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父亲有何计策?”
“既然麻家想斗,那我们就奉陪。首先,我们在内封锁消息,告诉府内所有人夫人有急事需要离开云府一段时间。”
“可是家主,这件事终究瞒不了所有人,总有暴露的一天。”
“而且,爹,您难道没想到麻家到底有何意图吗?他们就是想要刺杀了娘造成云家甚至整个绿茗城人心大乱,也由此让晴域与兽域产生对抗情绪。所以就算我们可以封锁消息,但麻家一定会想方设法宣传这个消息,恐怕还没骗过绿茗城所有人,麻家就会用各种手段告诉他们云家家主夫人遇刺身亡。”
“天雄说的没错,所以,我的计策便是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
“对,我们表面上告诉家中的人,夫人有要紧事离开,但却将另一个消息告诉身边亲信。”
“什么消息?”
“告诉他们夫人尚未身死,但却身处昏迷状态,等一段时间便会苏醒,并且夫人已经留下了凶手作案的证据,我们如今就等夫人苏醒找出证据,并指认凶手。”
“夫人没死!?家主,这是真的吗?”
“柳儿,爹说的当然也是假话,这句话其实另有含义。”
“也是假的?家主编造这样的假话又有何意义?”
“这句话对于我们来说并无意义,但对于麻家来说确是意义非凡。”
“天雄一眼看破,很好很好。”
“什么意思?”
“哎,看破不说破就好,这一计成果如何就要看麻家决心如何了。”
家主与云天雄虽然没有说出后一句到底有何意义,但云天卿却心中了然。这一计用的高明,因为倘若麻家知道了云家刻意隐瞒娘死亡的真相必定会主动散布云家夫人遇刺身亡的消息。
但以麻家手段必定会确认娘死亡消息真伪,之后云家只告诉身边亲信娘尚未身亡的消息便是杀招,当麻家知道这个消息时即便心中存疑,但为防出现遗漏也必然会来云府确认。
到时候家主带领中人以逸待劳,麻家即便能够脱身也得付出相当的代价。这一战说不定还能查出麻家挑起两域争端的最终目的,家主实在高明。
正当云天卿赞不绝口时,屋内再次响起对话。
“可是家主,分明是麻家刺杀夫人,夫人到底有没有死难道他们手中没有分寸吗?”
“这便是心战,倘若我是策划刺杀玲珑的幕后黑手,我便不会用极招杀她。因为杀掉玲珑的目的在与示威与破坏民心,而非杀死她。所以他们下手不但要保证玲珑躯体完好以防我们认为有人拿其他尸体顶替,而且不可遗失她的身体。如此束手而战,那么玲珑是否真的死了就无法保证。”
“但是家主,他们完全可以只保证不伤害夫人脸部,让我们辨认就好。夫人缺胳膊少腿何必在乎?甚至只留下夫人头颅不就可以了?”
“我们能想到麻家刺杀缘由,难道玲珑就没有想到吗?她必定会每一招都用面部接招,因此让敌人不敢下重手,才能够被送回云家还尚留有一口气。不过我想应该还有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麻家故意不伤玲珑肢体,只让她受到沉重内伤而亡。”
“为何?这样做有何意义?而且这么做不会白白增加刺杀失败几率吗?”
“因为敬仰与高傲。”
“敬仰与高傲?请恕奴下不懂。”
“因为你们常年待在玲珑身旁,虽然没有真的当你是下人,但你们却也没有王族的高傲。你们想一想,能够挑起两域战争之人可能是随便之人吗?这个幕后策划者必定是麻家高层,当初玲珑带领军队与风域战斗,当时威名响遍的可不仅仅是晴域与风域,就连兽域也有相当一部分人知道了玲珑的大名。我想这个幕后策划者定然对于玲珑也是万分敬仰,对于不伤玲珑躯体也是一种尊敬。而且以麻家高层身处之位,当然明白死的所有方式中死无全尸算是最为不光彩。以玲珑身份,留她全尸也算是麻家对她的一种尊敬。”
“家主,你说的这些我们不太懂。”
“等你们将来成为了和他们相同的首领人物之时,你们自然会懂,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他们入局即可。”
“那好爹,我们立即行动,势必要让这一局变成扭转战局的关键。”
云天卿听到屋内几人打算离开,方欲进入表明决心,但回头一想“不可,云家内鬼如今尚在,我若贸然加入家主的计划,很有可能暴露于内奸眼皮地下,虽然我不太相信屋内中的人可能是内鬼,但如今给我们的时间太少,而且已经不容我们再次出现失误了。我如今最好暗中协助家主计划,一来让家主他们心安,二来隐于暗处,耐心等待内鬼露出破绽。”
心思把定,云天卿随即离开家主院,欲回左院思考内鬼事宜。来到途中,却遇见了剑如赋与定无踪两人,云天卿问道:“看来你们已经从城主府中出来了,可否获得城主定位援助?”
“城主虽然已经发觉了兽域动向,也赞赏了我们对于晴域的贡献,但城主却说自己尚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协助牵制麻家家主一事实在爱莫能助”剑如赋摇头道。定无踪却是在一旁拍了拍剑如赋肩膀道:“哎哎,雅剑,你别这么丧气,虽然我们寻找城主牵制麻家家主的计划失败了,但不是还有天卿嘛,我相信天卿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见定无踪如此信任自己,云天卿不禁莞尔,笑道:“小道对我如此信任,倒是让我有些汗颜了,不过正如你所说,我的确完成了前日计划,家主已经答应帮助我们牵制麻家家主,我们的计划算是完成超过一半了。”
“太好了!如此一来,我们只需要专心对付弥主王庭前的阻碍即可,压力也算减去大半了”剑如赋道。定无踪却在回道:“雅剑不可太过于乐观了,我们虽然不用在乎麻家家主,但却也不代表我们的压力就有所减轻,因为我们尚不知麻家是否还有援手,倘若在计划中加入敌人的新帮手,我们的胜算依旧很低。”
云天卿则安慰道:“小道不用太过忧心,你们寻找城主遇阻的原因就在于此。因为城主府上的人全都都负责对付麻家援兵了,所以城主才空不出手来牵制麻家家主。”
“既然如此,我们也可以稍稍安心了”定无踪道。剑如赋则笑道:“小道,天卿何必如此心焦,我们已经做了能够做到的一切,但能否达到目的,就需要我们的信心,决心和一丝运气了。”
“不,我们还尚差一步”定无踪道。剑如赋疑惑道:“还差一步?小道你这句话倒是让我不明白了。”
“小道说的没错,我们还差一步,但这一步却能够决定我们计划的成功与否”云天卿道。“哪一步?”剑如赋问道。云天卿拿出那顶万恶之源的兽盔,仔细观察着,缓缓道:“穷奇,这顶让我背负两域战祸的罪魁祸首,如今兽域有证据表明我盗窃兽盔,而我却没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更没有证据表明这一切是麻家栽赃嫁祸。”
云天卿叹口气接着道:“到目前为止,即便我们的计划十分顺利,能够到达弥主王庭,又将如何证明我的清白?如今问题又回到如何让弥主知道这一切是麻家设计策划?”
定无踪亦忧道:“这一件事如果没有好的解决方法,那么我们如今所做的一切几乎可以算实在白费力气,因为如果无法证明天卿的清白,我们就算能够见到弥主又有何意义?”
“兽盔,天壤湖,这一切都是由这些开始的,我们不妨再回到原点看看,看是否能够找到新的线索?”剑如赋建议道。“只好如此了”云天卿点了点头,又道:“不过,这段时间麻家动作频频,我想他们也会对你们下手,雅剑,小道,你们也需要万分小心,绿茗城如今可不太平。”
“放心吧,我们两人心中有数,就算不敌,两人联手也能够搏出生机,况且如今我们也知道麻家必然虎视眈眈,人少的地方绝不会去”剑如赋回道。
“如此便好,为防万一,我们还是,一起去天壤湖吧,如此也有个照应”云天卿道。“好”剑如赋与定无踪齐声道。
三人来至天壤湖,云天卿再次来到当初打斗的地方,道:“这就是当初与黑衣人打斗的地点,前几次没有细看,如今再看原来当时打斗波及的范围如此广。”
“天卿,拿出兽盔看看吧”剑如赋道。云天卿点点头,拿出兽盔仔细观察,但除了看到兽盔做工精细,价值不凡外什么也未发现。定无踪则在提醒道:“天卿,不如将兽盔戴上再看看。”
听闻定无踪提醒,云天卿将手中穷奇戴在头上,只感一股沉重压迫感顿时压迫全身。云天卿心道:“这顶兽盔拿在手中应该没有如此沉重才对,怎么戴在头上就如顶着一座大山,当时的黑衣人也是如此在和我战斗吗?这样不是反而成为了拖累吗?难道还有其他奥秘,试试将真气注入头盔看看。”
云天卿将真气缓缓注入兽盔中,只感兽盔将源源不断的真气吸纳干净,云天卿则有了奇妙发现。不禁高声道:“呵啊!原来如此,果真有了新发现,这下我们的计划完全了。”
云天卿将兽盔从头上取下,道:“这顶兽盔实在沉重,差点儿压断了我的脖子。”
“那是当然,这顶兽盔是当年骁夜送给我麻家的圣物,非麻家后裔是无法使用的”,突闻惊人一语,云天卿众人向声音源头看去,竟发现来人竟是麻家高层,两边则站着两人,一人云天卿认得,是当初在晓天下家中与自己打斗的人,另一人则是中山剑论天渊。三人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人。
剑如赋笑了笑,拿起手中湛卢道:“牛鼻子,天卿,看来今天得有一场惊世大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