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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决战(2)

火苗很快蹿上三楼,然而谢云纲依旧站在窗边。第一次,他和韩墨目光相接,谁都没有移开。

火光将谢云纲一直遮掩的脸完全显露出来。大半张脸布满被火烧伤过的痕迹,伤疤之上又横着一道常常的刀疤。

韩墨心里一惊,却不是害怕,而是终于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临时之时,也对这个人抱着怜悯。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拼到现在这个位置。

背后火焰熊熊,谢云纲如同从炼狱之中挣扎出来的厉鬼。

毫无预兆地,韩墨流下了眼泪。这一刻,她似乎理解了自己的父亲。

因为曾经深陷苦难的深渊,因此心中早已容不下一丝光明。这样的人不懂得爱人,也无法轻易被爱。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吧。即便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却还是将选择死亡的权利握在了自己手里。

曾经的那些伤害如同灰烬一般烟消云散,韩墨勾起嘴角,心中默默念道:愿你来世,能够幸福,爸爸。

大火吞噬谢云纲的前一刻,楼下的人清楚地看见他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说不出是不屑,是嘲笑,亦或是满足。总之,因为脸上的伤疤而格外显得狰狞的笑容出现在这个人脸上。那一刻,放佛死亡的人才是胜利者。

韩墨低下头,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眼泪。少枫默默地看着,最终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大楼噼里啪啦地烧着,很快楼房的架子支撑不住轰然倒塌。

聂返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终于,都结束了。我们回去吧,我恐怕有很长的报告要写了。”

少枫点点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得去找我弟弟,等找到他们,就和你们会合。有什么事情要问我的,到时候我再回答你。”

少枫松开韩墨,替她擦去脸颊的泪痕,道:“你先跟聂队长他们回镇上吧。他的骨灰,我会让人守在这里,等火灭了就收起来。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我得去找人了,好吗?”

韩墨转头再次看了一眼大楼,道:“谢谢你,少枫。”

众人分开行动,少枫带着人进了林子。

*

循着血迹,雪忆等人一路追到镇子上,又再次进入森林。到后面血迹越来越少,寻找起来也更加困难了。

抑制不住焦急的心情,雪忆对众人道:“我们分开找吧,你们别走得太远,一路做好记号,天亮了找不到就回镇上。”

众人答应了,雪忆便单独朝着一个方向找去。不用等后面的人,雪忆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一直找到半夜,雪忆几乎筋疲力尽,靠在一棵树上做短暂的休息。

此时,不远处却传来低低的吼声,雪忆猛地站直身子,仔细辨别了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即朝着那个方向狂奔而去。

不一会儿,便来到一片空地。空地中央,两个身影缠斗在一起,雪忆吃惊地望着那个明显更加高大的人,显然,凌释正处于上风。

但秋祭却也撑着一股气,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雪忆几次想插空进去不成,只好大喊了一声:“秋祭!”

原本勉力支撑的秋祭没有料到此时会有人喊他,一个分神,便被凌释一脚踢出一丈远,撞在远处的树干上,一个东西从秋祭怀里掉了出来。

“凌释,你没事吧?我回来了。”雪忆冲到凌释面前。

一直努力利用药物激发自己的凌释专注于打斗之中,此刻猛然停下来,神志便有些模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盯着雪忆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雪……”

然而下一刻,凌释却突然定住了。

“攻击!”秋祭靠在树干上,手里拿着声波发射器。

最终,凌释还是不能抵挡声波发射器的控制。

但他显然在与控制自己的那股力量抗争,不愿意接受指令。

秋祭重重按下发射器,喊道:“攻击!”

凌释看向雪忆的目光顿时充满杀气,巨大的身子朝着雪忆冲了过来。

雪忆急忙闪躲,一边努力唤醒他的神智:“凌释,是我啊!你醒醒!”

然而不知是不是因为与自己体内的力量较劲的缘故,凌释变得有些疯狂,但对雪忆的攻击也变得凌乱起来,准确率只有一半不到。加上雪忆善于闪躲,因此数十个回合下来,几乎没碰到过雪忆。

雪忆看出凌释的变化,趁热打铁道:“凌释,你可以的,你一定能战胜它!不要被他控制了!”

凌释停了下来,努力不让自己冲向雪忆。

“杀了她!”秋祭在凌释身后大喊。

凌释怒吼一声,再次冲了过来。然而雪忆紧盯着他的眼睛,放弃了闪躲。

脖子被紧紧掐住,雪忆一边努力呼吸,一边试图喊出凌释的名字。

“哈哈哈!你看,他就是个废物,轻而易举就被控制了。”秋祭从腰间拔出匕首,朝雪忆冲了过来。

月亮升了起来,匕首泛着寒光,即将刺入雪忆心脏。

然而,匕尖离着雪忆身体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猛地停住了。

凌释的一只手掐着雪忆的脖子,另一只手却握住了匕首的刀刃。

他看了看雪忆,又看了看秋祭,最终松开雪忆,朝秋祭挥出一拳。

秋祭急忙后退,一边再次拿出发射器按下,然而这一次,发射器没有起到作用。

雪忆缓过劲来,心中一边欣喜,一边也加入战斗。

围绕着秋祭四处移动,一边不时递上一拳或一脚,抑或拦住每一次秋祭对凌释的上海。

秋祭终于被扰得心烦,专心对付雪忆。然而,此时的秋祭已经没有往日的速度,雪忆在她眼里已经成了一道虚影,甚至连虚影也没有了。

这一次,雪忆真正成为了风的影子。

就在这迅速的移动当中,凌释准确地抓住了雪忆的目光。目光交汇的刹那,心意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相通。

雪忆慢了下来,甚至是停了下来。她也拔出腰间的匕首,朝秋祭刺了过去。秋祭横起匕首抵挡,然而,预想的匕首没有落在自己身上,雪忆只是做了个假动作,将匕首扔给了凌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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