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老庄家的孩子最近断了一个案子啊!”这人语气可以说是极尽夸张,不过考虑到都是乡上的人,不免对于别人不知道自己却是很了解的事有着几分要卖弄的意思,而他的此番手法自然也是不会让人失望,迎来了很不错的回应。
“不会吧,怎么可能,我倒也是听说过这小子,虽说他是有着那么几分聪明,但要说断案也是有些过了吧,这种传承是他可以承受的么,再说了哪来的案子给他破啊”来人说的是头头是道,很熟练地把各种疑点一一提出,看来在此类传承上面是涉猎不少。
这不说还好,一说还了得,这人就急了。自己当差的儿子可是把事情给自己讲的明明白白的,这外乡人居然还不相信自己。这立马张口就要说出来,不过楞地看到这外乡人不屑脸庞下的一丝急切,就把话给生生咽下去了。眼睛刷的就给红了,一副不给个解释就要动手的架势。
这外乡人一看,就知道自己的术法被人给识破了,再看看这乡人的脸色,自己要是不拿出点什么来,看来是不能罢休了。立马就是陪着脸说道“大叔,您可真是火眼金睛啊,这都被您给看出来了。”
这老汉一听火眼金睛,心里就乐开花了,也是给了个台阶下“看你小子识相,不过火眼金睛就不敢当了,那可是大神通啊。”
青年人也是顺势邀请老汉到驿站小歇,给自己讲讲这庄家小儿是如何破案的,撑得起这破案之名。老汉也是假意推辞了几次也就答应了下来,心里暗喜自家运气不错,蹭得一顿好饭啊。
不说这两个乡人是如何交谈的,再说说这位他们口中的庄家小儿又是何人呢?这要是找个能说会道的怕是要说个三天三夜也是说不尽了,尽管这位小童今年才刚刚五岁。简单来谈,这位庄家小童姓氏不必说了,单名一个贤字,可见这家人对着小儿是寄予厚望啊。
这庄贤也是没有辜负自家大人的期望,从小就表现的可谓是不同凡响。不同于别家小孩从小闹腾地不得了,庄贤表现地安静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是聪慧。
起初庄家觉得把聪慧用在一个才五岁的孩童的身上好似是有些不对劲,但出人意料的是还真没有什么乡人对此有着意见。说起原因嘛,各有说法,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孩子绝对不一般,聪慧之名没什么越过的地方,庄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这在旁人看来庄家就有点得了便宜卖乖的嫌疑了。
不管旁人如何,这位庄家小儿倒是没什么在意。自从三岁时有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每日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在读书上,因此庄家的书房也是一扩再扩,现如今怕是这尚林乡上下没有一家的藏书是有庄家的多了。
这购书自然是花费了不少钱银,也是误打误撞,这庄家也是多了几位门客,实力是增大了几分,让不少敌对族氏暗暗苦恼。
造成这一切的源头庄贤确是在进行着自己每日的功课:阅书。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慢慢地充实着自己脑中对于法的认识。就像先前那个外乡人疑惑的一样,这小小孩童如何受的起这断案之名啊,却不知口中的小儿已经学习这法家思想已经两年了,而且还是最为精深的法家思想啊!
庄贤看着手中之书,思考今日之事,越想越觉得自己所修之法深奥无比。须知这法,你若想要去维护,如果不能知法,那又何来的护法呢?连自己都不清楚这法为何物,又何来护法一说,这又是护的是什么法呢?难道护的是自己所认为的法,那样的法又会是正确的么?这样一来岂不是十分可笑。
今日那个男子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以自己所了解为明,却不知很多事物已经改变,还是在苦守着过时了不知多少年的老东西,已至一身苦修都陷入了一个死胡同还不得其解,要是还不得知晓,怕是一辈子都别想铸就传承之基了。
摇了摇头,庄贤闭上眼默默做了一会儿,净心沉思,将心中的烦躁一扫而空,就又是重新拿起了手中的书开始读了下去:“大业三年,帝谕有云……”不知法,如何得法。
就在庄贤还在做着功课的时候,外界却是因为他而正发生着无数风云。
庄家会堂紧闭,门口一队的武士把持着门口,无人能够进出。里面五人围绕而坐,坐在中间的老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如果不是那花白色的胡子,怕是还能再年轻个十多岁。身侧的四人看上去跟老人都有着几分相似,就算不是至亲之人,那也是嫡亲血脉了。
看着周身一片宁静,沉默的老爷子还是打破了宁静:“老夫的孙子肯定是要保下的,但我们要考虑的不是这个,而是怎么才能让这孩子的天赋能被充分挖掘,这尚林乡对他终究还是小了点啊。”听了老爷子的话,四人都是从各方面思索进行了考虑而后点下了头,老爷子满意地敲了敲桌子。
林氏宗祠,底下人都是运起了自己的思想之力从各方面争辩起来,但眼光始终都看着上面看着牌位的那位,逐渐那位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凌厉……
江家,好似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平时细心的人却是可以发现,一向不喜练武的江家第四子居然在耍着一把大刀。
普通人对这些当然是不得而知。但民间嘛总还会有那么一些奇人异人,这些人却是觉察到了这些事情,都是找到了自己的相识之人,不求得到什么,总是不能失去的。
不过对于一些有野心的人来说,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好似鲨鱼闻到了血腥味,意识到这可能一个绝好的机会,都是开始招兵买马,一夜之间是多了不少势力团体。
可以说一夜之间整个尚林乡水就开始混了,无数的暗流开始涌动,就等爆发的一刻,这股浪涛就会狠狠地拍上岸头。
“天要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