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天下看云天卿面色苍白,冷汗直流,关切道:“云公子,难道是我的消息对你而言依旧无甚价值?不要紧我还有其他细节可以说给你听”。
云天卿摇了摇头,端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道:“非是晓公子所给信息不足,而是了解了这顶兽盔来历之不凡反而让我陷入了被动”。
“怎么说?”
“既然这顶兽盔‘穷奇’对于兽域麻家来说如此重要,又怎么可能随便丢弃?所以这顶头盔必是麻家故意遗失再嫁祸于我的奸计。”
云天卿端起茶杯方欲饮一口,却又皱了皱眉放下道:“倘若这顶兽盔只是一件凡物,我还可以根据这顶兽盔来历顺藤摸瓜,逐渐找出新的线索”。
“但如今兽盔乃是当年天勐骁夜所赏赐的宝物,本身价值自不必说,更重要是这顶兽盔所代表的兽域荣誉。不用说以战为耀的兽域将这顶兽盔看的多么重要”云天卿不住的叹气,随后又道。
“这遗祸东吴的计策何其高明,何其歹毒!如今半月后兽域就会来到晴域,麻家必定已经事先告诉兽域弥主,诽谤绿茗城偷盗兽域至宝‘穷奇’。”
“然而我携带这顶兽盔已两日有余,恐怕已经沾染了这兽盔气息。到时候弥主问罪而来并且人证物证俱在,我算百口莫辩”。
云天卿不禁苦笑道:“唉,我一人身死是小,但若兽域至宝被晴域盗窃变为事实,到时即便弥主不想挑起战争也由不得他了”。
“云公子,事情还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只要设法将‘穷奇’带到兽域弥主面前说明事情原委,再带弥主到当时争斗地点天壤湖,相信绝学摄元手的余劲弥主必定一目了然”。
云天卿笑了笑,拿起桌上兽盔道:“这是现今唯一可行的办法,但是难度颇大。首先,兽盔失窃一事弥主必定会让麻家全权负责,因为丢失的至宝是属于麻家所掌管。”
“其次,既是麻家负责寻找兽盔,势必会尽全力阻止我见到弥主,那么我可以直接面到弥主的难度甚于登天。不用细想也知,麻家必定精锐尽出竭力围剿我,到时估计我还没到弥主王庭就被麻家围攻至死了”。
“不过即便我能够见到弥主,料想弥主身份尊贵,我能够轻易让弥主离开王庭和我去天壤湖对质吗?到时候麻家再扣我一个行刺弥主的罪名”云天卿摇摇头,看着兽盔苦笑道。
“如果云公子能够到达弥主王庭,小生倒是可以帮你见到弥主,但见到弥主后的事我便爱莫能助了。那云公子如今只需要细想如何到达弥主王庭,以及如何能够带弥主到达天壤湖即可”晓天下接过云天卿手中兽盔悠悠道。
云天卿吃一惊,不禁高声道:“晓公子有这种权力?倘若晓公子真能帮我见到弥主,我必当寻遍万里河山帮你寻得最罕见的奇闻异事”。
晓天下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云公子的承诺我先收下了,他日必备好一壶上好的春茗三境细细听你讲述这最罕见的奇闻。不过再好的期盼也要先度过当前难关,以云公子之能,我相信必能化险为夷。”
“承你吉言,我现在就着手办这件事,晓公子后会有期”心知此事刻不容缓,云天卿急忙告辞道。
离开晓天下住所后,云天卿心乱如麻,无数思绪缠绕周身,心中不禁道:“兽盔之事自是难解,但晓天下居然能够带我见到弥主。能够如此了解兽盔历史,又拥有如此权力,这晓天下怕是与这顶“穷奇”颇有渊源,难道晓天下和这兽盔之事尚有牵连?”
云天卿急忙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晓公子诚心以待,我不能有此小人之心。我须考虑如何破此难题,不要枉费晓公子的鼎力相助。”
突然,云天卿思至晓天下所告知的情报,不禁骇然道:“云天卿啊,云天卿,你又漏算了一步,既然兽盔是麻家主动嫁祸,那么如今的绿茗城必定有麻家耳目,晓天下知道如此多兽域秘辛,麻家怎么可能放他干休?”
“遭了,晓公子危险了,我必须去保护他,去晚了一切就都晚了!”
未及多想,云天卿立刻回身奔向晓天下住处,路上双足驾驭云气,以最快速度奋力疾奔,倘若慢了一步晓天下有了意外,自己失去面见弥主的机会背上偷窃兽域至宝罪名而死是小,从此晴、兽两域战端将开又将生灵涂炭。
临近晓天下住处,云天卿发现并无打斗动静,心中方欲松口气,却发现屋内竟有人对话。云天卿贴墙,手中运使清风扩大屋内对话声音,只听屋内二人说道。
“晓公子不愧叫做五车难壑,知道不少关于兽域的秘密”。
“你是兽域的人?“
“我是不是兽域的人并不重要,但你知道的太多了,我怕还有其他重要的秘密已经被你知道,只好请你去一个地方安静呆着,好让你好好保守秘密”。
“安静的地方呆着?地狱吗?“
“你若是这样理解也可以,人生何处不是地狱呢?“
“我若是不去呢?”
“那我就只好帮你过去了,不用担心,带你过去那里不过弹指间“。
“那就要看你的手段有多硬了!“云天卿破门而入道。
只见晓天下房屋中站着两个人,一者晓天下,另一个则是一身漆黑的蒙面人。云天卿对晓天下说道:“晓公子别慌,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哈哈哈,有云公子这句承诺我心安了“晓天下摇了摇手中玉尺回道。
蒙面人看了一眼云天卿,对晓天下道:“晓天下,看来今天没办法请你去做客了,不过没关系我会再来拜访“言毕,蒙面人欲借轻功离开晓天下住处。
“你以为这么容易离开吗?“云天卿举掌化云气如链,云链飞起缠绕蒙面人,蒙面人左腿遭云链绑缚被硬生拉回地面。
蒙面人道:“你留不住我“。“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云天卿以手画刀,聚云气于右手,云气若刃,割裂空气丝丝作响,目视之生寒。蒙面人见状,拳化兽形真气,虎啸龙吟。双拳如狮,气势无比,足若狼獾,诡步连连。
甫接招,云天卿便感兽行拳风如同猛兽吞噬猎物,掌中云刃被吞噬将半。于是双足吸纳云气,掌中云气再化云刃,但将云刃缩小至匕首大小,疾速攻向蒙面人。
云天卿双足御云气,身法快如闪电,手中云刃速若流星。蒙面人再催攻势,拳上兽形再次向云天卿掌中云刃吞噬而来。
云天卿却是避重就轻,手中云刃招招攻向蒙面人咽喉等要害,不与其手掌直接相触,避开兽形真气。而蒙面人虽是速度稍慢,但狼行獾步,亦精确避开云天卿所有攻势。
云天卿心道:“我的速度明明快他许多,但却为何无法触碰他分毫?这步法难道真精妙如斯,或是他对我的武学已有所了解?此人竟能精确避开我的攻击,需想办法封锁他的动作,我得引他上钩“。
心思把定,云天卿左手化云聚若弹珠,用左指用力将云弹弹向蒙面人,欲封锁蒙面人动作。云弹飞若惊鸿,蒙面人却是狼步游刃于弹珠之间。
突然,云天卿趁蒙面人躲避云弹瞬间,云刃锁定蒙面人心脏,疾刀而出。眼看将到蒙面人心口处时,蒙面人道:“利用云弹封锁我的动作,然后在我疲于闪避云弹时发起攻势,让我顾此失彼,好计策,但还不够好”。
黑衣人说话同时,忽然身体如蛇般绵软以怪异动作扭身躲开致命一击。又左手掌出攻向云天卿胸口,随即蒙面人兽拳重重打在云天卿胸口处。
正当蒙面人以为得手时,云天卿周身竟化若赤云,散于面前。蒙面人疑问间云天卿突然于身后出现,云刃直指蒙面人后心。
云天卿道:“如此算足够好吗?”云刃接触蒙面人瞬间,云天卿竟感觉蒙面人化如清水,流向四周,不禁心道:“这种感觉竟如此熟悉!”
随即四周响起蒙面人声音:“‘赤霞阵’?好阵法。赤霞虠眼,名不虚传。在下告辞了,他日若有机会必定再向你讨教几招,再会”。
语毕,四周再无一丝动静。
云天卿对晓天下道:“方才晓公子何不助我共擒得此贼,或许关键就在这个人身上”。
“云公子说笑了,小生可不会武功”晓天下端起桌上茶杯回道。
云天卿疑问道:“不会武功?那方才在房屋上时,晓公子是如何发现我的踪迹?”
“云公子的云心诀出神入化,小生当然无法听到脚动的声音。但云公子当时却只在双足上浮有云气,用手掀起屋瓦时,屋瓦相互摩擦的声音可不小,这才让我发现了动静。”晓天下道。
“原来如此,晓公子真是敏若狡兔。不过看如今情形,公子还是随我回云府吧,在这儿已经不安全”。
“云公子不必挂怀,江湖散人自有保命的一套方法,所谓蛇有蛇窝,狗有狗洞”。
“不过……,那好吧,既然晓公子如此坚持,我也不便强求,他日晓公子若改变心意,云府左院永远为你敞开”云天卿由衷道。
“兽盔之事迫在眉睫,容我先走一步”。
“云公子且慢,当初的交易是我以‘穷奇’以及一言交换云公子身上奇闻,现在尚差一言”晓天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