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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雾里登山

叶子……彩色的?

我以为我看错了,再次揉了揉眼睛。

千真万确,面前的是一座山,而树的叶子便是彩色的。

成千上万的树遮天蔽日,我眼前只有一大片花花绿绿。

忽然一阵风吹过,头顶上的叶子摇晃了几下。

不断地有风吹过来,而且风力是越来越大,叶子摇晃地更剧烈了,渐渐的,开始一片一片地掉落。

风吹掉的许多叶子,已经铺满了整个地面。那些叶子像是落不完似的,仍然是遮天蔽日。风也丝毫掀不起地面上的任何一片叶子,只是单纯地把它们吹下来而已。

黑色以极快的速度开始蔓延——那些被吹下来的叶子都变成了黑色,布满了整个地面。原本长着叶子的树也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枯枝,一棵接一棵地缠绕在一起,在我的头顶上方编织成了一个箩筐般的罩子。

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脚底下的叶子却飘动旋转起来。眼花缭乱中,那一片片叶子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腐烂,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想看清更多的东西,却发现周围已经起了大片的白色浓雾。浓雾遮住了一切,我连低头都看不到自己的脚。

浓雾自我前方突然向两边散开,像是故意让出一条道。

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前方不远处便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隔得不近,却能清楚地看到她摇曳的及腰长发和渐行渐远的步伐。

内心的某种意识让我感觉到莫名的恐惧,根本就做不出任何反应。

没多久,那个影子就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了。

渐渐的,浓雾开始消散,我的视线也越来越清晰。

落叶、枯枝、浓雾和影子,全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只有头顶上的一轮圆月格外显眼。

那股莫名的恐惧此时此刻也没有了,我僵硬了许久的身体也开始了活动。

“深爱之人,远如夏霞。”

“梦中花火,灿烂璀璨,依旧……”

耳熟的声音似乎来自四面八方,突兀地响起。

等等……耳熟?我为什么要说耳熟?

压制住心底无限的疑惑,我望向了正前方一个女孩孤独的背影……以及她面前一架黑白相间的钢琴。

她端端正正地坐在四脚的凳子上,修长白暂的手指如蝴蝶飞舞般在琴键上灵活自如地摆动着。阵阵幽幽的琴声不断传出。

她忽然转过了头,发上一颗透明的水晶镶钻发卡闪着刺眼的光,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止。我与她四目相对,一双空灵幽深的眸子静静的地看着我。

“世界若负我,我必负世界。只为心上人,不为之平衡。”

毫无波澜的表情,说出一堆不明不白的话。却让我感到莫名的心慌。

恍惚中,我看到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不可思议。

我想试着喊出声,却发现视线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一阵阵奇怪的晕眩感传来,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我不知道这一切经过了多少时间,我只能通过清醒后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来判断。但现实中的太阳刚刚落山,天也还没黑尽。刚才那些奇怪的事儿发生时我的意识更是十分恍惚。我甚至就直接认为这些都是梦或者幻觉。

直到我发现我的手里拿着一个本子时,我才老老实实地相信我所见的都是真实的。

巴掌大的本子,却被几个数字锁上了。

封面是纯蓝色,引人注意的是上面的那一行白色的手写字体。

“于千万人中遇见你。”

短短八个字,却引起人无尽的深思。

周围还是我熟悉的一中校园。我几番拿起又放下手中的本子,不知如何是好。本子上并没有写任何人的名字,我随便丢掉也不是个好办法。

算了,自己先收着吧。鬼知道这玩意儿是谁给我的。我拉开随身背包的拉链,把本子放到了包的最底层。

天渐渐黑了,我急忙走出了一中校门,拦下了一辆出租,回到了家里。

之前一直期待的老家,现在却不想再待下去了。最近几天的疑惑实在太多太多,我怕自己承受不了。看来现实和想象,真有些差距。

我刚刚换上睡衣准备睡觉,房间的窗户却突然打开,一双手用力地拽住了我,竟把我整个人都拉到了窗外。我感到身体在猛地下坠,从五楼掉下去的结局,我想都不敢想……

(文中歌词选自《笹舟》汉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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