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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昨日今天

远离城市的喧嚣,这个宁静的乡村被一片碧绿的草地环绕,仿佛幻境一样,确实是饱经风霜的人们休息度过自己余生的好地方。

在一条换换流淌的小河前,有一座人们专门盖来钓鱼的木台。小河清澈的很,因为是流入森林中不为人知的湖泊,所以并未被污染。

“呜……又被人欺负了……致远……致远他又因为保护我……受伤……了……”坐在木台上的少年默默地擦着不停流下来的眼泪,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的哭腔,挤出了几句话。

“嘿嘿!打起精神来!想点好的,比如……致远这次困扰他好久的虫牙被打下来了,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嘛,估计现在还在感谢他们那些熊孩子呢……嗯,所以你还帮了他呢,对不对?”坐在少年身旁的少女洋溢着乐天的笑容拍着少年的肩膀说着。“喏,给你一根棒棒糖,要是不想再被人欺负就把它吃了吧。”少年擦了擦自己的泪痕,慢慢的接过棒棒糖,“谢……谢谢你。”

“这算什么,下次请你和致远一起吃一顿。”少女在那里笑着,仿佛身边冒出了许多闪光一样。

+–

俩年后的小河并没有浑浊到那里去,在工业污染日趋严重的现代,这座村庄可以“幸免于难”确实非常罕见。

稍微有些褪色的木台依旧是那对学生,只不过,他们从刚刚接触学习生活的小学生已经长大了俩年。

只不过这次不是少年在擦着眼泪了,而是相反的人。

“……我要搬走了……没法和你们一起玩了……”少女在一旁把头埋在膝盖里小声哭着。

少年慌张的挠了挠头,突然打了一声响指,像俩年前一样稚气地排着少女的肩膀,“喏,这是之前你给我的棒棒糖,你如果不想孤单就把它吃了吧。”面对着截然相反的情况和少年那笨拙的话音,少女笑了笑。

“我吃了你不是又被欺负了……”

少年红着脸不知所措地瞥向了小河的一边。

“哼哼,虽然你早就不被欺负了,但不会和人说话的这种坏习惯要改改了。”

俩人这时都笑了。

少女不知道的是,这个“坏习惯”少年之后一直都没改,即使是再过俩年少年的另一个朋友也离开了;即使是三年后少年到了“民立学校”这个地方有和老朋友重聚了;即使是,现在少年和少女又相遇了……

——少年依旧没有改掉它……

++

野悠在床上辗转反侧,看着身旁另一个被子中野乐熟睡的脸,长舒了一口气翻了个身。

这个问题从傍晚开始就困扰他了。

“嗯,果然野悠做的红豆粥是最棒的!”真奈坐在窗台上津津有味的吃着红豆粥。

野悠勉强地笑了笑,楼外的月光真真好好地照了进来。

“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明天有可能……”

“不想说就不用说了吧。”窗台上的白衣少女继续吃着手上碗里的红豆粥。

“如果实在睡不着就在这多待一会儿吧,无聊的话我陪你聊聊。”白衣少女继续晃着脚悠闲地品尝着自己的最爱。

++

一天中对于学生们来说,除了回家就是下课时间是少有的休闲时刻了,虽然时常“休息”这个愿望没法实现。

至少现在野悠在这个时刻是难得可以休息的。

心不在焉的他顺着走廊从楼梯下去,野悠揉了揉微微泛出血丝的眼睛,结果来自前方的推了差一点使自己的手指戳中了眼睛,万幸的是,手指顺着肌肤滑了出去。

“嘶……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走太急了……”差一些倒在一旁的女同学连连道歉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没什么啦,下一次注意一下吧。”野悠从地上站了起来,顺手捡起了女生撞到他时掉落的作业本。

“这是你的吧。”“嗯。”

就在女生接过作业本的那一刻,野悠的瞳孔突然放大——这算是最后的迷题了——作业本上写的——正是他一直想要找到的人,夏玲。

野悠的脸突然红了一大片,“怎么了?”

“没……没没,没有什么。”野悠慌张地摆了摆手,眼睛不自觉的望向一边,“时间不早了,你快去吧。”女生奇怪地跑远了。

“怎么,见到老知己就脸红了……啊,痛痛痛痛痛痛!哈哈,果然心虚了吧,野悠……哈哈,啊,痛痛痛!”被野悠用笔捅着肚子的致远故意地对野悠打趣道。

“果然你小子看见了……你还认识她?”

“不认识……但你这反应只有看到夏玲才会有这种‘羞耻红’的反应了吧。”

“啧啧……没想到会在民立遇见她……真的以前和她有好多羞耻的回忆……”野悠低下头小声地咕哝道,这时致远突然地凑向了他,“啊……难道你们干了那种事……嘶,野悠有种嘛——啊!停手,我错啦——好痛!”野悠用了更重的力捅着致远,“不是的,是小时候实在不想再回收了……啧,明明你是和我们一起玩的,你……真的……”“哈哈,原谅我喽。”

说着致远“郑重”地低下头,“怎么看你都没在请求原谅吧……一会儿我就把许千的小黄书全部借过来免得你脑补什么不好的东西。”“哈哈,比起我更应该注意野悠你了吧……啊,痛痛痛,停手啦,求你啦……哈哈。”

++

教学楼中空旷的角落的一扇门被打开了。

野悠把包放在了椅子的一角,精疲力竭地倚在椅子上。

“今天真的累死了……还是到这休息一会好一些……”

野悠正对面的男生从一个造型非常奇特的直饮水机中倒了些水,不过看清的时候已经是巧克力奶茶了。不过是从这个奇怪的机器中倒出的也不足为奇了。

门突然被打开了,看到的人差一点让野悠喷出嘴里尚有余温的奶茶。

“啊……对了,今天好像有社员要来呦。”窗户旁的男生慢悠悠地翻着手上的书,嘴角露出了一丝计划成功和幸灾乐祸的坏笑。

“……啊——是野悠啊,是野悠吧。几年没见啦……喔,原来之前撞到我的是你啊,抱歉,你一摘下眼睛我就不认识你了……”进门的女生理了理自己的长发,俩眼放出让人非常熟悉的目光。

而野悠则慌张地瞅了瞅床旁的男生又不自觉地把视线从女生那里移开。

“啊,野悠你的变化挺大的嘛,记得以前——呜呜——”女生刚想说的话被野悠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野悠使劲地捂住女生的嘴巴,“夏玲啊……以后再慢慢叙旧吧——至少现在别。”野悠知道,自己以前的秘密都掌握在眼前少女的口中——要尽自己全力来护住。

女生点了点头,眼中闪出了和致远一样让人难以信服的闪光。

啧……怎么看也不会守住的吧……

++

“所以说,老哥,夏玲姐也在‘括号社’?”“抱歉,我要怎么吐槽你的话?——啊!”

野悠捂着自己被野乐弹的额头。

“……你是这么记住她的?你那时候可刚刚上幼儿园的啊。”

“掌握老哥那么多‘羞耻秘密’的人我一定要记得的嘛。”野乐露出了一丝坏笑。

“……她本来是新闻部的,为了找个借口不用干整天的资料整理而已……”

最近几天的冲击终于暂时停止了,被折腾了好久的野悠总算是暂时松口气了。

——不知道以后的生活到底会怎样?

——应该不会有人百分百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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