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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名剑赋歌酒壮怀

云天卿说着便轻功入内,只见酒楼内众人环绕,中间一人端坐。

只见一人,头戴白冠,身着白衣,足踏白履,面若白璧,桌上雪刃未出,手中素杯未满。

中央之人转头看向云天卿,发现云天卿一身赤衫,艳艳似火,不禁莞尔。

云天卿不解,问道:“为何发笑?”

白衣少年回道:“你很喜欢红色吗?”

“不喜欢。”

“哈哈哈,我倒是非常喜欢白色。”

“我能看出来。”

“但我却看不出来你不喜欢红色。”

云天卿笑了笑,随即坐在白衣少年面前说道:“你喜欢流血吗?”

“不喜欢,无论这血是我自己的或是别人的。”

“那么你和我一样都不喜欢红色。”

白衣少年举起酒杯,一饮而下,晃了晃酒壶,酒水在壶中晃荡自流敲击壶壁,水音阵阵,甚是悦耳。白衣少年倒出一杯酒递给云天卿,悠悠说道:“与我比试不会见血。”

“但是晴域很快就要流血了,不仅我和你,如果我们还不赶快行动,无数平民都会流血。”

“哈哈哈,一开始就和我谈论这样沉重的话题,云公子,你的话让这儿的酒变的苦涩了。”

“那好吧,我们先品酒,赋诗,论剑,再谈其它。”

“正合我意,云公子想如何论?”

“你先来这儿,我后才到,你是主,我是客,客随主便。”

“那好,我看云公子拿来了一坛好酒,就以这坛酒为论,那我就问云公子如何评价这坛剑南春?”

“哈哈哈,剑公子果然是行家,这坛酒尚未开封便认出了里面装的是何酒,那我就腆颜一品了。”

随即云天卿拿起酒坛,慢慢端详,仔细观察,眼中酒坛仿如一件价值连城的玉器,又如一把吹毛断发的神兵,看了片刻后方说道。

“剑南春产自巴蜀绵竹,又绵竹位于剑南道,故称剑南春。相传诗豪李白为喝此美酒曾把皮袄卖掉买酒痛饮,留下‘士解金貂’、‘解貂赎酒’的佳话。苏轼亦称赞这种蜜酒‘三日开瓮香满域’,‘甘露微浊醍醐清’,此酒之引人可见一斑。”

言罢,云天卿打开酒坛,顿时,坛中香气充满了整个酒楼。围观众人用力吸了吸鼻子,生怕香气逸散。

云天卿朝坛口深深吸了一口,顿感香气散入全身,浑身酥软,心中不禁道:“我原本不喜欢饮酒,但这坛酒的香气竟然如此浓厚,竟让我这个不爱喝酒的人都想立刻打开酒坛,好好饮上几杯。有如此酒香,看来这坛剑南春有戏。”

云天卿接着道:“品酒需要先观色,其次闻香,再尝滋味。此酒观之若晨露,清澈透亮,仿若清泉。“

云天卿又将酒香往自己面前揽了揽,如痴如醉道。

“方才我尚未打开酒坛便可闻到清香,等打开后,便感到难止酒香四溢,扑鼻而来的香气浓郁而不刺鼻,是为酒中至品。“

随后云天卿拿出酒杯,手中运化云气,借气流引出一泓清流,清流汩汩进入酒杯,顿时杯中香气扑鼻,神技引得酒楼众人咋舌连连。

云天卿在他人惊诧眼光中,将酒一饮而入,只感到一股清香随喉咙直入腹中,香气回荡在口齿与腹中久久不散。

云天卿被香气迷醉,不禁闭眼体味,心道:“这酒真可谓百年逸品,如此香气纯然,竟使我不住还想再饮一杯,不成,不成,正事要紧,可不能在此让人家看了笑话。“

云天卿饮完一杯后,不禁咂巴砸吧嘴,又用力咽了下口水,才说道。

“此酒入口清冽,无纷杂气味,香味经久不散,落喉爽净,绵甜澈冽,且饮后满口生香,回味悠长,亦属酒中至品。“

“如此色、香、味皆属至品之酒,可谓酒中仙酿。”

剑如赋拍拍手道:“好,好,好,云公子竟对酒的优劣有如此深的见解,看到如此香醇的酒,我也忍不住想多饮几杯了。”

云天卿谦虚笑了笑,心却道:“见解说不上,倒是在找你之前对这坛剑南春可谓做足了功课,当时还想你若问我其他酒,我便无所遁形了,看来这第一关我算是作弊通过了。“

剑如赋话音未落,手中湛卢出鞘,剑若重墨浸染,漆黑剑身寒光闪闪,剑气直指桌上酒坛。

只见剑如赋右手举剑轻挑酒坛,酒坛刹时被挑上空中,随后又将剑横放,酒坛竟轻轻立于剑上,随即剑如赋左手拿起酒杯,又用剑将酒坛倒放。在众人惊呼中,酒坛竟如粘连在剑上一般,纹丝不动。

剑如赋举手间摆出三个酒杯,用酒坛当作酒壶倒向酒杯,只见清酒如瀑布倾泻,却是向三个酒杯分别流入,待酒杯将满又把酒坛重新直立。

再看三杯酒附近,竟是一滴酒水都未洒出。

随后剑如赋将三杯酒一口气饮尽,这才将剑收回,酒坛则仍旧端立于桌上。

云天卿赞叹道:“哈哈哈,剑公子这手凝剑如魄的功夫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适才我算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

剑如赋摇摇头道:“咦,云公子太谦虚了,方才那手以意驭云气,引清流入酒杯的功夫才是令人叹为观止,我若用平常的方法喝酒不是太过让人笑话了吗?“

“云公子,第一回就算我们平手,我们下个回合决胜负。“

“下个回合决胜负?不是斗酒、斗诗、斗武吗?应该还有两场吧?“

“哈哈哈,三场之约只是对寻常之人的托词,若没有这些要求,我岂不是每天得面对成千上百的人?“

“那如何一场定胜负?“

“虽然刚才三斗是托词,但剑如赋平生最乐与人比斗这三样,故下一场,我们既比较诗,又比较武学。“

“既可以比较诗,又能够比武?那该如何比?“

“云公子可知这劝君楼的名称由来吗?“

“在下尚读过几年书,劝君楼的来历恐怕来自于那句‘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诗句吧?“

“没错,就是这句诗,传说劝君楼第一位老板行至现今绿茗城恰巧遇见当时晴域酒痞,两人打赌谁若输了就在这里开一间酒家,最后楼主人输了赌约,于是便在此处借诗句建了此劝君楼。”

“此次就比谁能更快写出这两句诗,我们两人各自取一只笔,之后各自对面放置一张宣纸,我们就以这两支笔写这两句诗,以先写完这两句诗者为胜。但不可故意破坏对方宣纸,自己失手划破宣纸判负,如何?“

云天卿心道:“如此便是不但看两方谁更技高一筹,更看两人对自己武学是否能够做到收放自如,随心所欲,真是一个斗智斗力的比试。”

“不过,剑如赋能够提出用宣纸书写,那么肯定对收放自如四个字有着很深的理解,我也需要在这场比试中加入自己的优势。“

云天卿思索片刻后道:“可以,不过我可以再加一条吗?“

“请说。“

“再规定,双方皆站于桌面铺好的平台上,谁若先落在地上,则判负。“

“好,这样比试就公平了。“

待准备工作皆完成后,两人面对站在酒楼外大街上,一人一袭白衣,一人满披赤霞。仿若棋盘中两子,又如天空中两片云彩,相映成趣。

云天卿问道:“剑公子不拿剑吗?”

剑如赋回道:“云公子不举刀吗?”

“剑公子能看出我擅长用刀?”

“一点儿行走江湖的经验而已,凡用剑者皆善刺挑,故四指茧多,虎口茧少。”

“善用刀者则不然,刀者惯用劈砍,故虎口茧多,四指茧少。”

“我观云公子虎口生茧,四指光滑,姑做此猜想。”

云天卿道:“剑公子观察入微,在下拜服,不过我还未得到趁手的兵刃,凡兵庸铁我又不愿将就,所以至今赤手空拳。”

“既然云公子无刀,那么剑如赋亦无剑“剑如赋看了眼桌边放置的名剑湛卢,又运气将剑立于酒楼顶部,缓缓说道:“这把剑煞气太重,也只有我可以镇压其中戾气,倘若用此剑与云公子比试,恐怕最终将会不见血,不收锋,此非我所乐见。”

“哈哈哈,剑公子豪情“,云天卿心道:“剑如赋不仅诗酒武学让人佩服,为人更是我所见到人里少有的豪杰,等这次比武后,一定好好和他认识一番。“

待到众人皆屏息以待,剑如赋道:“比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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