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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是哪家的孩子?”皇后见白翾暖容貌倾城,穿着不凡,而且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她,手微指向白翾暖,问道。

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白翾暖身上,白翾暖垂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恭敬谦卑的回答道:“臣女是左相之女。”

皇后听后,有些惊讶,“你就是白翾暖?”

“是。”

“没想到左相大人今日会让你来参加这百花宴,真是难得。你的身子如今怎么样?”皇后笑着说道,与此同时,她正仔细的打量着白翾暖。

“已经好多了,多谢娘娘关心。”

“你这孩子不仅长得沉鱼落雁,而且还如此懂礼仪。日后谁若娶了你也是那人的福分。”皇后赞赏道,她原以为白翾暖自小生活在山里,身上至少会带些野性,如今一见,可真是与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姑姑,你怎么也不夸一下我?虽然我和白妹妹是朋友,但是你这样使劲夸她,我会吃味的!”秦宜天不满的说道,一双小嘴嘟起来,配上她说话的语气,显得十分可爱。

“你呀,这么大了还没有个女孩样,要姑姑怎么夸你?”皇后对秦宜天说话的语气明显更加和蔼、亲切。

“姑姑!”秦宜天嗔怪道,“今日御花园花开的正旺,不如姑姑让我们去赏花玩?坐在这聊天无趣的很。”秦宜天提议道。

“那好。你们就去赏花吧。”皇后摆摆手,宠溺的笑道。从这句话中就可以看出皇后十分宠爱秦宜天,因为秦宜天的一句话,百花宴变成了赏花宴。

皇后话一出,所有女眷站起来,说道:“谢皇后。”说完话,人就散了,少女们成群结队的去赏花了。

“翾暖,走,我们去看花。”洛曦钰和于翎走到白翾暖身边,洛曦钰拉着白翾暖的手说道。

洛曦钰摸着白翾暖的手,感觉有些不对,她将白翾暖的手拿到眼前仔细的看着,惊讶的说道:“翾暖,你的两只手怎么有那么多茧?”平常的大户小姐的手都是顺滑白嫩的,更何况是她们这些身份的人,可白翾暖的手掌却有许多大大小小的茧。

白翾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笑着说道:“我因为体弱,所以父亲给我请了个教武功的女师父,父亲说这样有利于强身健体。一开始我不信,不肯学,但到后来我发现这真的对我的身体有好处,现在我的身体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没想到白妹妹也学过武!”于翎在一旁惊讶的说道,她也从小习武,所以个头比一般女孩高大。

“学的不过是一些基本功夫而已。”白翾暖笑着说道。

于翎听后点点头。

“西边的桃花开得很旺,我们过去看看吧!”秦宜天和宋延纯也走了过来,秦宜天建议道。

“桃花有什么好看的,我刚刚瞧见鲤池旁的玉兰花开了,走,翾暖,我们去看看。”洛曦钰直接拉着白翾暖的手离开了。

秦宜天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撇撇嘴,不满的说道:“曦钰真是的,交了新朋友就不和我们玩了。”

“别这么说,白妹妹不也是我们的朋友吗。”宋延纯在一旁说道。

洛曦钰拉着白翾暖到了鲤池边上,白翾暖不解的说道:“洛姐姐为什么不和秦姐姐她们一同看桃花?”

“因为那边有个讨厌的人。”洛曦钰看了看不远处与几个少女笑得一脸开心的方毓,冷冷的说道。

白翾暖朝着洛曦钰的眼神看去,“是那个穿着青衣的?”白翾暖问道。

“一个不懂规矩的庶女而已,真不明白她有什么身份可以参加这种宴会。早就听说方大人宠妾灭妻,方毓母女真不简单。”

听着洛曦钰这样说,白翾暖看方毓的眼神带着几分玩味,不远处的方毓笑得十分灿烂,尽管她并不美丽,可她的笑容却能在一干人中脱颖而出,真不知这方毓是真的如她表面上那样活泼乐观,还是这一切都是她的伪装。

“可是这与我刚刚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姐姐为何不带上秦姐姐她们一同过来?”

“你从小深居简出,不懂得我们这些人之间复杂的关系。有时你看几个大小姐表面关系很好,但是她们私底下都在暗自较劲。你是不是觉得我和秦宜天关系很好,其实我与她从来都是互相讨厌。她这个人极其自私且嫉妒心很强,喜欢的东西总要不择手段的夺到手。延纯是我们的和朋友,性子又好,只不过身份比秦宜天低了些,秦宜天总是对她呼来喝去,幸好延纯性格好,如果是我早就和她闹翻了。”洛曦钰蹲在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往鲤池丢去,不满的说道。

“洛姐姐看淡了就好。你看,这池中的几条鲤鱼真活跃。”白翾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看着洛曦钰不开心的表情,试图转移洛曦钰的注意力。白翾暖看着这些鲜活的生命活蹦乱跳的,不禁露出笑容。活着,多好……至少不用被埋在黑暗的地底无休止的躺着。

鲤鱼?白翾暖不说,洛曦钰还没注意到这池中的红鲤鱼,它们活蹦乱跳的,嘴中吐着小而圆的泡泡,看上去很自由自在,“这些鲤鱼有什么好看的,翾暖你若喜欢鱼,明日我送几条家中养的绯鲤给你。”洛曦钰对鱼不感兴趣,不过她已婚嫁的大姐却很喜欢,她大姐出嫁前,家中的园子里养了几十条鱼。

“不用不用,我从没养过鱼,这鱼我是养不活的。多谢洛姐姐了。”白翾暖连忙摆手,笑道,没想到洛姐姐这么容易就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

洛曦钰听后,略带失望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喜欢鱼,本想拿这鱼当作我们的见面礼呢。”

白翾暖莞尔一笑,说道:“我爱吃酒酿丸子,不如姐姐下次去左相府带上一碗?这就当作姐姐送我的见面礼。”

“酒酿丸子?妹妹也喜欢!我跟你说,城北的那家鸿福楼买的酒酿丸子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下次我带你去吃。”一提到好吃的,洛曦钰就两眼放光,激动得站了起来。她一向爱吃美食,更何况酒酿丸子是她最爱吃的甜食。

“好呀。”

宴会结束后,白翾暖回到了家中,她的父亲白岐正等着她吃晚饭。白岐今年四十二岁,头上有着一些白头发,脸上的一些皱纹难以掩盖住他曾经英俊不凡的容颜。

“父亲。”白翾暖脱下斗篷,替给身边的丫鬟,走到白岐身边坐下,笑着说道。

“今日可还顺利?”白岐温柔的说道。

“嗯,认识了几个朋友。”

“如此就好。”白岐点点头,没有多问,“尝尝这羊皮花丝,懿王派人刚刚送来的。”白岐拿起筷子,夹起一些放到白翾暖面前的碗里。

听到“懿王”二字,白翾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释,“他倒是还了解我的一些喜好。”白翾暖淡淡的说道。懿王,闻人涉,她一辈子无法逃脱的牢笼。自被他救的那一刻起,她的一生便没有了自由。

“丫头,你要跟我回家吗?。”

曾经的她,一直把那个少年当成自己生命中的救赎,只是后来她成为了他的一颗棋子,一颗无关紧要、为他杀人的棋子。

“翾儿,你若不想,我便替你要了那契书。”白岐知道白翾暖心中所想,虽说白翾暖不是他的女儿,但这两年的情分还在这,他也不想白翾暖活得如此累,更何况白翾暖已经十五了,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不用了,父亲。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主人。”白翾暖笑得一脸轻松,夹起碗中的羊皮花丝吃了起来,不过她紧握住的左手出卖了她此时的心中所想。

第二天,下起了绵绵细雨,洛曦钰一大早就来了左相府,她邀请白翾暖去鸿福楼吃东西。

“翾暖,你咳得这么严重,要不我们回去吧。”马车上,白翾暖不停地咳嗽,洛曦钰担忧的说道。今日洛曦钰穿的一身红,看上去十分喜庆,加上她倾国的容貌,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白翾暖咳得脸都憋红了,“不用,等会去鸿福楼喝碗热汤就好了。”白翾暖脸色苍白的笑了笑,说道。昨晚吃了闻人涉送来的菜,今日自己就咳得如此厉害,闻人涉就这么不喜欢自己吗?想到这,白翾暖的眼神慢慢黯淡下来。

鸿福楼的客人不多,兴许是大早上的缘故,或是今天下雨的缘故。

“洛小姐,你来了!”一进门,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就立马走过来说道。

“二楼雅间。”洛曦钰说完后,嫌弃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啧啧,王闯,你又胖了。”

“我家娘子最近在和后厨的人学烧菜,所以……”王闯挠挠脑袋,笑嘻嘻的说道。

白翾暖听后不禁笑出声。

王闯这才注意到洛曦钰身边的白翾暖,“这位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王闯问道。白翾暖因为咳嗽戴上了面纱,王闯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她是我的朋友。再说你这么墨迹干嘛,赶紧带着我们去坐着。”洛曦钰双手叉腰,不满的说道,自己这肚子还饿着呢。

“好好好,这就带你去。”王闯说道。

“走,翾暖,咱们上楼去。”洛曦钰挽住白翾暖的手一起跟在王闯身后。

“哎呀,我这鞋算是毁了,刚刚不小心踩到泥沟里,现在又被你这么一踩。”

“我府中库里有许多鞋,你想要就去拿几双”

“不不不,小侄怎敢拿五叔的东西呢。不如这顿就由五叔请好了。”

“你可真会替自己省钱。”

“嘻嘻,不是五叔你常说的嘛,会省钱是好事。”

闻人谨承笑得一脸灿烂,换来的是闻人于卿无奈的眼神。

二人的谈话声传入白翾暖的耳中,白翾暖猛地回过头,当她看见那个面如冠玉的男子时,心中五味杂陈,是那个曾经救过她的男子……

“怎么是他!”

就在白翾暖还未缓过神时,一旁的洛曦钰惊讶的说道。

白翾暖见洛曦钰看向闻人于卿他们的方向,眼神里带着羞涩与惊讶,白翾暖见状,问道:“洛姐姐认识他们?”

“谁认识他了!”洛曦钰的脸上布满红晕,但语气十分不友善,像是赌气,“咱们快上楼去。”

洛曦钰挽着白翾暖的右手快速上楼。

“洛姐姐的脸那么红,怕是不是不认识,而是关系很好吧。”白翾暖打趣道,刚刚洛曦钰看那个穿着青衣男子的眼神,很明显是少女情窦初开的眼神。

心事被揭穿,洛曦钰也不气恼,只觉得羞得没脸见人,“好妹妹,这件事你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喜欢一个人为何不告诉别人?”白翾暖疑惑的说道。

“你是不知道,他以前和我父亲在朝堂上因为靈城瘟疫之事吵了起来,气得我父亲差点昏过去,这件事传遍了整个青城。你说他这种人,明知道我父亲是长辈,还那么无理。要是被别人知道我喜欢他,告诉我父亲,那我还不得被我父亲骂死。”说起这件事,洛曦钰又气又难过。气得是闻人谨承当初差点害她父亲气昏,难过的是因为这件事,父亲对闻人谨承的印象变得十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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