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枝和采黑被巨大的吼叫声吵醒了,猁兽诡异的惨叫令他们不寒而栗。被采剑离射死的那头猁兽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然后便一动不动了。他们看到远处有很多红色的点在来回飘动,忽远忽近。猛然间,几头猁兽出现在那头死去的猁兽尸体旁,它们发出诡异的低吼,互相争抢着吞食死尸,很快它们便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来晚的猁兽什么也没抢到,不过它们注意到了围栏里的采独等人,一头猁兽摇着头朝栅栏的方向怪叫了一声,似乎在向它的同伴说那里还有美味,其他的猁兽也都转过头来,它们呲着雪白的尖牙,低吼着,慢慢围向栅栏。
采独,采剑离和采枝,还有采黑,他们都很紧张,手中紧紧地攥着各自的武器,在无尽的黑夜里面对如此之多的恶兽,他们多少有些畏惧。采独搭箭弦上,朝着走在最前面的猁兽射去,毒箭正中它的额头,它瞬间倒地死了,后面的猁兽围上来抢食它的血肉,即使它倒地后还没死,它身后围拢来的猁兽也会把它活活吞食。看到猁兽蚕食自己的同伴,毫无怜悯,采独等人惊呆了,虽然采独和采剑离听前辈说过猁兽的凶残,可是不及他们亲眼见到的这般令人可怕。
一群猁兽你争我抢,很快就吞食尽了它们同伴的尸体。然后他们红着眼睛,继续逼近栅栏。猁兽怕光怕火,或许是篝火的缘故,它们不敢贸然向前。可还是有几头大胆的猁兽冲了上来,它们一跃而起,妄图跳进栅栏里。采独,采剑离和采黑手投枪,把握时机,在猁兽跳起的一瞬间他们投出了投枪,只见投枪凌空射穿了猁兽的身体,将它们狠狠地砸了回去。它们的尸体落在其他猁兽跟前,很快就被其他猁兽抢食尽了。
其他猁兽似乎学聪明了一些,它们四散开来,围绕着栅栏来回走动,时而向前,时而后退,同时它们仰天发出诡异的嚎叫,嚎叫之声可以一直传到森林外面。对于猁兽的举动,采独很是不安,采剑离也意识到了不妙,采枝问道:
“这些猁兽干嘛?它们怎么还不走?”
“哈哈哈,它们是怕俺的投枪了吧。”采黑自信满满地说。
“不对劲儿,”采剑离说道,“它们怕火怕光,难道它们在等待我们的火燃尽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它们在等待时机,”采独说道,“等待它们的大部队到来。”
“大部队!”采剑离,采枝和采黑异口同声。
“对,你们看,它们看似与我们保持距离,实则是把我们包围起来。它们不停地吼叫,就是在召唤它们的同伴,现在这里的猁兽已经有二三十头,而且新的猁兽还在源源不断的赶来。”
他们机敏地观察四周猁兽的动静,猁兽们已经把栅栏围得水泄不通,虽然猁兽与栅栏保持着距离,可是他们已经隐隐感到这些猁兽已经急不可耐了。栅栏里的四匹锯谷盗被吓得瑟瑟缩缩,它们紧紧靠在一起,不时发出轻微的呻吟,似乎它们预感到了什么。更令人可怕的是,他们发现远处还有数不尽的红点在朝栅栏的方向汇拢而来,这些红点就是猁兽的眼睛,正不知有多少头猁兽正在赶来,而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打起精神,准备应对一场生死难卜的恶战。
新的猁兽不停地赶到,栅栏外面已经密密麻麻围了好几层猁兽。据采独他们的目测,现在栅栏外面的猁兽已经不下一百头,而且它们还未发动进攻,它们还在等待,很显然后面还有很多猁兽。
采独,采剑离,采黑,采枝,各自做着防御和进攻的准备,紧张凝固了空气,他们甚至不敢大口喘气,仿佛大口喘气会使猁兽进攻他们似的。猁兽越来越多,有的猁兽走累了,干脆坐下来,只用前肢撑地,有的还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睡觉。
突然起了一阵微风,一阵很凉的风,让采独他们感到很冷。这时候月光突然暗了,原来宿舍一片云遮住了月亮。月光的消失似乎是一个暗号,猁兽突然停止了嚎叫,坐着的猁兽也重新站起来了,它们一起呲着雪白的尖牙,低吼着,用发着红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栅栏里的猎物,看来它们要开始狩猎了。
原来的狩猎者,现在变成了猎物。
“大家小心,”采独低声说,“它们要进攻了。”
其他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点点头,没有出声。
走在前面的猁兽开始冲锋,它们迈起巨大的步伐奔跑起来。采独和采剑离拉弓射箭,箭无虚发,采黑投起投枪,左手右手同时开工,采枝这把毒箭和投枪放到剑离他们容易拿到的为之。跑在前面的猁兽开始倒下,后面的猁兽很快围起它们的尸体开始抢食,一些猁兽则跨过乱哄哄抢食的兽群,继续向栅栏进攻。一层层的猁兽倒在毒箭下,又有一层层的猁兽扑上来,很快便有猁兽扑到了栅栏上,它们狂怒,暴躁,用前腿推栅栏,用身体撞击栅栏,甚至用牙齿啃咬栅栏,它们想要把栅栏推到了冲进去。栅栏里的投枪不多了,采独他们便用投枪刺击撞击栅栏的猁兽。还是有个别猁兽跳进了栅栏里,有一头猁兽径直朝采枝冲了过去,一下子便把采枝推倒在地,采剑离倏地一下冲过去斩断了猁兽的头颅,鲜血迸流。采枝吓坏了,采剑离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不停地安慰他。栅栏里的其他猁兽都被采独和采黑解决掉了,采黑大喊道:
“猁兽越来越多,俺们的投枪快用完了啊。”
“用炸炮!”采独说着把一颗炸炮投到猁兽群里,只听得一声巨响,猁兽哀叫声一片,炸炮爆炸处还燃起了火来,旁边的其他猁兽见状纷纷后退。
“哈哈哈,”采黑大笑道,“原来这黑家伙也有害怕的东西。”说着拿起两颗炸炮,二话不说便扔到了猁兽群里,猁兽又发出一阵哀嚎,纷纷后退。爆炸引起的火燃烧着,烧着了猁兽的皮毛,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毛皮所特有的味道。
“喂,”采独向采黑说道,“省着点用,咱们没有几颗炸炮。”
采黑低头查看了一下,地上果然只剩下不到六颗炸炮了,他又看了看栅栏外面数不尽的发着红光的眼睛,他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被炸炮吓退的猁兽很快就缓过神来,它们继续进攻,它们的进攻刚开始有些犹豫,不过很快就像以前一样凶残暴躁,甚至攻进更加猛烈。它们围拢到栅栏前,跳马似的往栅栏里跳。采独大惊失色,连忙说道:
“采枝剑离,用你们的巫月双剑斩杀跳进栅栏的猁兽。采黑,你和我用炸炮攻击猁兽,要看准了,往猁兽密集的地方扔。”
“好。”三人异口同声。
采剑离和采枝手持神剑,双剑合璧,威力顿增,跳进栅栏的猁兽很快被大卸八块,毫无还手之力。采独把炸炮投到聚拢在一起抢食死尸的猁兽群里,活的猁兽和死的猁兽都被炸的七零八落。采黑嘿嘿地大喊着,把炸炮投得很远,直接把密密麻麻的猁兽炸出了一个缺口,采黑炸得起劲儿,伸手去拿炸炮,却拿起来一块泥,“炸炮用完了”,采黑看着手上的土块呆呆地说,他狠狠地把土块扔了出去,刚好把一头奔跑的猁兽砸倒,被砸倒的猁兽爬起来,看了看砸倒它的土块,呆呆的它很定觉得不可思议,砸倒它的竟是小小的土块,它摇了摇头,咆哮着冲向栅栏。扔完炸炮的采黑抓起一杆投枪,他大喊着投了出去,巨大的喊声吓退了两头猁兽,投枪穿过栅栏的缝隙,射穿了一头猁兽的脖颈,又射中了另一头猁兽的身体。
采独等人已经抵抗了一两个时辰,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了,然而却不敢有半点松懈,可是他们的动作慢了下来,手臂的每一次挥动看起来都很费力,双臂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围困他们的猁兽并不见减少,反而在增加,吼叫声和血肉的气息不断诱使新的猁兽前来。采独等人已经没有力气阻挡栅栏外面的猁兽,他们勉强杀气跳进栅栏里的猁兽。猁兽越来越猖狂,它们吼叫着,奔跑着,不停地撞击栅栏。在众多猁兽不停地撞击下,坚固的栅栏很快便被摇动了。看着摇摇欲倒的栅栏,采独等人有些绝望了,采黑看着自己亲手建立的栅栏行将倒塌,他绝望地说:“哎啊,这下完蛋了,没想到俺要死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采剑离拉着采枝的手腕,黑暗中他看到采枝的脸颊非常之美,他想着纵使今生不能和她在一起,来生也要和她在一起,“即便死我们也要死在一块儿,”采剑离轻轻地对采枝说。“不,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采枝用她美丽的眼睛看着采剑离,“我们还要一起去看巫月谷的金鱼草,一起去看夕阳,我们还要一起种好多好多花,特别是桃花,然后我们就在桃花下吹笛,一直吹到天亮,答应我,好吗?”“好,我答应你。”采剑离把采枝抱在怀里。
采独想着自己就这样死在这里了吗,出使的任务还没完成,甚至还没把文书送到竹林,故国还受着侵犯,怎能辜负女王和将军的期望,想到这里他又爆发了力量,他说道:
“大家坚持住,马上就要天亮了,天亮之后就没事了。”
采独刚话音刚落,栅栏就被猁兽撞倒出了一个缺口,猁兽纷纷涌进来。采独搠起大刀,呐喊着冲杀过去,他手起刀落,砍倒两头猁兽,不料一头猁兽跳将起来砸向采独,采独举起大刀挡住,巨大的冲击力使他重重地倒在地上,那头猁兽把采独踩在脚下,它的前肢刚好踩在大刀上,它伸着流涎的血盆大口去咬采独的头颅,采独闻到一股恶臭,几乎晕死过去,采独腾出一只手抓起一根木棒塞进猁兽嘴里。采黑抱起一根燃烧着的木棍,来回地挥动,把他围住的猁兽随着火棍的挥动进进退退,不敢进攻。他们听到锯谷盗的惨叫声,以及猁兽贪婪的吞噬的低吼声,四匹锯谷盗毫无反击之力,被猁兽或是扑倒或是咬断脖颈,很快,四匹锯谷盗就被猁兽蚕食殆尽了。采剑离凭借精湛的剑术,为采枝挡住一个个冲过来的猁兽,很快他就体力不支了,腿上手臂上渐渐被猁兽的利爪划破,渗出血来。采枝见状大惊,急忙取出巫笛吹奏魔音,采剑离倏地守在她身边护法。听到魔音的猁兽突然都停止了攻击,它们抬头看着采枝。不一会儿,一头猁兽猛地摇了摇头,仰天发出一声长嚎,猁兽们重新开始骚动起来,采枝吐了一口血,倒在了采剑离怀里。一头猁兽咬住了采黑的脚,把采黑拉倒在地上,采黑用冒着火星的火棍戳它。
猁兽的嚎叫声渐渐少了,发动进攻的猁兽似乎也少了,把采独踩在脚下的猁兽突然跑开了,咬住采黑的脚的猁兽也突然放下采黑跑远了。原来天亮了,战酣的采独采黑他们竟然没有注意到天已经亮了。
天亮了,清晨的湿气很重。现在正片森林无比安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篝火熄灭了,灰烬里还冒着一丝细细的烟缕。栅栏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很多投枪斜插在地面上,投枪上血迹斑斑,地面上有很多野兽的利爪抓挖出的痕迹。猁兽的死尸不见了,地面上只剩下斑斑血迹和零星的白骨。对于采独等人来说,刚刚过去的一夜是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一夜。对猁兽们来说,昨夜是一场盛宴,一场彻彻底底的血与肉的盛宴,只不过它们没能吃到猎物,反而是它们的猎物为它们提高了自己同类的血肉。它们吃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它们只知道吃了很多肉,喝了很多血,它们不会想是谁的肉,谁的血。
采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不敢相信自己活过来了,他不敢相信自己躲过了猁兽们的围困,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空,他看到高大的树木上黄色的树叶,他看到落叶带着晶莹的露珠落在他的身上,他看到非常蓝的天空,他觉得这一切都太美了,美得仿佛时间静止了,他觉得这种美太不真实了。采独肩上和胸前受了很重的伤,他的上衣都被猁兽的尖牙撕破了,他的嘴角上还挂着一丝血迹。他手里仍然紧紧地攥着他的那把大刀,他的咽喉颤抖着,他感觉口中候间很干,他在费力地咽唾沫。
采黑抱着脚坐在地上,他不停地怒骂,他的右脚几乎被猁兽咬断了,鲜血浸湿了鞋子,“奶奶的猁猫子,下嘴这么很,快教爷爷的脚咬掉了。”他费力地褪下鞋子,用手抓起干散的黄土撒到伤口上,很快干土便被血浸湿了,他散了一层又一层。“想吃爷爷的肉,门儿都没有,爷爷可是天上的武曲星官,奉了女王的命令到竹林去。奶奶的猁猫子,咬断了老子的脚,想让俺瘸着去见竹林的头儿吗?你想吃爷爷的肉,爷爷今天就把你们烤了吃。”采黑扭着头搜索视线内的猁兽尸体,他什么也没发现,“奶奶的猁猫子,伤了爷爷还不给爷爷留点肉。”
采剑离双膝撑地,他的衣服全破了,腿上和手臂上有很多划伤,还好他伤的不是很重。巫月剑插在地上,这是一把神剑,神剑斩杀了很多猁兽,但是一尘不染,上面没有丝毫血迹。采剑离紧紧抱着采枝,他哭了,这是他记忆里的第一次放声痛哭,他已经失去了他唯一的亲人剑商叔叔,如今他憔悴的心再也经不起任何失去了。“采枝,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采剑离怀中的采枝毫无反应,她就像雨后被风吹落在水里的花,美丽动人,却有让人唏嘘不已。“我们还没有去巫月谷,你还没有带我去看漫山遍野的金鱼草,我们还要种好多好多花,特别是桃花,我们要在月夜里子桃花下吹笛,一直吹到天亮,你不是还要教我吹奏月箫的吗?”采剑离不停地说,不停地呼唤采枝,“采枝,你醒醒啊,天亮了,猁兽被我们赶走了,采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采剑离的哭喊声越来越大,以至于惊动了采独和采黑,采独挣扎起来,跑到采枝面前,他抓住采枝的手,然而他的手却不停地颤抖,他的身体颤抖着让他说不出话来。采黑连滚带爬,扑在采剑离肩上,“采枝妹妹,你可不能有事啊,俺在锯谷盗上睡着了你还要牵着俺那,采枝妹妹,你放的好吃的还要让我吃呐,采枝妹妹,你醒醒啊。”采黑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这个粗汉子哭起来歪嘴挤眼的,样子即滑稽,看了又让人悲伤。“药,对,药,”采独突然说出话来,但是他的声音很颤抖,“采枝的包袱里有药,一定可以救她的。”采独挣扎着爬将起来,向行李走过去。他们的行李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采独找到采枝的行囊,急忙打开寻找,里面有很多小包,包着他不认识的粉末,还有一些小小的瓶瓶罐罐,他找得满头大汗,终于,他拿起一个小瓶大喊道:
“我找到了。”
采独跑回采枝身边,拧开药瓶倒出一粒药丸。
“续命……丹?”采剑离看着采独,采剑离不敢相信采枝需要续命。
采独把药丸放到采枝嘴里,可是怎么放也放不进去。
“让我来吧。”采剑离接过药丸,采枝躺在他的臂膀上,“采枝,吃药了。”采剑离说着把手放到采枝唇边,采枝微微张开了嘴,采剑离慢慢把药丸放进采枝嘴里,“水!”采剑离头也不回地说道。
“给,水!”采黑早已准备好了水。采剑离慢慢把水放到采枝唇边,水进入采枝口中,她慢慢咽了下去。
“咳咳咳,”采枝微微咳嗽了几下,她微微睁开了眼睛,疲惫地看着采剑离,“剑离哥哥,你没事太好了。”
“我没事,你也不要有事。”采剑离拿起采枝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
“太好了,采枝妹妹醒了。”采黑发出他憨厚的笑声。
看到这一幕,采独悄悄起身,他去收拾了一下行装,检查好出使的文书信物,但是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他好像有什么心事。
采枝只醒了一会儿便又昏倒了,采剑离万分焦急,他说道:“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医师才行!”
“我们这就出发吧,出了这片森林一定会有村镇的,到了村镇我们就能找到医师了。”采独背起装着出使信物的包袱,拿起大刀,“剑离,采枝就先由你来照顾,采黑,你把这些行李带上,我们走吧。”
采独在前面带路,他的伤让他走得很慢。采黑拄着一根粗棍一瘸一拐地走在采剑离前面一点,他的脚伤只马马虎虎地包了一下,这样他行走很是费力。采剑离只是手臂上和腿上有一些猁兽利爪的抓伤,伤势并不严重,但是他奋战了一夜几乎筋疲力尽了,背着采枝小心翼翼地走在后面,他怕自己走路太颠簸弄疼了采枝。
将近中午时他们走出了森林,采独有些绝望,他放眼望去只看见了一些山峰,毫无村镇可寻,但是他仍然鼓励着大家,但是他们现在都很虚弱,也很饥饿。
“在前面那块大石头旁休息一下再走吧。”采独说着加快速度早走了过去。
采黑面向温暖的太阳靠在石头上坐下,阳光很好,晒得人暖洋洋的,也让人懒洋洋的,采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还好俺留了一点儿吃的,要不然得饿死着荒郊野岭的,你们也吃点。”采黑打开一个小包,里面是几个碎了的黄黄的面饼,采独和采剑离各自拿起一小块放到嘴里,非常硬,简直咬不动,但是采黑吃得津津有味。采剑离看着采枝,采枝还在昏迷,他摸了摸采枝的额头,很热,他忧心如焚。
“围住他们!”一阵乱糟糟的飞蚁兽蹄声,脚步声,人喊叫的声音,一群人把采独他们围住。“留下钱财!”为首的蚁人举着大刀在锯谷盗上喊道,其他的蚁人纷纷附和他,“留下钱财!留下钱财!留下钱财!”
为首的蚁人看采独他们不说话,也不求饶,身上还带着伤,很是纳闷,他突然看到一位英俊的少年持剑站在最前面,他看出那把剑来历不凡,绝对是把好剑,他心里暗想如果这把剑落入自己手中,说不定自己就是巫云寨第一高手了,于是他用刀指着采剑离说道:
“没有钱财,就留下你手中的剑吧。”
那为首的蚁人从飞蚁兽上跳下来,只取采剑离。采剑离站着不动,他一眼便看出来者所用招数的破绽,等到那人的刀将到胸前,采剑离轻轻用剑拨开,顺势踢出右腿,那人大惊,连忙躲开。两人战了几个回合,不分胜负,采剑离虽然经过一夜酣战体力不支,但是他的幻影飞步仍然无与伦比。那为首的蚁人心中暗暗赞叹采剑离的功夫,心想若不是这少年身上有伤,恐怕自己早就败下阵了。采剑离心中也暗暗赞叹,想到这在深山老林里遇到对手切磋武艺,也是意外之喜。
“呸!”采黑把嘴里来不及咽下去的干饼吐到地上,“奶奶的山贼,老子猁猫子都不怕,怕你们这些兔崽子不成,别看俺腿被猁猫子咬断了,照样打趴下你们。”采黑骂骂咧咧的,举起他的拐杖把两个冲过来的蚁人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