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文的军队两路会合,像是狼群一样朝天渊山道猛扑而来。
“冲啊!歼灭侵略者!打倒斯巴达!”角鼓喧天,喊声震地。
天渊峡道,这是连通海文与斯巴达的整条路上最窄的路段,一旦通过了这里,斯巴达就再也没有任何能够组织有效的防御的地段了。
“他们有多少人?”一个战场军官询问他身边的侦察兵。
“根据目前的观察,峡道后面有十三个人。”侦察兵立刻汇报。
“十三个人?还有其他人吗?”军官难以置信。
“我仔细观察过了,也和侦查连的其他人交流过意见,的确是没有其他人隐藏的痕迹。”侦察兵小心翼翼道。
“这种地方他们只派了十三个人来守?”军官顿时火冒三丈:“谁给他们的自信,难道以为凭借十三个人就能挡住我们十万大军吗?笑话!都给我上!拿这群狂妄家伙的人头祭旗!”
“啊啊啊啊啊啊!”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从上面的天渊峡道传来。
“又发生什么事了?”军官惊愕的往山上看去。
那是一道连接天空与峡道的火焰。火焰的范围算不上大,正好填充满整个峡道,火焰的波纹如同游龙直升天际,将阴霾的云层染得火红。
“见鬼,不是说过了要他们谨慎一点的么,怎么搞的,又一头往敌人陷阱里钻。”军官骂骂咧咧的往山上赶:“快通知炼金术师们,要他们赶紧过来解决。”
全力往山上冲不是你的意思么……他身后的通讯兵和侦察兵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闭上了嘴。
“究竟怎么回事,撞到陷阱了就赶紧撤下来等炼金术师们过来解决啊,一个个还傻乎乎的往上面冲干什么!”军官眼看着一队接一队的士兵悍不畏死的往火焰里冲,不妙的预感在他心中炸开。
“长官,停,停不下来啊啊啊!”一个士兵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喊道。
军官这才意识到自己也中招了,自己心中的什么东西正在被上面的火焰触动起来,明知道近之即死,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火焰。脚不受控制了,完全无视大脑疯狂发出的停止命令,撒开腿全速向着火焰飞奔。
“不想死的就快点用魔力爆发然后滚下来,快!”身后传来炼金术师焦急的呐喊。
来不及思考,想要活命就只有按他说的尝试!
魔力爆发!
“呃,啊啊……”军官躺在地上呻吟了两声。身上无处不痛,魔力爆发导致的全身疼痛加上滚下来导致的摔伤,身上多处流血,痛苦可想而知。但是,和活下来相比,这些又都只是小伤了。
边上还有不少和这个军官一样用相同方法捡回一条命的士兵,虽然有些人不幸摔断了胳膊或者腿,但这时候也都是一幅劫后余生的表情。
“这火还真是邪门了。”军官毕竟是军官,一直躺在地上不像样。他从地上爬起来,心悸的看着山上冲天的火焰:“看来这就是他们最后的手段了啊。”
火是炼金术的基本中的基本,可以说,没有火,就没有炼金,正因为如此,炼金术师们对火的掌控远远超出其他元素,至少有九成的炼金术师压箱底的手段都是与火有关。
“火神的祭祀么……居然对人都能产生如此强烈的趋光性,这要是在晚上,只怕我们这里所有人都会受影响。”
“这下可麻烦了啊,居然是将这种偏门的火元素特性给极端化,亏他们想得出来啊。”
“别说这些,现在连靠近都做不到,更别说分析了。”
“那也没有办法,谁能想得到他们居然会用这个?我们根本就没有准备可以抑制人体趋光性的药剂,现在调配的话,也得花不少时间。”
“那个魔道来的小姑娘炼金术不是挺厉害的么?找她吧,看看她究竟有没有办法可以扭转乾坤。”
“你说的这种话简直把我们国家炼金术师的脸都丢尽了啊。”
“我也不想,可你能怎样?你有办法?”
“……”
与此同时,火焰的另一边。
明日月一伙人坐在山道边的石头上,像看烟火似的看着那前面冲天的火焰,耀眼的火焰将山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橙红色的光芒。
“这东西没味道啊,还以为是果味的呢。”曾帅嚼着嘴里的小球,脸上略显不快。
之前蚀日团过来了一个人,给他们一人发了一粒这种水果糖似的小球就匆匆回去了,也没给他们说明,只是说一定要含着,否则生死自负。
虽然不大明白,但是既然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然后没过多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但是没有这东西,在靠火焰这么近的地方是不可能坐得住的。”卡斯德踢着双腿回应。不知道是李子杰给的药镇痛效果太好还是卡斯德性子坚强,也许两者都有,明明是手掌贯穿这种程度的伤,居然到现在都没喊过一句疼。
“可是好无聊啊,就这么坐着干等。而且你们感觉到了吗?现在周围的魔力浓度下降到正常情况下的一半了,而且还在持续下降,都是那个炼金术的影响吧?坐在这里都感觉浑身不舒服。”曾帅发着牢骚:“你说,现在主力军队已经撤退到哪里了?”
“现在……没有钟的话也不知道准确时间啊。大概是,下午两点到三点之间,应该已经差不多离开山区了吧。”
“也就是说,差不多再过个一小时,我们就可以撤了?”
“这只是我的推测时间,毕竟又没有钟又看不见太阳,但是,应该差不多吧。”
“唉,好不容易碰上了这种足以载入史册的任务,拼命参和进来却完全没有可以表现的机会啊……”曾帅看着连接天际的火焰,身体微向后仰,口气中满是无奈。
“那我们的主力部队撤离红石山之后去哪里?”秦时月问了一个很没头脑的问题。
曾帅白了他一眼:“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先回最近的奥德堡,那里好像还有不少之前没带走的补给,正好解决了燃眉之急。之后嘛,大概就是休整一下,也许等我们到了,就各回各部,该干嘛干嘛去了,也许也不会等,你觉得呢,明日月?”
“哼哼哼~”明日月没有功夫搭理他们。现在的他内心正在暗爽,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自己边上的天然居然渐渐靠在了他肩上。一直对自己不假以颜色的天然居然会靠在自己肩上!这是在暗示什么吗?莫非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水滴石穿磨杵成针她终于开始愿意接触自己了?不管究竟为何,明日月现在都是小心翼翼尽可能的维持着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出气就把这难得的接触机会给吹跑了。
“这家伙……”曾帅很快就明白了过来,笑骂一句,不再做声了。
“唉?天然的气色似乎不大好啊。”眼睛最尖的秦时月虽然离他们最远,却第一个发现了异常。
“啊!?”明日月这才慌忙去仔细观察天然的脸。
果然,天然的呼吸略显沉重,脸上也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然而在火焰的光芒下却被掩盖了,不是仔细看真看不出来。明日月看了看自己的手,想了想,还是将手慢慢贴上了天然的额头。
果然,发烧了。
明日月真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巴子。天然就坐在自己旁边都没有发现她的不正常自己还在自作多情,好歹也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了,居然还会产生人生三大错觉之首,简直罪无可恕啊。
“生病了吗?”秦时月问道。
“八成是的……前几天我们还顶着雨在山里面乱窜,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是还能顶得住,可是一直在使用魔法把自己弄得虚弱不堪的她似乎就……”曾帅看着天然,神色复杂。
“说起来,今天出来的时候,天然的状态就不太好。我居然没有察觉到……”明日月敲着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把自己头都敲烂了。
“啊!”天然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把明日月几个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做恶梦了?”明日月小心翼翼地把手从天然肩上移开。
“呼,呼……”天然满头汗水将发梢***胸口急剧的起伏:“不,不好,不能去奥德堡,会死的,全都会死的!”
“呃,别紧张,你说清楚一点。”虽然在场的几个都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作为预知魔法的持有者,天然的话不能当作笑话听,所以曾帅还是耐心问道。
“我之前的那个危险预知……又来了,发生的地点,就在奥德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