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虓微一颔首,“梅雪姑娘也要保重,轩苑山庄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他适才认真听了两人的对话,是以有此一说。
“谢谢,我一定会来的。姐姐,我走了。”
“嗯!”艾文轻点头,“相聚是离别的因,离别是相聚的果,没有因何来的果,没有果又何来的因,让我们都一起去期待那个离别的因吧!拜拜!”
“再见。”道别之后,梅雪转身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道:“对了,姐姐,你是叫罗云吗?”她一直称艾文为姐姐,直到此时才想起要打听一下姓名。
艾文愣了愣,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但她心下实不忍心骗她,因而内心挣扎了一下,毅然上前两步,凑在她耳边,轻道:“不,我叫艾文。”
声音细如游丝,旨在让梅雪一人听到,但她哪里料到纵使如此轻的声音亦不免落入韩虓耳中,致使韩虓奇怪地望着她,不解她此时的身份怎敢以真名示人。
“哦!”梅雪会心地笑了笑,恋恋不舍地上了十几级石阶,又忍不住回首朝艾文摆手,“姐姐,再见。”
艾文亦是摆摆手,“Seeyoulater。”
韩虓望着梅雪的身影渐渐远去,脑中同时也琢磨着艾文说的话,沉默半响,他终于发问,“哎!我怎么想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啊?矮油!”又一个失误,艾文口中轻发出一声头疼的低呼,对这种言语的解释,她已经不想再费口舌了。
撇开脑袋,她目光傲然地流向山间,却陡然发现,离此不足百米的地方,朝龙在那海拔二十米高的一株树下,沉默孤独而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眼中尽是说不出的伤感。
艾文心神一跳,脱口道:“朝龙,朝龙怎么会在哪?”
顺着她的目光,韩虓果见得朝龙一身雪白的身影,于是朝朝龙大声道:“龙兄,既然来了,何不过来呢?”
朝龙被人发现了,再站下去也觉耳热,他干脆飘身过来,“我自认为行动无声无息,无人能发现,却不料被你看见了,真不知是你较为精明呢!还是咱们心有灵犀啊!”
这说话的对象自然是艾文,因他虽然来了,目光却是一直锁住艾文。
“这答案当然是属于前者了。”艾文挑了挑眉,“对了,你怎会跟在我们后面?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朝龙习惯性地摸摸鼻,邪笑着,“因为想再见你一面,所以就转身跟来了。”
貌似一句开玩笑的话,其实他自己也是无法探究其真假。
艾文嗤鼻,瞪他一眼,“恐怕是另有目的吧?”
“江湖中谁人不知我朝龙活着的最大目的就是四处寻找美女?看上了你,你应该值得庆幸才对。”
“龙兄。”韩虓脸有不悦,“在下敬重你,所以不想跟你翻脸,但请你注意,凡我轩苑山庄的女人你都不可以碰。”
朝龙谑笑,“怎么?她是你的女人吗?你要如此护着她。哈哈哈!”笑了几声,他突然收敛神色,口气带着挑战的味道,“不过,她如果真是你的女人,我朝龙看上了她,也绝对会与你奉陪到底。”
“这个疯子。”艾文低声斥责,活得不耐烦了,竟想把她当成物来争夺。
韩虓冷道:“你的风流当真是无药可救了。”沉吟一下,他忽然转过话题,“对了,在下想问你几个问题,还望你能如实回答。”
朝龙毫不在乎地耸耸肩,“问吧!在下知无不答。”
韩虓想了想,郑重地开口,“敢问吾等师父是不是应你之邀才去齐国剑山的?”
朝龙咦了一声,“你怎会有此一问?”
韩虓轩眉,“你一直跟在我师弟和师妹之后,并对其加害,难道不该对你怀疑吗?”
朝龙无所谓地道:“跟在身后是不错了,但说到加害倒是没这回事,戏弄戏弄他们倒是真的。”
轩少虎一听他们原来是被戏弄了,顿时火冒三丈,暴跳着上来,“朝龙,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我轩少虎今日绝不饶你。”
雷鸣忙一把拉住他,“虎师弟,先不要激动,听虓师兄问完了再说。”
“竟敢如此侮辱我轩少虎,我一定要让他瞧瞧厉害。”轩少虎不住地挣扎,想脱离雷鸣的魔爪。
韩虓流目瞥过他一眼,示意他安静安静,又继续问朝龙,“到底是不是你搞的鬼?”
“错了。”朝龙嘴角噙着一抹百年不荒的邪笑,“令师收到的邀请函不是在下所为,在下不过是知道一点端倪而已。因为知道风声,所以跟了去,但令人遗憾的是,待在下赶到齐国剑山之时,正巧见令师在跟一帮虎头蛇尾的人谈话,也不知道那帮人跟令师说了什么话,总之令师听了后,就自动跟他们走了。”
“自动跟他们走?有这等事?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伙人?”韩虓大惑不解,心下不住地揣摩着当时的情形。
“那些人全体蒙面,人不人,鬼不鬼的,谁看得出啊?要知道,江湖中传言盟主令牌‘孔雀翎’便是开启无极门宝藏的钥匙,因而,想要暗地里从盟主身上夺取‘孔雀翎’的人举不胜数,这么多的人,怎知是哪一伙人下的手?”
“这么说连你也不知道了?”
朝龙耸耸肩,“很惭愧,在下虽然在他们后面跟了很久,也间接地了解到一些事,但就是无法得知他们是什么人,而且令人苦恼的是,我竟然把他们跟丢了。”
“跟丢了?”韩虓难以置信地瞄向他,朝龙轻功举世无匹,他居然把人跟丢了,太不可思议了吧!
“所以我说很惭愧呀!”
“那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呢?”韩虓想尽量多找点线索。
朝龙摸摸鼻,“这个问题,请恕我不想回答,我所知道的只是属于自己的一些私事,与你要查找师父在哪儿毫不关系,所以我不回答对你来说也无所谓。”
韩虓无奈地叹口气,“谢谢你的如实回答。”
“谢什么谢,是我做的我绝不否认。我知道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不过,令师的失踪却是与在下没有一点关系,因为以令师的武功,完全有反抗的余地,但他竟然二话不说就跟那伙人走了,所以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