫巫之手。”
凤铃低语道:“妍公主真可怜。”
凤说又道:“妍公主下嫁区鉴,本来是申侯的主意,只是妍公主一直没有表态,申侯疼惜妹子,也就一直等着。”
凤铃不快道:“申侯一定是考虑到区鉴家在鲁国的地位,通过嫁妹来拉拢区鉴的爹,那个什么什么大夫。”
凤说道:“你听谁说的?妍公主竟是这么想的么?”凤铃与姜妍素有往来,他担心这是姜妍告诉凤铃的。而凤说也想让女儿有机会多和姜妍聊聊,好解解姜妍的愁思,故而和女儿说得多了些。
凤铃摇头道:“是大嫂和我闲时说的。爹爹,我真担心你们那一天就要把我嫁出去,好拉拢什么什么大夫的儿子了。”
凤说安慰道:“铃儿,不要瞎想,云华也是自己猜测,其实并非如此。的确,妍公主若能下嫁区鉴,的确大大有利于申、鲁两国的邦交,可以从很大程度上遏制齐国势力范围的扩张。可是,这并不是申侯与我考虑的重点。区鉴与妍公主早就相识,而且区鉴对妍公主一往情深,妍公主对区鉴的印象似乎也不坏。区鉴表示愿意放弃自己在鲁国世袭的爵位与封地,长居申国,而且不提任何封地要求,确也难得。除了认识费敖的人之外,没有人会觉得妍公主与区鉴不是琴瑟和鸣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