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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混战

雪忆心里一惊,很显然,投烟雾弹的人是来救他们的,但是是谁会有这些武器呢,甚至是枪支,因为外面不时传来有人被击中的惨叫,而雪忆很明显听见秋祭手下的人大喊:“他们带了武器,赶快打开武器库!”

这时,有人拉着自己跑出了窗外,没有烟雾影响视线,雪忆凭那人的衣服辨别出是少枫,但四周看不见凌释的身影,于是脱下防毒面具,大声喊道:“凌释?凌释——”

焦急间,却听见房间门口处传来凌释的声音:“雪忆,你先走,我马上过来!”

“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雪忆大喊道,她听出凌释的声音里有几分疲惫。

“不用,我马上过来,你先走!”凌释有些焦急地喊道。

此时,房间的烟雾差不多散了,几只手电筒散乱在地上,照出房间里恍惚的身影,又传来打斗的声音,有一个黑影正欲向雪忆扑过来,却被什么阻止了似的,被拦了回去,雪忆正要冲过去,少枫却一把拉住她,沿着下面的斜坡,向下跑去。这斜坡虽然危险,但雪忆和少枫身手都不错,从上面下去不算太难。雪忆本欲挣扎,但在这样的地势上,又怕连累少枫出事,只得跟着他往下跑,到了平地上,还听见大楼正面传来枪响,显然是一阵激战。

少枫却并未停下,而是径直拉着雪忆去了上次停船的码头上,那里躺着几具尸体,是老板这边的人,码头边停着几艘快艇,有人在上面等着。直到少枫把雪忆推上船,雪忆才来得及说一句话,于是喘着粗气说道:“凌释怎么办,他好像被拖住了。”

“不是他被拖住了,是他去拖住了别人。”少枫面色凝重地说。

“什么意思?”雪忆顿时呆住了,“你……你是说,他拖住了秋祭?”

“对!”

“那你为什么阻止我?我要回去找他,他根本不是秋祭的对手!”雪忆顿时暴怒了,推开少枫就要跳下船。

少枫却一把拉住她,说:“你现在回去也没用,你们两个也不一定能打过秋祭,而且,秋祭暂时不会对他怎么样。当时你也听出来了,凌释很吃力地在坚持。虽然,在那种情况下,我应该回去帮他,但更重要的是,如果不能兼顾,我要保证你们两个当中至少一个人的安全,他当时叫你走,也是在对我说,让我带你走。”

“我不需要你保护我,我不能留他一个人在那儿!你让我回去!”雪忆大叫着,根本不管少枫在说什么。

争吵间,又有一群人带着武器朝码头跑来,眼见情势危急,少枫正要命令开船,空中却传来秋祭的声音:“韶雪忆、戚少枫!你们就是这样抛弃朋友逃命的胆小鬼吗?想留南凌释的命,就给我乖乖回来。”

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雪忆顿时瘫坐在船上。少枫正要安慰她,却又听见广播里传来凌释的声音:“雪忆、少枫,你们快走,别管我,快走,走啊!咳咳……”

凌释显然受伤了,雪忆挣扎着起来,又要下船,但不远处那群人也渐渐逼近,少枫只得大喊一声:“开船!”

快艇瞬间离开码头,向着临照城的方向开去,雪忆瞪着少枫良久,一阵沉默之后,不由自主抬起手,狠狠地给了少枫一巴掌。

少枫没有躲开,甚至没有生气,快艇行驶在夜色里,除了快艇前行的声音,船上安静得可怕,就这样僵持了不知道多久,雪忆一屁股坐下去,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几乎盖过了船声,在辽阔的大海上久久回荡。

少枫并不说话,只是坐下来,揽着雪忆的肩膀,抬头望着薄雾后的天空,望着满天星辰,极力忍住眼中的泪水。

*

当快艇在临照城码头停下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了,依旧等在码头边的晓绿和阿哲一看见走下快艇的少枫就飞奔过来,但在看见哭红了眼的雪忆的时候,也大致明白了,因为,没有凌释的身影。

送他们回来的那些人放佛沉默者,每个人都在夜色的掩护下遮住了自己的脸,在少枫和雪忆下了快艇之后便又开走了,消失在茫茫大海上。

雪忆推开扶着自己的少枫,只是漫无目的地朝着城里走去。少枫却上前一步抓住她说:“我们不能回临照城了,秋祭没有追过来是顾虑到现在还不能闹得太大,但我们不敢保证他不会派人悄悄去你家或者学校下手,所以,我们只能去一个地方。”

尽管雪忆还沉浸在凌释被抓的悲痛里,但脑子里仅存的理智还是让她停下了脚步,少枫见状,知道雪忆在听自己讲话,便继续说道:“我们去我家,关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我想,你们会有很多疑问,到了那里,我会解释给你们听。”

晓绿和阿哲自然同意,雪忆依旧沉默着。此时,在灯光的映照下,少枫脸上的指印清晰可见,当时气急了的雪忆用了很大的力道,晓绿于是脱口问道:“少枫,你的脸怎么了,你们打架还兴扇巴掌?不是会武功吗?”

“额……这个也以后再说,我已经在雪忆家门口安排了车,现在就走。”

“啧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晓绿撇了撇嘴说,“搞得我也想扇你一巴掌了。”

这个突兀的玩笑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阿哲看见雪忆的脸色,拉了拉晓绿,示意她别再说了。晓绿知趣地闭了嘴。

雪忆轻轻地叹了口气,擦掉了又滑落脸颊的泪水,一言不发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其余三个人也默默地跟在后面。

半夜的临照城沉浸在寂静里,广阔的天空笼罩下的这个城市,在城市的高楼大厦掩映下的这些人的身影,第一次显得这样孤独。

*

凌释被关在一个铁铸的小屋子里,除了一扇门,连窗户都没有,屋子里没有床,没有枕头,没有被子,只有头顶上一个昏暗的灯泡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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