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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噩梦

“什么好处?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我没有钱给你们,你们要,把我的命拿去好了。”

“哼!你的命值几个钱。你就算是不要你自己的命,你妻子和你儿子的命也不要了吗?”

听到儿子两个字,南夫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阿释,求求你……”

“老婆!起来,我决不让让他碰儿子一根汗毛。”

“找死!”

接下来,甚至连呻吟声都没有,只听见刀锋划过,鲜血飞溅,接着,就是一个人重重倒地的声音,连死亡前的挣扎都没有。

“老婆!”南市长大喊一声,冲过去,还没近身,就被割破了喉咙,同样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打火机掉到了地上,屋子里洒满了酒,火焰迅速蔓延至整个屋子,秋祭没来得及逃出去,左手手背上被烧伤了。走到门口,却发现了浴室里那一双惊恐的眼睛,于是又是一阵寒光闪过,凌释向左边躲避,拿着湿布的手臂却被划了一个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整个浴缸,呛人的烟雾一下子涌过来,凌释大声咳嗽着,不多久,便渐渐没有了意识,倒下之前,只瞥见了那人眼角的笑。

醒来之后的凌释躺在白晃晃的病房里,手上戴着那条项链,他知道,她来过了,他听见了有个轻轻的声音在恳求:“请你留下来,留在这个世界上,好吗?”

只是,那上面的“忆”字是什么意思呢?是她的名字吗?

不久,就有一对夫妇过来,说是要收养凌释,凌释明白,爸爸妈妈没有了,他目睹了他们的死亡。

许副市长见他醒来,也问过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凌释却摇摇头,他不想说话,不想关心任何事,心里只有两个字,秋祭。

凌释跟那对夫妇走了,他想要告别这个城市,告别这个噩梦,他想到了那个女孩来到医院后的失落的表情,但是,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思来关心任何人了,他只想逃避。

汽车驶出临照城的时候,临照城正下着雨,凌释还是朝着西方的海面习惯性地望了一眼,再没有如火的夕阳了。也就是在这时,他又下定决心,有一天,他还会回到这个地方,这个在接下来的十年让凌释每晚梦到的地方,而这些梦,永远都是噩梦,永远都有那一双眼睛。

凌释不想告诉雪忆真相,找秋祭报仇的事情绝不能让雪忆知道,他不想再失去一个自己在乎的人了。

“那天下午,我醒过来,在病房里。窗前站着一对夫妇。许副市长告诉我,他们想收养我,说是他的亲戚,他说,最好还是让我离开临照城,我也想逃避这个事实,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看见了你给我的手链。所以我走了,但是,我知道,我一定会回来,不管怎样,我都要回来找你,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凌释。”雪忆紧握住他的手,看着眼前这个人,看见他眼睛里尽力掩饰的悲伤,心里隐隐作痛。

“我没事,经过了十年,我也差不多接受了。我还去给爸爸妈妈扫墓了,墓碑修得真漂亮,我听说你们还在沙滩上办了祈祷仪式,谢谢你们。”凌释尽力笑着,可雪忆看得出,他的笑容里,满是苦涩。

第二天一早,凌释就过来找到雪忆,说是要介绍朋友给她,不过,在走之前,雪忆先要给凌释介绍一个朋友。正说着,门口窜出来一个女生,梳着两条大辫子,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嘴角笑得快裂到眉尖了。走过来,围着凌释走了一圈,哇哇地不住赞叹,眼睛不时向雪忆递着眼色,凌释有些尴尬,又不好表现出来。雪忆连忙拉住她。

“凌释,这是我的室友,江晓绿,晓绿,这是我……朋友,南凌释。”

“你好。”

“你好。”凌释笑了笑。

晓绿在一旁看呆了眼,嘴里喃喃地说:“雪忆,你这朋友,要是做成雕像,摆在家里,每天不用吃饭,看都看饱了。”

“呵呵!”雪忆笑着,“凌释,你看看,真正的花痴在这儿呢。”

江晓绿也是临照城的人,和雪忆是室友,为人古灵精怪,从小就是大家的开心果,在学校,也闯过不少祸,也正是因为她的性格像个小孩子,也吃过不少的亏,但什么也不能抹去她脸上的烂漫。她虽然性格天真,但是适应能力却很强,虽然都是刚上大学,但雪忆来的第一天晚上,处处都是她在照顾帮忙,雪忆和她一见如故,昨天聊到半夜,因而成了好朋友。

“很高兴认识你。”凌释有点言不由衷,晓绿的一番举动弄得他很不好意思,“我也介绍一个朋友给你们认识。”

说着,带着雪忆和晓绿来到昨天的林荫路上。枫树下,有一个人影,正把玩着渐渐要变红的枫叶。

“少枫!”凌释喊了一声。

那人转过头来,他留着半长的头发,五官清秀,眼神却极为迷蒙,让人看不出来他的内心。看见凌释,少枫笑着走了过来,那一抹笑却比凌释的明媚、温柔许多。

“这是戚少枫,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对夫妇吗,这就是他们的儿子,我们一起长大,现在被我拐到这临照城来了。”

“什么叫‘拐’?是我自愿来的。”

“少枫,这是我的朋友,韶雪忆,江晓绿。”凌释一一介绍着。

“你们好!”戚少枫点头致意。“凌释总是跟我提起你,”少枫对雪忆说,“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果然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雪忆有些不好意思。

几个人正寒暄着,却听见一声尖叫,雪忆知道,又是他来了。

“雪忆!”阿哲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见凌释和少枫,顿时一副警戒的神情。雪忆一一介绍过了,阿哲还是没放松戒备。

“你,”阿哲指着凌释说,“昨天你不是说认错人了吗?怎么现在又认得了,耍我家雪忆啊!”

“我……等等,你家雪忆?”凌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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