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民风淳朴,那一定是还没有被外界的‘文明’所侵蚀。佐藤明教育孩子一定是图的给他们最本真的东西。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来到他们所谓的集市,那里除了一片狼藉,就是些破破烂烂的旧屋黑店(倒不是说做不正当生意的黑,不过采光不好又舍不得电灯那种罢了)。
“辉杰,你不是说今天正好赶集的么?怎么成这样了?”我举目四望,哪里有什么预期中的大型超市,连个像样点的小卖部都没有。
“姐姐,我们是一三五赶集的,可是现在…”辉杰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像个犯错了的小学生。
“姐姐,我们的集市一般上午十一点就结束了。姐姐你想买点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在镇子上还找得到。”思敏很礼貌地说,可是不难看出这是维护自己的哥哥。毕竟错在我。
一晚上地折腾,睡到早上八点多,等收拾好,加上下山进镇,这都下午一点。我自己也知道都是我慢吞吞的结果,哪里会去责怪孩子们。
“嗯,辉杰,那你知道镇子上有什么好吃的么?”看着孩子们顶着烈日陪着我逛,我都饥肠辘辘了,更何况他们。
孩子们无奈地摇摇头“我们每次来都是买了东西就回去的,没有在镇子上吃过东西。”
“小可,你别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行么?你能不能叫一辆车,带我们去市区里,我们带孩子们去吃点好吃的,还要买东西呢。”
“哎呦,我说叶子姐姐,你忘了咱们昨天怎么进村的了,坐的是驴车,那滋味我都不想回味了。你觉得在这么个地方我能叫上车?”小可一脸惊恐相,还学着思敏他们说话来装嫩撒娇。
“那怎么办?我们又灰溜溜地回去?我还不信了,这地方有钱还没有花的地方了。”我撸起袖子,一副干架的姿势。
下一秒。“大叔,请问怎么样才能到市区啊?我们是来旅游的,脱团了,要去市区集合。可是又找不着路。”我一副狗腿子样,腰也很自然地低了几寸,拦了个路人就开问。
“呦,我们这离市区可远了呢?走的话大概要走一天吧。对了,村公社要拉一批蔬菜进城去,你们往公社那边寻寻,看能不能搭个顺风车吧。”大叔很配合,也很好心地给我们指了路。
我回头朝小可抛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小可悻悻然地耸了耸肩“别高兴得太早。据我所知整个村没什么能谈得上车的物件,到时候你别哭。”
我们很幸运,赶到的时候,他们装蔬菜的车正好刚刚装满,准备启程。但是我们也很不幸,因为这所谓的车是一辆拖拉机车。我记得自己还是奶娃娃的时候见过拖拉机车。可是也没法子不是么,难道走一天?
我依样画葫芦跟运输师傅说明我们的意图。师傅也很配合,又收拾了菜一圈,在拖拉机后面腾挪出一个能坐人的位置。现在的结果是有两个人能坐在副驾挤一挤,两个人只能在蔬菜圈里挤一挤。本来思敏辉杰很坚持,可是只要是个人都不该亏了孩子不是么?
所以,在我的一意孤行下,我拖着一脸嫌弃的小可在蔬菜堆里缩着。
“小可,你就别嫌弃了。我们都是大人了,难道还跟小孩子抢座?围着我们的是萝卜白菜,比鸡鸭牲畜好太多了。你想想要是我们坐在‘哼哧哼哧’臭烘烘地猪堆里,是什么样?现在怎么样,心理平衡点没有?”
“其实跟你在一起,怎么样都是开心的。我觉得那种传说中的男耕女织的生活说不定很美好。”拖拉机颠簸了一下,小可顺手揽住我的肩,稳住我没有向前摔去。他的话也让我的心理咯噔一下。我打着哈哈,又跟小可东拉西扯开。
一天的折腾,我们最后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叫了一个高价车回到村子里。思敏告诉我先生看到我买这些东西会不高兴的。我管他佐藤明高不高兴,我只是以我的方式来对孩子们好。
没错,是我扒了辉杰思敏的粗布麻衣,强迫思敏穿上鲜艳的连衣裙,给辉杰一套帅气阳光的运动装。每个孩子我都买了衣服鞋子。零食吃食一大堆。看着手提满满一脸欲哭无泪的小可。我得意地笑“这就是男耕女织柴米油盐,你要么?”
“姐姐,有人上山了,还没下山呢?”我紧赶慢赶,才追上思敏和辉杰。其实说不上敢,俩小孩在一株竹子前站住了脚。
“怎么了呢?”
“姐姐,你不知道,辉杰哥哥是寻踪高手呢。他观察到只有上山而没有下山的踪迹呢。”
“这么牛啊?难道辉杰你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不是的,姐姐,这是先生教我们的功课,是让我们提前能知道自己前进的路上会不会有危险。姐姐,我们得快些走了,我跟思敏都下山一天了,又有客人上山。我怕那三个臭小子会做事马虎,惹先生不高兴的。这个时间客人都没有下山,看来他们得留宿了。”辉杰一脸认真,一副大哥哥的样子。
“那你跟思敏先走吧,不必等我们了,我们知道怎么走的。我跟小可慢一点会到的。”我喘着粗气,扶着竹子说道。
思敏又接过我手里的两个大袋子,我想阻止,可是还没说出话,“姐姐,你们等我一下,我回去放了东西就来接你们。”思敏抛下一句话,跟着辉杰健步如飞,几下功夫就看不到人了。
我跟着小可相互搀扶,一步一步地向深山走去。说是搀扶,不如说是我的身体整个赖在他身上。现在也顾不得什么暧昧不暧昧了。我发誓,以后一定加强锻炼。
来接我们的,不是思敏,是倒霉孩子屠珏。他说思敏留下来煮茶了,兄弟几个忙着做饭呢。还说来了三四个男人,今晚得多做些饭了。虽然屠珏最小,可是看他的身形以后肯定是可以靠漂亮的六块腹肌迷死人的帅小伙。因为我是被屠珏小可驾着回到‘家’的。
不过,我真的希望能不回来,因为进门第一眼,我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要说熟,我们相识已有十余年了,只是没有深交。而且这个人伤过我。我不愿意在回味那个雨夜。对,没错,此人是许崧。他现在是四肢健全,端着茶杯坐在天井里喝茶。
他看到我也很吃惊,顺势就站了起来。我拉了小可的身子,顺势就让小可挡在了我的身前。“小可,我想先回屋了。你送我回去一下。”小可一脸疑惑地低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揽着我朝我的房间走去。
“赵枼,你等等。”许崧一下子窜到我的身前,拉住我的手腕。
小可顺手把我揽得更紧。一副护犊子的架势。“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小可面露不悦,说话冰冷。
“赵枼,这么久了,我到处在找你。现在我们又遇上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你的女伴都死了,你还要找我谈什么?”我宁可从来没有过那个单纯白痴的自己。
“女伴?赵枼,不论什么,我觉得都是能说清楚的。我们谈谈好么?我相信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让我们能把误会解开。”
“只有无能之辈才会把什么命运天意拿来哄骗自己。”小可轻蔑地看着眼前人,什么也不顾地扶着我进了屋。
谈?有必要么?再被欺骗?有可能么?或许来一场让我放松的相互欺骗也不错,我带上盔甲了,看你许崧怎么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