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大战将起,晓天下却道:“麻绝,何必剑拔弩张呢?你难道真的想在这绿茗城挑起事端?我们就用这颗定魂丹来做一个游戏如何?”麻绝心道:“在此明面上与云天卿和他发生争斗实在不智,且听一听他的说法,而且,我并非全无底牌。”于是麻绝道:“既然你想玩游戏,本少爷就陪你玩一玩。”晓天下对云天卿道:“云公子,你有兴趣吗?”云天卿笑道:“游戏,我最喜欢游戏了,规则如何?”
晓天下见两人均有进入游戏意图,道:“很简单,我们不必武学,不比学识,也不比才智。”麻绝道:“不比武学、学识、才智?那就是将能够正经比较的全部放弃了,那比什么?比吃饭,比睡觉吗?”晓天下笑道:“麻公子真聪明,就是比睡觉。”麻绝怒道:“你!你敢戏弄我!”一旁云天卿却道:“看来麻公子一点儿都没领会晓公子的意思。玩游戏的人居然没懂出游戏的人的意图,真是可惜,可叹。”
麻绝对云天卿道:“云天卿,你是想说自己很聪明吗?”“非也非也,只是觉得,我比起麻公子来,更能了解晓公子所说的’睡觉‘何意。”不待麻绝问询,云天卿继续道:“所谓睡觉,就是说,我们比较的是’定力‘,所以并非武学、才智、学识。”“定力?”麻绝疑惑道。晓天下见云天卿领会自己意图,笑道:“哈哈哈,云公子真是天生七窍玲珑心,不错,我的确是想让你们较量定力,谁若胜了,这颗定魂丹就归谁?”
麻绝问道:“比定力?两人坐在一旁闭上眼睛比睡觉?倒是没有多大动静,能睡个好觉。”晓天下道:“倘若如此比定力,为免也太过于单调无味了,看得人无聊,比斗的人更加无聊。”“那你要有什么花样?”麻绝问道。晓天下道:“既要比的惊心动魄,而且要让看到的人觉得精彩纷呈。”“既让比的人感到如火如荼,又让看的人觉得赏心悦目,我越来越有兴趣了”云天卿道。
麻绝道:“不必卖关子了,直说如何比斗吧。”“何必心急,听我慢慢道来”晓天下缓缓道:“你们二人皆是顶尖高手,倘若直接必是武艺,那必定会把这个茶摊掀翻了不可,所以通过比斗定力,便可以间接比出两人武艺高低。而我的比斗方式便是:你们两人全部端坐于一张桌面,而桌面下仅依靠一根擀面杖支撑,你们两人谁若先动或者掉落桌面,皆判负。然而不仅如此,我还会随意抛出手中的馒头,你们二人需要及时用我给你们的筷子射中馒头,最终若两人均没有跌落桌面,则根据谁射中的多来判断胜负,当然,我们不可能永远比斗下去,以一炷香的时间为界限,如何?”
“很好,很好,一张桌面,几根黑白两色的筷子,两根擀面杖,几个馒头,方便又实用,来吧”麻绝道。不一会儿,茶摊便被清理干净,中间只留下两张桌面,两根擀面杖。麻绝先声夺人,阵阵黑气盘旋在擀面杖上,又将桌面放置于擀面杖中央,一步轻迈,端坐于桌面中央,稳稳不动。云天卿见状,亦是运化真气,永云气将桌面漂浮空中,自己落于桌面之上,再将擀面杖立于下方,刹时,桌面与人竟如合二为一,岿然不动。
两人便如沙弥坐禅般端立于桌面,仿佛桌面下方并非仅是一根擀面杖,而是广阔大地。端坐间,云天卿心道:“这一战晓公子对于格外照顾,他知道以我如此实力,依旧并非麻绝之敌手,倘若我真的与他交手,恐怕这定魂丹必定会得落于麻绝之手,晓公子如此帮我,我又怎么能丢掉这场比斗。倘若真与他比斗武学,我胜算渺茫,但若比试定力,云霞七重诀本身就讲究天人合一,如此,即便是让我坐到天荒地老又如何?”
正在云天卿思考间,晓天下手中抛出三个馒头,麻绝手中黑色竹筷竟如张眼般飞快击中馒头,与此同时,云天卿手中白色竹筷也同时中地。如此连续几回合,两人均是同时出手,同时同时中地。云天卿心道:“我练习云霞七重诀多年,自是领会了何谓天人合一,如此在动静间转换当然无虞,但麻绝却同样可以做到静如沉渊,动若惊雷,此人实力恐怕尚在我估计之上。”
突然,晓天下再次将手中馒头抛向空中,云天卿立刻出手,他原以为又是同时中地,但麻绝却等待云天卿出手后,再将手中竹筷射出,只见两只黑色闪电打断白色惊鸿,将两个馒头深深钉在立柱上。云天卿道:“麻绝,你!”麻绝笑道:“如何,这场比斗中并未说不可干扰对方吧?”晓天下道:“云公子,安心静气,我方才的确没错不可以干扰对手,这是我的失误,但请公子冷静,一炷香还剩一半,尚有机会。”
心道不可有失,云天卿立刻调整心神,伺机寻找机会。直到晓天下又一次跑吹手中馒头,云天卿心道:“这一回我一定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在馒头落地时,云天卿也没看到麻绝将手中竹筷抛出。“这麻绝真是奸诈之极,方才比我多击中两个馒头,如此,只要我不出手,他便不出手,即便我出手,他也会紧随其后,干扰我的动作,如此下去我必败无疑了,需想其他方法。”
如此这般,两人均是安心端坐于桌面之上,谁也不再理会被抛出的馒头。麻绝心道:“看来云天卿已经无计可施,这一局,我胜券在握了,这颗定魂丹你永远也得不到。”就在双方均是无视晓天下跑出的馒头时,云天卿突然有了动作,手中弹射,麻绝心道:“你终于忍不住了,我猜你必定会全力保护手中竹筷,我恐怕再难得逞,这次我便再不瞄准你的竹筷,只要我能保证之后每次出手皆是在你之后,我便赢定了。”
就在麻绝随后射出竹筷后,竟发现云天卿只是虚晃一招,并未真的射出竹筷,未及反应间,云天卿提掌击飞黑色竹筷,如此,双方皆是未能射中任何一物。“云天卿!”麻绝怒喝道。晓天下道:“麻公子,我不是说了吗?我并没有说不可以干扰对方,难道你要率先放弃比试吗?”“怎么会?这一场我势在必得,你即便有任何的小心思,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说完话,麻绝重新噤声不言,心中却疑问,“云天卿如此做有何意义?不过给我了一种新的干扰方式而已,对局面毫无价值,你技穷了吗?”
就在双方不停用掌风吹飞对手手中竹筷的同时,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晓天下道:“一炷香的时间即将到了,我们就用这最后一抛来决定胜负。”语毕,晓天下将手中三个馒头抛向空中,只见云天卿此时却抢先出手,麻绝心道:“你终于要困兽之斗了吗?可惜,太晚了。”麻绝紧随其后,云天卿将手中所有竹筷统统抛出,麻绝亦紧随其后,就在双方角力竹筷即将用尽时,麻绝大骇,怒道:“云天卿!原来如此,你竟如此狡诈!”
原来,云天卿方才虚晃一招,麻绝贸然间射出手中两根竹筷,然而晓天下为了保护比试的公平,自然两人拥有的竹筷数量本相同,如此,云天卿便比麻绝多出两根竹筷,最后这一局,麻绝即便想要与云天卿同时击中,也已经没有竹筷可用。麻绝眼看云天卿最后两只竹筷即将射中馒头时,忽然想到方才云天卿用掌风击飞自己竹筷,于是同样效仿,击出雄浑一掌,掌风直穿空气而去,就在即将击飞云天卿竹筷之时,掌风却如被墙阻挡,消失空中。
云天卿笑道:“想要效仿我用掌风击飞竹筷?我岂能不知你的想法,早就有预防的措施了。”话音未尽,两根竹筷结实穿透了三个馒头,将馒头稳稳钉在了茶摊立柱之上。云天卿道:“麻公子,游戏结束了,你输了。”此时,麻绝却是沉沉笑道:“的确如此,还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吗?比武决斗我可以输,但这一局,我必须要赢。”刹那,晓天下颈项旁出现一把利刃,“把定魂丹交出了!”手中握剑的人低沉道。
云天卿看到来人,高声道:“论天渊,你真要助纣为虐,麻家野心你难道不懂!”“我只知道,麻绝帮了我,所以我要帮他,他对我有恩,那我就报恩。”麻绝笑道:“哈哈哈,对对对,有恩报恩,天经地义,晓天下,交出定魂丹吧,或者,你要违背你讲的话?”晓天下道:“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那麻绝你说过的话,可曾算数?”麻绝道:“为了兽域大业,我不在乎别人如何想!”
顿时,气氛紧逼,两双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