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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来日方长

在通往民立中学的路上,俩个人悄无声息地走着,女的拽着走在前方的男的衣服。

“变态大叔你居然真的要诱拐幼女喏。”少女撩了自己天然棕的短发,把它撩到了耳朵后面,身上的灰色水手服显得特别显眼。

“喂···我今天只是上高二了,还不到‘变态大叔’的程度啊。”男学生继续朝前慢吞吞地走着,与少女的天然棕头发相比,男学生的发色反而说是天然白或者是白化头比较贴切。

“对于初一生来说已经是大叔了,”少女比了比俩人的身高差,“而且呀,你费这么多是都让我来民立学校,真的是对‘绝对领域’crazy到一定程度了。”

如果单单是看到少女微微发红的脸颊的话,反倒是会认为他们是恋人关系吧。

“我把你带到这可不是过膝袜的原因······对啦,下次有机会的话让你穿穿白丝怎样?”

“就算大叔说这么变态的话······算了,你要小心进德国骨科啊······真的太变态了大叔,别人听见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都说了我不是大叔啦······”

“那就是变态咯。”

男学生并没有回答,继续向着民立学校走去,少女则是拽着他的后衣角跟着他接着走。

——如果只听到刚刚的话,都不会相信那么帅气可爱的俩人是变态吧

——但,这么早下定论还是有些早了吧······

++

“野——悠——!”

“致……致远?!”

野悠下意识地回过头,平常的路上多出了朝着他跑来的同龄少年。

——其实应该和野乐一起先走的——

野悠的脑子闪过这个念头后用手揉了揉自己被阳光照得温暖且稍稍发涩的眼睛,仿佛死刑犯做最后的准备一样等待着几秒后突然扑倒自己身上的人。

“哈,野悠,今天才开学第一天,又不用穿校服,你这么急就把校服穿身上干什么呐?”

野悠被突如其来——倒不如说是早就准备好的吧——的冲击差点摔倒。

眼前确实是他的好朋友没错。

怎么说呢,一个患了二次元癌症的人吧。

“早点穿上校服,家里的衣服就不用再换再洗再整理了,而且……这校服也蛮不错的,至少民立学校的校服还是舒服又中看的……对吧。”

“哈……野悠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的……怎么形容呢……YY(致远用来形容野悠的性格时用的自创词,来自野悠名字的首字母)呢。”少年摊了摊手,嘴角微微变了变,显出一种很像动漫里人物的表情。

——致远,准确的说全名是欧阳致远,是个和我同龄的朋友。记得小时候和他玩的很好,嗯,好像是在我五年级的时候转到了东城上学的,之后我们就一直在网上联系,在我到民立学校上初中的时候我们才又相见,于是一直玩到现在。总之就是个死宅吧……呃呃呃额额,找不到形容词来描述了,现在就是我的最好朋友,就是这样……的吧。

与野悠的理得整整齐齐的学生服完全不同的是,致远则穿着一身纯粹是按照自己喜好选出的衣服。

棕色的外衣配着暗色系的裤子,运动鞋也是黑白色反差明显的,——顺便再看看衬衣的话,可以很轻松的看出是黑岩射手的衬衣的,后背还有标志性的五角星,这种衣服的话,野悠野乐那也有致远送的(宣传二次元的)俩件同款外衣。

还有他标志性的一条深红领巾——当然,并不是系成红领巾那样的结,而是像围巾一样系在脖子那,至少今天是这样。根据季节环境心情不同的话,深红领巾还会系在手背、膀子、手腕这样的地方,最常见的地方还是在脖子那。

++

“话说呐,你不觉得介绍自己有些多了吗?”我掸了掸自己衣袖上的灰尘,又哈了哈气暖暖自己的手,下意识地用一种玩笑的目光瞥了瞥我对面的人。

“啊,是有点,那么我就继续说下去吧。”对面的先生理了理自己脖子上的领巾,抿了一口桌上的红茶,继续摆好讲故事的姿势,酝酿了几秒继续接着说了下去——

++

“野悠,你的作文怎么写的?我的手都要写麻了,老顽童正是布置作业不嫌多呐,‘年轻人就要多动动’都不知道从哪吐槽了”

“哈哈,还好我的中考作文没得满分,不然可有的罪受了。”野悠前方的致远故意弯过了身子,调皮地说了句。

“你可别得意,文科作业你可是比我们多了好多。”

“是啊是啊,文科黑白双煞的文科作业可都被作文替了呦。”致远开玩笑似的眨了眨眼睛,用更加调皮地口气回了一句。

“啊……‘吵架’的话还真是说不过你这个死宅。”野悠身旁的许千叹了口气,又瞧了瞧正在无聊叼着笔的野悠,“看来野悠你还真的很闲的嘛。”

“不不不,他可是只有累的时候才会吮吸墨水的营养的呐——啊——痛痛痛痛痛,开个玩笑的啊,野悠——啊!”

“活该呐。”许千用一脸的坏笑瞧着被野悠用笔的另一端捅的致远。

++

“啊,说起许千呐,民立学校可是出了名的,她和野悠当时简直是‘统治了全年级的文科’的‘黑白,男女双煞’啊。”

我用一中好奇的眼神瞧着他,翻了翻我手上的旧报纸。他润了润嘴唇,吸了口气继续津津有味地说到——

“我们是初中就认识了,文科他俩简直是到了吓人的地步。野悠擅长察言观色,许千又擅长让人露出破绽——呀,好像说成谍战剧了——不过捏,我记得以前还和她有段尴尬的回忆,当然她不知道啦……”

看他故意停顿,我便接过了话茬子。“那,是什么回忆呢?”

“嘛,以后慢慢讲啦。”他眨了眨眼,啧啧。

++

“嗯嗯嗯嗯嗯……西红柿,鸡蛋,青菜,肉丁,火腿……还有一点也不难吃的米饭。啊……嗯!おいしい!果然野悠酱做的是饭是最好吃的!”

“喂喂,眼泪都要下来了呦。”许千用筷子指了指趴在野悠身边的致远。

“哼哼哼……”野悠低下头冷笑了几声,扶了扶眼镜,“那求你也别那么镇定得吃我的饭嘛……”

“朋友之间很正常嘛,再说野悠你做的饭确实很好吃,因为这样我们才没去食堂的嘛,对吧,致远。”

“完全正解√”

说完,许千和致远默契地击了一下掌。

“怪不得昨天致远让我今天多做一点,原来是这样……”

少年身旁的俩人端着自己的饭盒——至少里面还有为数不多的饭菜,“这都多少年的传统了嘛,野悠你也不用再计较了嘛。”

如果是别人的话,看到这番景象会怎么像——反正现在我不会妄想定论。

——毕竟这是在民立学校

——一个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就会有奇怪的人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对吧?

“哥哥做饭好吃,妹妹缝纫技术好,爸爸医术好,妈妈文科好……哼,有趣的一家呢……”

这时候,许千和致远没有注意到,野悠的脸顿时变得惨白。

头发有些天然白的男生即使被发现了眼珠仍然是瞥向野悠,嘴角嘲弄般得上扬。他把耳朵边的翻盖手机啪——的一声合上,随即流畅性的塞回口袋同时又从另一侧的口袋拿出触屏手机若无其事的走开,走的静悄悄的,很难让人察觉。如果没有刚刚的说话声和合手机声,应该不会被人察觉到的。

“触屏……触屏手机……是……尽然是……miku限定版的……”致远一脸嫉妒得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他有看了看另一边脸通红的许千,“喂喂,声控要有个限度了,老千。”

“别,别叫我那个外号嘛……不,不过,刚刚的男生的,的声音简直太好听了,坏坏又冰冷的声音……简,简直和恐怖小说里的一样嘛!”

“啧啧,你迷恋恐怖小说也太厉害了吧,这难道就是你文科那么好的原因?”致远一脸嘲弄地眯着猫一样的眼睛打量这许千。“这,这就是和你喜爱二次元一样的嘛……就是这样,反正我要‘吵’起来也说不过你。”许千望向了一边,仿佛大人对孩子的无奈似的摊了摊手。“老千今天也挺自知的么……野悠——野悠,没事吧,发什么呆呐。”

“……啊哦,没……没事……”野悠用细小的声音回答了致远,但还是没有控制好口腔的出气,声音有明显的发颤。

——刚才的人,对野悠,甚至对姜家都太可怕了……

明明自己都没见过他,为什么他会对自己和家人了如指掌?

自己也就算了;老爸的医术高也就罢了;而且只有致远和许千知道的妹妹的天赋;还,还有自己的妈妈……也只是从爸爸那里知道自己的文科天赋是遗传妈妈的,但……但自己的妈妈……在自己7岁时就患癌症过世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是什么人?

他到底还知道多少?

还有……他,活了多久?

……

……

……

“刚刚的人,叫陈新良呦,就在高二(1)班。”

什么时候?

就在野悠,包括三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个身穿灰色水手服,发色天然粽看起来和妹妹同龄的少女,蹲在野悠面前,正对着野悠的脸面无表情说到。

三个人都没有察觉到,眼前的少女是怎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

“哈!?”野悠半天才勉强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

“啊,顺带一提……”少女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他只是一个变态大叔而已……”

这一句三人都听见了。

而下一句只有野悠能听见——

“他也是一个鬼呦,和真奈一样……”

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女已经凑到了野悠耳朵旁——

“我也是鬼呦……呐……我叫尉迟唯,你们不久就可以又看见我们了……”

这种展开是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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