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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拜师(下)

随着拜师这件事情一天天临近,秦宇的心情也越发有点起伏不定起来。

他的心情之所以‘起’,是因为只有在古代,才知道一旦真正的拜师意味着什么。古代的拜师不像现代的分班老师一样随意,正所谓“天地君亲师”、俗话又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于弟子而言,一旦拜入某位老师门下,不单单意味着以后都打上这位老师的烙印,还意味着日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老师都有着监督纠正的权利,甚至学生的财产老师都可以随意处置,学生的劳力老师更是如臂指使。而学生不能有丝毫怨言,不能反抗。至于说体罚学生,更是家常便饭,学生更没处说理去,因为这才是老师负责任的表现,正所谓‘严师出高徒’是也,如果有哪个学子拿这个去指控老师,非但不会有人理解同情,反而会被骂不识好歹。

而秦宇的心情之所以‘伏’,是因为上面一大段对他而言就是放屁,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因为不管怎么样,司马平跟他的弟子都住在自己的家里给自己教学,有自己母亲照看着,虽然自己的母亲偶尔也会坑自己,但是断然不会看到自己吃太大的苦,好歹也是单传、是独苗不是么!另外那种情况其实也不多,往往是那些没钱缴纳学费只有‘勤工俭学’而且还不被重视的贫寒子弟才会被老师那样子使用,说到底老师与学生其实是一种互惠互利的关系,学生需要老师教授知识,老师也需要学生给他扬名,而日后若是学业有成,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那么回头来对于老师也是一段佳话不是?某某某当初贫寒时来我这求学,因为没带够学费,当时弟子本来要将其拒之门外,但是我当时心存怜悯便与他交谈一番,发现他虽衣着简朴但是器宇轩昂、谈吐不凡,起了爱才之心,什么都不要也要将他收入门下,倾囊相授。今日看他有如此成就,我心甚慰啊……

老师和弟子的地位高低变换,其实有相当一部分要看两边的家世,或者说身后的背影对比。老师的地位或许相对占据优势,但是不会到予取予求的地步。

所幸这种让秦宇心情此起彼伏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没有过几天,便到了传说中的宜拜师的黄道吉日。本来按照王氏的意思,是要好好操办一下的,以此体现对司马平的重视,当然也是希望司马平能感受到诚意日后教书时尽心尽力。

但是司马平听到下人转述王氏希望大操大办,来询问有什么意见和避讳的时候,却摇了摇头,拒绝了王氏的提议,表示普普通通的来就行了。

王氏听到司马平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当下还有些不信,又让自己身边的春华再去问了一遍,这才相信这是司马平的本意,于是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只有按照司马平的意见,只是在正厅的中央挂了一幅至圣先师孔子的画像,然后叫了一些下人让他们到时在一旁当一次围观群众。

真正到了拜师的这一天,秦宇的心情反而是平复了很多,因为这几天他也通过下人了解了夫子园内的情况,虽然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有很多东西是可以从生活习惯等一些细小之处看出来的,这就是见微知著了。通过这几天的了解,秦宇相信司马平不是那种性子暴虐之人,相反还十分平和可亲,这一点从那日秦府门口前的冲突,他没有袒护秋雨而呵斥自己便可看出一二。当然其实还是俗话说得好:生活就像一场OOXX,既然你无力反抗还不如默默享受。

秦宇就在这默默的享受着。

一大早起来就换了一身新衣服的秦宇,被侍女好好的整理了一番,随后没等多久,就被下人带进了正厅之中,看着正厅之中挂着的大幅孔子像,秦宇看着孔子那大头像,心里暗道:“难怪是孔丘孔丘,这额头的确够大的,而且这么大就算了,偏偏还要弄个大头照,弄个大头照也就算了,还不会用刘海遮一下,真的是这种直男没有审美!”

而一早就在正厅里等着的王氏可就不知道秦宇心里还有这么多小九九了,她看到自己的儿子过来,便向司马平笑道:“日后还要多多仰赖先生教诲了。”

“夫人客气了。”司马平点了点头,又对秦宇说道:“老夫复姓司马,单名一个平字,今日你既然拜入我的门下,那么先给至圣先师磕三个头。他乃我儒学一道的祖师爷。”

秦宇听话的走上前去,朝着孔子的画像,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此时已有机灵的下人给秦宇递过来了一个茶杯,这是示意他应该给司马平奉茶了。

秦宇接过茶杯,又走到司马平的身前,大声说道:“请先生用茶。”

司马平点了点头,但是脸上却不见喜怒,他接过来秦宇的这杯茶,慢慢的品了一口,便放在了一边,随后说:“你既然拜我为师,入我师门,那么首先一件事便是论资排辈,我在你之前收了三个徒弟,你是第四个,按照规矩,我得给你起个名字,日后在门内你们便以此名字相称呼,不提自己的本来姓名,以免因为身份地位而产生隔阂。你大师兄我用了‘春’字,你二师兄我用了‘夏’字,至于三师兄你也见过了,便是那秋雨,那么到了你这便是‘冬’字,让老夫想想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又或者,你自己可有什么偏爱,说出来也无妨。”

秦宇朝着司马平拱手道:“小子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一切单凭先生做主。”

“好,那么便叫‘冬林’吧,为师知道你性子好动,爱与人争执,时常为了表现自己的才干,却不知过刚易折,为师给你取这‘冬林’二字,便是希望你能真正与这冬天的树林一样,虽然看似不设防备,却潜藏着巨大的潜力。”司马平笑着说出自己的希望。

秦宇又一拱手:“多谢先生,先生教诲小子必将时时刻刻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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