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寡人何如?”
对于陈孝廉的骂声,孙念再次替姜维回答了。
陈孝廉回头看了一眼一身戎装的孙念,冷声问:“你就是那个弑叔父之人?啊!”说到最后他痛苦地嚎叫一声,原来是被姜维狠狠地刺了一下他的大腿。原本大义凛然的陈孝廉跪倒在地,呲牙,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从小到大,这是首次受伤了啊。
他不甘。看着许颜满脸的怜悯,他更是心头火起,忍痛抓起手旁边的短剑,掷向了许颜,而后更是扑向了已经下了马,向他走来的孙念。
孙念提脚将他踢飞了,道:“你可知,你和许公是寡人要拜访之人?本来,寡人想着你与许公,还有那个连秦,可一起为寡人在宜都郡为父母官的。但奈何,你不喜啊?”
陈岝冷笑,吐出了一口血水,道:“说得如同唱的好听。我只是知道你去许颜宅里。是请他出仕了?没拒绝?我告诉你,他就是个贪图名声钱财的小人!若他为一郡太守,小心他惹了民怒,使得民反啊!”
孙念不吭声,背着手,怜悯地看着他。
陈岝终究不服气,道:“许颜,你告诉我,你方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是真的。”
“呵呵,”陈岝自嘲地笑起来,原来是真的,他一声追求的、期盼的,人家根本就不屑一顾。可是,他不悔,他忠心于先帝。
想到这里,陈岝忽然猛地用脑袋撞向了亭子里的柱子!孙念离他最近的,当即扯着他的后领子,将他提起拖离了柱子,平静地凑近了他,问:“你是鳏寡孤独之人?”
陈岝懵,他不懂为何孙念忽然就问这个了。
孙念好心地冷声替他解释:“只有鳏寡孤独之人才会这么干脆地想死,因为他不必担忧因为自己的离去,让父母妻儿活不下去。”
这样的话,似乎非常狠。陈岝当即崩溃地哭出来了。他不死,好像对不住先帝;若是死了,那就是对不起自己的父母妻儿了。
姜维将他提起,放到了他的坐骑前面,跟孙念道:“陛下,时候不早。我们得回去了。”
“嗯,好。许公,来,我们同骑一骑。”
许颜也不是迂腐之人,笑嘻嘻地答应了。
赶回了许颜的宅子,看到天色已晚,孙念和姜维就决定在许颜的村子里住一晚。当然,不能回府城,孙念还是给送了信,免得城里的守将担心他们。
好在许颜家中有存粮,不然,还真是不够这一百个白甲将士吃一顿饭啊。
这一晚,除了陈岝,大家都吃得开心睡得香。期间,姜维还偷偷地跟孙念说了许颜原是孙策的部下!
然后,孙念就跑去叫醒了已经睡下的许颜,说了半宿的话,看到许颜挺不住了,才乐呵呵地回去歇息。这一天,他收获颇丰啊。不单单将郡太守找来,更重要的是寻到故人啊!这一夜,孙念就乐得失眠了。要是在雪域,他肯定去祠堂里跟阿耶阿母分享这个好消息的。
第二天天一亮,孙念和姜维想带着白甲骑兵回城的时候,村长领着村子的老少来给孙念行请安礼了。昨晚,他的小儿子在湖心亭里钓鱼的时候,就听到说陛下来了村里,还要在孝廉许公家里过夜的消息。因此,村长想让他的村子和乡民能在陛下面前露露脸,以后他的村子可就是比别的村子贵了许多了。村长并没有对孙念和他的军队有敌视之心。在他眼里,没让士兵进村搜刮民脂民膏的,那就是好陛下!哪里有不来拜见之礼?之前那个周泰将军的属下可是大肆刮民财呢!
“草民参见陛下!陛下万寿无疆!”其中孩童的声音更加的清脆明显,使得孙念甚是开怀,哈哈大笑道:“众位乡亲们都请起。”孙念笑着接着说:“寡人这次来就是想请许公就任宜都郡太守,希望他能够带着乡亲们过上安定富足的日子!”
“好!”
“多谢陛下!”
“陛下大仁!”
各种的赞誉声响起,农人的希望满含于话里。在百姓心里,只要是华夏儿女做他们的帝王,能给他们安定的生活,谁做帝王都是一样的。
看着乡民如此容易满足的样子,孙念感触良多。他决定,等回去建业了,就一定颁发一套安民利民之策来。否则,他就对不住他的初心——给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没料到,还未回到了宜都郡,孙念就已经定出了一个利于耕农之策。这还是许颜的提议呢。
他是这样跟孙念说的的:“陛下,其实,百姓们都很努力地耕种,但是,在臣看来,他们有点不得章法。也许陛下专门设立一个司农部来帮助他们更好地耕种?”
“嗯,许公言之有理。也许,还可以给他们寻来更多收获大的粮食来种的。”
“对啊。还要看看如何耕种能提高产量更好。”
“这样,官府可以为百姓找来种子,不能收取他们一文钱。他们负责种就好。”如此安定民心,农人才能种得更多的粮食,保证他的江东粮仓满满的!
“多谢陛下!”许颜喜极而泣地替百姓道谢。
如此一来,倒是让孙念很不好意思。他定的国策,说到底还是有点私心在里面,哪里但得起许颜的赞誉?于是他红着脸转移了话题,说:“农桑极为重要。如此,传令下去,开垦一亩地者赏钱十个。头三年不用交税。”孙念并没有制定是旱地还是水田。因为都会有收获。只要是开垦好的地,农人更懂得如何在那片土地上勤劳耕种以获得成果。
此策一出,百姓沸腾。为看到希望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